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峋打发了侍卫下去,然后忙不迭去问周子徽:“子徽,这里头可有什么不妥吗?”
一般来说,皇亲贵胄府上都养了郎中的,寻常病痛,都由府上郎中顾看,并不需要太医前往,但是大病却得去宫中请旨,然后太医前往顾看,二皇子妃身怀有孕,按说由太医顾看才更稳妥,但是由府上的郎中顾看也并无不妥,而且像身孕这样的情况,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防范不测,用家养郎中顾看,自然是更加安全保险的。
所以,封予峋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但是明显显周子徽却不是这样觉得。
周子徽仍旧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属下总觉得二皇子妃这一胎怕是有些蹊跷。”
封予峋顿时一愣:“何以见得?”
周子徽仍旧摇头,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妥,但是他就是这么觉得,半天才拧着眉道:“万岁爷对二皇子妃的这一胎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劲儿。”
封予峋:“你往下说。”
“万岁爷一向宠爱二皇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万岁爷宠爱二皇子这事儿不假,而且万岁爷对于二皇子妃有孕一事,那是龙心大悦,连皇贵妃跟二皇子都跟着沾光不少,可见万岁爷对这位未出世皇孙的看重,可问题也就蹊跷在这个地方,”周子徽蹙眉道,“万岁爷如此看重这位皇孙,又怎么会不派太医亲自顾看呢?反倒是由着二皇子府的郎中照看胎儿,二皇子府上的郎中医术又怎么能跟太医相较呢?”
周子徽这话把封予峋说的心头一震:“子徽,你的意思是,二皇子妃这一胎有问题,甚至是以此算计着父皇呢,可是父皇却已经察觉到了,也是因此,戳了父皇忌讳,父皇如今隐忍不发,甚至还摆出看重二皇子妃这一胎的假象,可是实际上,父皇这是准备要对……二皇子动手?”
周子徽也不确定,但是他的确更倾向于这个猜想,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属下觉得有五成可能。”
周子徽的判断一向很准,封予峋对他更是深信不疑,所以周子徽虽然嘴上说只有五成可能,可落在封予峋的耳中那便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封予峋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老二可真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皇室的血脉上头做手脚,父皇要对他下手那就不足为怪了。”
周子徽道:“二皇子一向就是个荒唐不羁的,再加上一个野心勃勃的廖朝晖,能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却也在情理之中了。”
封予峋眼珠一转,挑眉道:“即使如此,那咱们要不要打打草惊惊蛇、试探试探老二?”
周子徽随即摇头道:“不可。”
封予峋不解:“为何?难道不该趁机打压老二吗?”
“殿下您忘了,这事儿既是已经落在万岁爷眼中,万岁爷便就是已经有了定夺,自然就用不着旁人插手的,否则只会引起万岁爷的反感,”周子徽解释道,“再说了,万岁爷既然已经都起用殿下,想着顶二皇子的缺了,可见万岁爷已经想到处置二皇子的法子,这个时候殿下若是横插一道的话……”
周子徽没有往下说,但是封予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又跟周子徽道:“子徽,还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