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这样大的秘密跟封予山过一辈子,她真的能做到吗?而且这对封予山公平吗?
……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封予山的声音打断了穆葭的思绪,穆葭随即摇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开,一边捏着眉心道:“没事儿,就是这两天分心的事儿太多,难免有些累。”
“肯定是这样,来,我给你揉揉。”封予山能理解,又很心疼,起身坐到了穆葭这边,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让穆葭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伸手给穆葭一下一下揉着头皮。
封予山手法不错,穆葭杯揉得舒服,忍不住就闭上了眼,没骨头似的窝在封予山怀里,一边舒服地叹息道:“没想到王爷大人竟然还会伺候人,手法还挺专业,这传出去谁敢信啊?”
“伺候大小姐怎敢不用心?”封予山笑道,一边继续揉着,一边又道,“之前有段时间,我总头疼,罗植又不能过去,所以周叔特意跟罗植学了这手法,日日给我揉捏,我跟着也就学会了,要不然也没有伺候大小姐的能耐了。”
“那现在呢?”穆葭睁开眼,伸手点了点封予山的额头,“现在还会头疼吗?”
封予山摇摇头:“早就不疼了,所以周叔学的手法没了用武之地,倒是我的手法却还能在大小姐这里派上用场。”
“嗯,准你日日伺候本小姐,”穆葭大喇喇地点点头,一瞥眼瞧见桌上的那本《牡丹亭》,目光微滞,顿了顿,问封予山道,“封予山,佟耀祖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吧?”
佟淑清跟法亮的丑事如今是满城皆知,用不了多久,更是天下皆知,这可不仅仅只是一桩后宅丑事,更是事关穆府佟府两大世家,而且穆增还被活活气死……至少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佟府自然得给一个交代,这可不是佟淑清自缢身亡就能完事儿了的。
封予山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佟府出了这样大的丑事,佟耀祖如何还有颜面在朝廷为官?他但凡还顾及颜面,明儿早朝就会自请挂冠,万岁爷也不会挽留,与佟府交好的官员也都不可能会挽留,毕竟这事儿实在是难听,谁都不愿沾染一身腥,十有八九万岁爷会将他外放出京,日后京师便就不会再有佟府了。”
穆葭看着那本《牡丹亭》,咬了咬唇,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悄默声地留下一个佟家人呢?”
封予山一怔:“你要留下哪一个?”
穆葭对佟府是个什么态度,封予山一向是知道的,他还以为佟府被外放出京,没了这个眼中钉,穆葭会高兴呢,哪知道穆葭竟然还想着留下一个佟家人,封予山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随即捏着穆葭的脸颊,笑问道:“怎么着?又想什么点儿呢?瞧那个不顺眼所以要特意留下来整治一番?”
穆葭白了封予山一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会偷偷摸摸囚禁、整治人的人吗?”
封予山一脸欲言又止。
穆葭心虚地撇撇嘴:“法亮不算!法亮根本就不是人,不在其列!”
行吧,大小姐说的都对。
封予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儿,一边又问穆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留下哪一个?你跟我说说,我替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