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宫,楚子厚照例是去上早朝,沈喜臻在习艺馆教授经学。
光暄帝不太喜欢听琴,所以沈喜臻下午不用去紫宸殿,也不用履行御前军师的职责了。
变得闲了许多的沈喜臻在教授完经学的课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习艺馆门前的凉亭里,等着楚子厚忙完事情来接她回家。
在等待楚子厚来接的过程中她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皇宫,回想起光昭帝在位时自己与他一起商讨国事的情景,顿时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现在的国君并非不看重她,只是由于忌惮反而不敢随便用她了。
这样也好,她辛苦了那么多年,加上现在怀孕了,她正好可以歇口气。
但她也知道,这种看似清闲的日后背后依然是风起云涌的局势,她即使不明着干涉也要暗中密切地关注着,否则一个不小心,这个自己和先帝等人辛辛苦苦开创的泱泱大国便会毁于一旦。
新帝,他还没老练到不需要她的辅助就能稳稳地守好曦国,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还好,智囊团里的大部分成员是她当年招收进来的,他们会在私底下与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民间或者官场上也有很多愿意为她卖命的人,她不愁不知道曦国的形势。
“怎么啦?又哭了?”楚子厚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帮她擦眼泪。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沈喜臻赶忙换上笑容。
“那就好,别想太多了,万事还有我呢。”
“嗯嗯。”
楚子厚便和她一起出了宫。
回到王爷府门前时楚子厚轻轻地拍了拍沈喜臻的手说:“乖,我抱着你下马车。”
说罢,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慢慢地下了马车。
下得马车,他也不舍得放她下去,干脆抱着她进了屋。
看见楚子厚抱着沈喜臻进屋,屋里的下人们都看呆了,都在心里感叹——清平王这么懂得疼人,广安候可真好命!
“香儿,去准备热水,广安候要洗澡了。”楚子厚一边吩咐香儿一边抱着沈喜臻往里间走去,香儿赶忙去准备热水。
“乖,需不需要我帮你洗澡?”楚子厚附在她的耳边柔声地问。
“不用,你也累了,快去歇会吧。”沈喜臻说。
楚子厚便将她放下,笑着走了出去。
但他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去给母亲请了安,然后又去吩咐厨房那边煮一锅鱼汤和榨几杯橙子汁,这些都是适于孕妇吃的食物,如今母亲和妻子都在孕中,他对饮食的要求也随之变高了些。
想到母亲胎中的孩子楚子厚就有点梗咽,那是父皇的遗腹儿,届时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真是可怜。
如此想着,楚子厚又折回去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