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穆葭一边站了起来,伸手抓住封予山的前襟,明明是她仰视封予山,可是身上却有一股子睥睨俯视的霸气:“封予山,你给我听好了,在我这里,年纪大从来都不是你的劣势,而是你的优势……”
话音未落,穆葭已经被封予山封住了红唇,他如饥似渴又心花怒放。
“葭葭,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要疯了……”
……
岑卓默默看着窗户上两个相拥的人影,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羡慕……
什么时候他的小二郎才能长大?才能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盖章?
这显然不是跟穆葭汇报的好时候,他默默退出了西跨院儿,正抬脚要去东跨院儿看看敬成梁,只是才迈出一步,就猛然想起,敬成梁今儿下午已经回京师去了。
一时间,岑卓觉得一颗心都是空落落的。
这些天,敬成梁一直都待在西槐别院,成天喊着让岑卓陪他,可实际上,岑卓只会更渴望敬成梁的陪伴。
他这样习惯独来独往又沉默寡言的人,瞧着是面若冰霜,可是一旦心里装了人,比谁都炽热、都情难自禁,正是因此,岑卓当初才会主动请求敬成栋给自己安排外放的差事,他不敢也不能待在敬成梁身边,他怕自己有一天最终忍不住,祸害了敬成梁。
他的小二郎是这天底下最纯净最澄澈的人儿,他应该在爹娘兄长的疼爱下,无虑无虑地成长,然后会迎娶一位能够与他匹配的娴熟贵女,生儿育女,一世安然平顺。
他这样美好的人儿的一生,不该有任何污点,尤其这污点还是源自岑卓自己。
岑卓不能接受,所以选择离开,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不管是静静思念,还是渐渐遗忘,他的人生从此与敬成梁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他却一次次地食言,借着一盒盒糕点,他一次次地破戒,他放纵着敬成梁对自己的依赖,由着敬成梁孩子似的黏在自己身上,甚至在敬成梁睡着的时候,偷亲了一次又一次……
他怎么这么无耻?这么罪恶?
原本就过分白皙的脸,这时候变得更是白的渗人,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月光下,似是孤魂野鬼一般。
蓦地,行至路的尽头,他停下脚,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敬成梁的房前,从前总是回荡着少年欢声笑语的房间,此刻是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