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查清楚了,”罗植忙道,一边扎下了最后一针,一边恭恭敬敬地跟封予山汇报这几天忙活出来的成果,“穆府大小姐中的毒,是迦南国特有的一种毒药,叫忘忧,说是毒药,其实也算不上是真的毒药,而是一种缓解疼痛的药物,只不过这药物有依赖性,长期服用会致瘾,一旦成瘾,终生都戒不掉,可这忘忧对寻常人来说,却是一种……比较鸡肋的毒药,服下之后,轻者浑身乏力,重者卧床不起,不过一旦断药的话,症状便会逐渐缓解,也不会伤身子。”
“迦南国特有?那大夏呢?可有流入这种毒药吗?”封予山蹙眉问。
“没有,这药金贵得很,只能生在迦南国南部的一片山地上,每年产出不过三两斤而已,而且挪地就活不了,很是稀罕,”罗植摇摇头,“漫说是大夏了,连迦南国太医怕是都未必知晓世间还有此种毒药。”
“将这等举世罕见的毒药用在一个十四岁丫头的身上,而且目的还不是伤人害命,”封予山闻言,讥诮地勾了勾唇,“这下药之人倒是有点儿意思。”
罗植也是一脸纳闷儿:“是啊,那个叫柳南芸的女郎中真是奇怪的很。”
罗植稍稍调查,便就知道请去给穆葭看病的郎中,叫柳南芸,这柳南芸乃是苏老夫人身边的女郎中,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她伺候苏老夫人的身子,按说穆家大小姐卧病,请她去给穆葭看病,合情合理。
沈卓杨也凑上前,道:“从前咱们倒是没有注意到苏府还有那么个古怪的女郎中,这几日属下对她的身份做了彻底调查,发现这人从头到脚都是谜,说是幼年意外被毁容,所以从小便就戴着面具,几十年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容貌,而且这人一直窝在苏府默默无闻,后来又随苏老夫人嫁去了穆府,继而随着苏老夫人搬去西槐别院,明明医术了得却不为外人所知,不要名不要利,心甘情愿一辈子只伺候苏老夫人……”
说到这里,沈卓杨忍不住摇摇头:“就这么个古怪的人,一直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竟然还和迦南国有关系,真真让人意外。”
“继续查,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人都给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和迦南国有什么渊源,这么费劲地潜在京师之中,又是憋着什么心思。”封予山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