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杨下田竟然来了这一出!
说是用预考筛下不够格儿的考生,可是真的论起来,国子监的考生究竟有几个能是真够格儿的?再说了,筛下哪个不是在打他封予峋的脸?
银子收了,好处拿了,到现在眼看着春闱就在眼前了,却被筛下来了,哪家不恨?谁人不会在背后啐他骂他?往后谁还会对他忠心?!
封予峋越想越气,蓦地抄起窗台上的三足蟠龙香炉狠狠砸在地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香灰四溅,封予峋黑绒靴子上尽是脏兮兮的香灰。
周子徽吓得赶紧双膝跪地:“主子息怒!”
房中一片死寂,除了封予峋剧烈的喘息声,好半晌,封予峋才缓过来,行至软塌前坐下,皱着眉开口:“父皇如今的性子是越来越难琢磨了,这才抬举了母妃,又有扶植本宫的意思,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便就对本宫突然来了这一手,真是不知道父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属下以为,无非有两点,一则是万岁爷并不知晓国子监跟主子的这一层关系,当然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二则是……”说到此处,周子徽顿住了,有些踟蹰地看着封予峋,一脸的欲言又止。
“有话你只管说!本宫还会治你的罪不成?”封予峋不耐烦地道。
“是,那属下便就直言了,”周子徽沉声道,“近来贵妃娘娘为了主子的婚事,在万岁爷面前可是屡屡进言,莫不是竟起了反作用?”
封予峋闻言,沉下了脸:“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步子迈得太快,扎了父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