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山匪,那刘泉岂不是通匪?他这段时日,究竟在做什么?”有官员想得更深,“前些时候山匪猖獗,会不会和刘泉大人”
毕竟刘泉失踪了几个月,谁都猜不到他这几个月做了什么去了何处。很有可能,失踪的这些日子他都是和山匪待在一起的。
“陛下,如此看来,刘泉的出现,也并不知是好是坏啊”以言相为首的一个官员一脸纠结。
另一个官员附和道:“是啊,他带了一群山匪,会不会是想趁乱打劫要知道,山匪最擅长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了”
他们一脸为西部百姓着想的样子,看得言相也不禁为之动容。
“陛下,先前刘泉与魏宿同为西部官员,两人也关系紧密,若是刘泉带着山匪相助魏宿那尤州岂不也危险”宗大人趁机添油加醋。
季照听了后几欲作呕,忍不住站出来反驳道:“几位大人何至于此?刘大人此前生死未明,你们盼着他得救,如今他活着,你们又说他的不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季照,当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宗大人见缝插针,“刘泉曾在歇州任职,与你远房堂伯为生死之交,你这是想为他脱罪!”
“”要不是今日宗大人这么一说,季照还不知自己和刘泉竟有这层关系。他差点笑了,宗大人果真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宗大人,多谢。”他说道,“看来您对季某着实在意啊,连季某都不得而知的事,你却知晓,宗大人有本事。”
季照这话,是说宗大人耳目多,连这种隐秘的事都查得到,当然,凭他一人是没法做到的,所以,定是有太子的手笔。
这话中话连一旁的居大人都听出来了,宗大人却一无所知,还沾沾自喜。虽然季照说得阴阳怪气的,但能让季照吃瘪,他就高兴。
“哪里哪里,是你有本事,隔着这样的关系都结交得到刘泉。”宗大人说道,全然没注意朝文帝已经发黑的脸。
朝文帝心里怒火中烧。太子连季照这样的小官都要防着,其心眼真是小的离谱。
蠢货。季照看着宗大人,在心里骂了一句。
“陛下”宗大人还想继续进言,朝文帝直接呵斥道,“闭嘴!刘泉才回来,你们就忍不住了?你们想做什么!西部如今已生灵涂炭,你们却只想着揪别人的错处!有本事,你们自己去西部!你们去替刘泉,朕让刘泉回来,朕亲自审问!”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言相一派的人面上通红,羞愧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太子脸色也十分难看。
“陛下圣明!”崔御史首当其中说道。
李志渊垂头弯了弯唇。
“陛下圣明。”他说道。
这话一出,李家就彻底站在言相的对立面了,太子瞪了李志渊一眼,一双手握得紧紧的。
退朝后,宗大人等人拦住李志渊,表情不善地看着他。
“李大人这是何意?”
“当初李大人升任尚书,我等还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帮你说情”
“太子殿下更是特意出面在陛下面前举荐你”
“怎么,你就忘了?如今看到我们被陛下训斥,就恨不得踩上一脚”
几个人连番质问,听得李至渊无言以对。他自问自己当上尚书是凭本事的,岂料这些人都以为是他们的功劳。没有他们,他照样能升尚书,还能升得更快!
“诸位方才所为,李某不敢苟同。”他冷冷说道,“其一,刘御史回来,是一喜事,怎到诸位口中就变成忧患?其二,一群山匪跟着他,为何不能是他们归顺?而你们偏偏要认为是刘御史通匪。其三,如今西部粮食吃紧,诸位若是吃饱了,多捐一份粮吧,免得无事生非,惹人厌恶。”
说完,他哼了声,甩袖走了。
宗大人等人气都不打一处来,又见周围有人指指点点,只能尴尬地离开。
御书房内,朝文帝被今日早朝的事气得不轻,连声大骂宗大人一干人等。
“一个个的,正事不做,就想着抓别人错处!若是真能抓到错朕也就不说什么,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一摊烂泥!”
“朝廷养着他们是让他们做事的,不是让他们推诿扯皮挑拨是非的!他们既然不想做事,那就让别人做!”
邵祁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朝文帝骂完了,心里舒坦了不少,再喝了口德全倒的茶,清香袭来,让他顿感舒适,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邵祁之这时候才开口说话。
“臣瞧见,翰林院有几个年轻官员做事挺踏实的。”
德全暗地里瞥他一眼,心里佩服不已。邵大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啊。
“哦?”朝文帝挑着眉,“邵卿看重谁了?”
这便是要提拔他举荐的人了,邵祁之知道陛下这么做,一来是真想挑几个优秀的人才,二来是因当年之事卖他个面子。他也就不客气了,说道:“齐荀,林俊。”
“齐荀,林俊?”朝文帝对这两人没多少印象,去年因为要去修道,殿试他也无暇顾及,都交由吏部和翰林院了。
德全解释道:“陛下,这两位是去年登甲的状元和探花。”
邵祁之点点头:“这两位才华横溢,尤其是齐荀,天资聪颖,才智过人”话到这里他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坦白道,“陛下,齐荀是臣的学生,臣一直对他很是欣赏。”
朝文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是你的学生,那朕就更放心了。”他说道,“行了,这两人朕会好好考虑的,你退下吧。”
邵祁之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