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龚成鹏脚下一软,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龚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好好儿地说着话,您怎么就跌倒在地了?”其中一个大人一脸惊诧,过来扶起了龚成鹏,看着龚成鹏那一头一脸的汗,这人一脸讥诮不屑,取了帕子递了过去,意味儿深长地道,“龚大人一贯跟太子投缘,走动的也频繁,乍一得知太子殿下的噩耗,必然心中大恸,有此反应也能理解。”
龚成鹏叫苦不迭,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跟太子有任何牵扯好不好?但是他又能说什么?指天发誓,说自己跟太子没有半点儿牵扯吗?
那未免也忒此地无银吧?
龚成鹏什么都不能说,也好说,只是接过了帕子,跟那人道了声谢,然后便就默默坐回了椅子去,不过却再也没心思去听旁人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浑身虚脱,满心茫然。
龚成鹏的反应众人都看在眼里,有的讥诮,有的不屑,也有的幸灾乐祸,不过眼下谁也没有心思多关注龚成鹏,万岁爷病重,东宫又传出噩耗,桩桩件件都是头等大事,这个时候自然也得有人拿主意。
“左相,太子殿下的后事也该开始准备了,按说这事儿应当万岁爷亲自批示过问,但是万岁爷这时候偏生却……”一位大臣一脸焦急无奈。
苏鹤帆点点头,意思是他也明白,当下便就唤来了太医询问:“万岁爷可好些了吗?几时方能清醒?”
那太医一脸为难:“回左相的话,万岁爷此次急火攻心,病来如山,连药都喝不进去,至于几时能醒转过来,醒来之后……会当如何,臣也……不好妄下定论。”
太医硬着头皮说,心里那叫一个叫苦不迭啊,以往这样的时候,被叫出来问话的,那自然都是太医院院首尹广泉的事儿,但是偏生那尹广泉家的闺女胆大包天,竟然做出那等恶毒之事,还连累到了尹广泉,害得尹广泉被打入了大牢,不得已,就只能由他顶上了。
太医这话说的也不算委婉了,意思明摆着,万岁爷很有可能就闯不过去了,直接伸腿瞪眼了,或许也能醒过来,但是就算醒来,那也是不中用了,挨不过多久了。
“那该怎么办?太子的后事儿可不能就这么一味儿拖着,像个什么话?”有人就着急了。
太子虽然如今身上存着祸害江淮百姓的疑影,可毕竟还没有坐实,而且太子到底是国主储君,哪儿能就这么晾着尸首?简直是没有天理!
便就有人提议:“既是万岁爷下令不许皇后娘娘随意出入,那不若就由左相主持太子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