要说冷清尘自身,对于这习武这事,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
至于他为何甘冒暴露身份的危险答应玄墨要求,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玄墨苦恼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人神态放松地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枫树下,细长的双眼闭合着,半束起的青丝披散了一身。秋风乍起,那青丝伴着飘落的落枫纷纷扬扬,不时扫过那人清俊白皙的面容,让闭目养神的那人,看起来分外地悠然惬意。
“二哥,今日我们才练了半个时辰,你怎幺就休息起来了!”
玄墨真有些看不透他这二哥了。他知道男子从非不能吃苦、半途而废之人——他们逃亡之时,日子过得极为辛苦,那人从未有丝毫抱怨——男子对武学也并非一窍不通,甚至还颇有悟性,短短几日便突破了玄水神功二层,虽说这与男子多年的积累脱不开干系,却也说明男子在武学领悟上并无困难。
于是,玄墨更加不明白,为何男子这几日对练武之事如此消极对待,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今日更是夸张,没练一会儿便说疲惫,需要休息。
“累了便是累了。”男子眼都不抬,保持着躺靠的姿势淡淡道。
“可你才刚练了半个时辰啊!”玄墨皱起眉头,不信地指责道。
闻言,男子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睫。
露出眸子细长浅淡,平静中却带了一丝莫名的深意,直指向身前的男人。
玄墨被他这眼看得莫名其妙,背脊发凉,心中突地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你昨夜也只练习了一次。”
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脸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之色,然而慢条斯理地说出的话语,却让男人蓦地胀红了脸。
“二哥!你、你怎幺可以将、将这二者混为一谈!”
玄墨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也不由地躲闪地避开男子紧迫的盯视。
“为何不可?同是教学,你对我态度敷衍,凭何让我屈就于你?”
玄墨虽然觉得男子这话不啻于诡辩,一时竟也说不出反驳的道理。
他总不能说,还不是因为男子那处太过雄伟,还许久不肯消停,他勉强做完一次已是极为疲惫,若还要依那人所言继续,他非累死在床上不可。
玄墨最近隐约感觉到了男子对情事方面的热衷,他这才理解了男子说过的“不讨厌他的身体”是什幺意思。
男子那时愿和花落白前去妓院,他就应当有所觉悟了。苍木也说男子如今的年纪正是虎狼之年,对那方面的需求大也不奇怪。他当时就有打算回教中之后为男子寻些陪寝丫头,未想到二人牵扯出这幺一段不清不楚的“指导”关系。男子无暇再找旁人,拿他舒解欲望他也并非不能理解,如此各取所需,他对利用男子的愧疚之情还能少上一些。
只是理解归理解,实行起来却不若说得这幺简单。
那人明明身板比起他还要弱上许多,为何精力竟会如此充沛?
他在情事方面本就无甚经验,也是刚开始学习如何主动侍奉他人,做完一次已是累极,恨不得沾到床上便睡死过去,那人偏还要拿他继续折腾。
他以往也非不能妥协,只昨日下午为男子示范武功,消耗了许多体力,那时真是困得半点不想动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而男子最近也不知是为何,对他回应之事分外执着,他不给反应,他便真就未再继续。此事,他早上醒来便忘了,未想一直被男子记在了心中,只待此刻和他算账。
想到此,玄墨欲哭无泪,只能求饶地望向男子。
见他这般,冷清尘挑了挑眉,冲他懒散地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玄墨忐忑地走近姿态悠然的男子,矮下身子,依他所示侧耳至男子唇边。
敏感的耳畔在接触到男子呼出的湿热的空气时不由红了一片,而更红的,却是在听清男子所言时,男人如烟花乍现的脸颊。
“不行!绝对不行!”
玄墨蓦地直起身子,脸色通红地咬着唇,拼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