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呢?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这个做父皇的都既往不咎了,给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他倒好,不安安分分、诚惶诚恐地踏实办事,却搞出了这许多的幺蛾子,诚然,没有哪个皇子是真的纯良无害,封远图也不可能会喜欢真正纯良无害的皇子,可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有人敢在春闱里面搞东搞西,而且还不仅仅只是污蔑打击某人,更是目标明确地对准了他看重的穆府,还有东宫呢。
简直是胆大包天!
封远图真的从来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也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想亲手把自己的种儿给掐死,要不是还顾及着这一身龙袍,他真的能直接冲出去,把这两个搅屎棍的儿子给掐死。
姜福田也不敢再多言了,躬身退下了,虽然封远图是这么说的,可是姜福田哪敢真的不管不顾,一边派人将二皇子跟四皇子分开,一边又想着事后要好好儿找御书房伺候的宫人谈谈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这个大总管还是要提点提点的。
严复只当没听见外面的动静,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他虽是封远图的心腹,可是却也不想掺和进这种事儿啊,这种皇室丑事儿,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的,他在心里一边嗤笑,二皇子跟四皇子可真真是狗咬狗啊,一边却又忍不住叹气,敬成栋怎么还不回京啊,有敬成栋在京师,这些事儿倒用不着他出面了,他如今在封远图面前伺候,总觉得脊背发凉,虽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可是有人分担自然是好些的,所以,他倒是真心实意地盼着敬成栋好呢。
严复悄默默地打量封远图,瞧着封远图气呼呼地喝完了一杯茶,他正寻思着要怎么出言宽慰封远图的时候,就听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姜福田带着人,匆匆进来:“万岁爷,是御林军的人,说是有要事禀报。”
封远图沉着脸抬了抬手:“上前说话。”
“是,属下遵命!”
严复也看向那进来的御林军侍卫,是之前他安排去廖府蹲守的人,看来那廖朝晖是有动静了,果然那侍卫一张口说的可不就是廖朝晖。
“启禀万岁爷,属下奉命在廖府蹲守,莫约一刻钟前,廖大人的贴身侍卫忽然带人悄默声儿地从廖府后门出发,直奔城门,属下觉得形迹颇为可以,便就吩咐了手下侍卫一路跟踪,属下也赶紧入宫禀报陛下。”
封远图闻言,看向严复,讥诮地牵了牵唇:“严复,你说廖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明明二皇子府好戏连台,他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二皇子府,这个节骨眼儿上却还派人出京呢?”
这个严复还真知道,二皇子妃这一胎的猫腻儿,他原本就心知肚明,这些时日以来,这事儿也都是他手下的人在盯着的,所以廖朝晖这个时候着急忙慌派人出城,能做什么?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当下,严复躬身道:“回万岁爷的话,属下以为廖大人这是尚不知二皇子妃已经殒命,因着御林军突至二皇子府,廖大人心中生疑,自乱阵脚,生怕此事跟所谓二皇子妃腹中骨肉有关,所以当机立断派人去京郊别院,想着把别院里的女人给转移出去,一则是能保住二皇子的血脉,二则也是想着保住自身。”
是啊,只要找不到穆蓉,二皇子妃腹中骨肉的猫腻儿,那就没有确切证据,万岁爷纵使怀疑,那抓不住把柄,却也不能拿廖朝晖跟二皇子如何,大不了,就借着半路遇袭的名头,直接宣称二皇子妃受到惊吓,以至落胎就是了,这一胎虽然不了了之,对二皇子府肯定有影响,可是却也能借此将四皇子给拉下马,也不是没有收获,更重要的是,穆蓉腹中的胎儿不受影响,届时廖朝晖手里捏着二皇子的骨血,那作用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