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是你说的,只是警告你,你要是管不好你的嘴,就在交友上仔细着些,不要什么人都称兄道弟,乱讲义气。赵三玩心太重,城府太浅,没有上进心,不值得深交。”
“哦……”简思敏反驳不了,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我知道了。”
简淡见哥俩说完了,又道:“大哥,十天后就是赵老太太的寿辰了,爹要是不回来,咱们这一房的寿礼……罢了,我找三婶商量吧。”
简思越一拍脑门,“对啊,大哥都忘记了,这件事还得跟表哥说一声,往年他们不在京城倒也罢了,如今人在,怎么也该走一趟的。”
简淡的嫡亲大姑母的夫婿是吏部侍郎赵孟春。
赵孟春的母亲姓崔,是崔氏的堂姑,也是崔家兄弟的堂姑祖母。
简淡点点头,“表哥那里,就由大哥去说吧。”
前世,这个寿宴她也是去了的。除了给简雅捧捧臭脚,以及傻乎乎的附庸风雅一番之外,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过。
如今简雅崔氏都不在,只该更顺利才对。
“大哥,高家姐姐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这两天让人送些小礼物过去,顺便请她来家里坐坐,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简思越的脸红了,他犹豫片刻,说道:“祖父和父亲都不在,这件事我们不好擅自做主,等祖父回来再说吧。”
“那也好。”
……
简思一宿没睡,仗着年轻,仍旧去上学了。
简淡洗了个澡,强撑着去了松香院。
她以前讨厌去松香院请安,今天却很积极——独自呆着有些无聊,稍不留神就会在杀了一个人这件事上来回打转,太可怕了。
简家分了家,四房各自为政,尽管简淡一夜未归,但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问了安,便聊起赵家的这场寿宴来。
往年寿礼都是从公中出,今年分了家,就得各房送各房的了。
赵家是京城大族,礼轻了不好看。
每房三百两银子是基本礼仪,四家合一处就是一千二,极不划算。
所以,马氏的意思是,还是大家绑在一起送,每房出一百两银子,如果哪一房想多送,也可以单独送,其他人合伙。
做法小气了些,但经济实惠。
简淡同意,其他三房也同意,大家伙儿痛快地给了银票,把寿礼交给管家采办。
……
用过早膳,简淡有些疲惫,就让红釉去锦绣阁请了假,窝在床上补了一觉,快中午时才醒。
“姑娘醒啦,正好儿,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来看你了。”蓝釉带着一身的油烟味儿走了进来。
“好,我这就出去。”简淡起了床,趿拉着布鞋出了卧室。
简然看到她,小跑着迎上来,牵住她的手说道:“三姐,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简淡摸摸她的小鬏鬏,“三姐没事,就是这两日睡的不好,有点儿偏头疼。”
她在主位坐下,看了看简静简悠,“厨房做了鸡丝凉面,听说爽口得很,你们要不要留下用午饭?”
简悠抚掌笑道:“好啊,早就听说白瓷手艺好,今儿正好尝尝。”
简静犹豫片刻,也道:“叨扰三姐了,那我让人回去告诉母亲一声。”
简悠看了简静一眼,眼神有些不善。
简静似乎懒得理她,喝了口凉茶,关切地问简淡:“三姐有心事吗,怎会睡不好觉呢?”
简淡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卧房天天进蚊子罢了。”
简悠托着腮,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姐心善,怎会有心事呢?只有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才会良心不安,睡不好觉呐。”
简然同仇敌忾:“就是!”
简淡有些惊奇,既然记着愁,怎么还凑到一起了呢?
简静有些无奈,“五妹,你太固执了。”
她殷殷地看着简淡,“三姐你来评评理,我若会游水,岂能不救她们?我当时不过去,只是怕静娴郡主连我一起算计了。我如今年纪大了,亲事还没定下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将来可就艰难了,三姐你说是不是?”
简然“嘁”了一声,扒着大眼睛做了个怪相,“那三姐就不怕了?四姐张口闭口说亲事,羞羞羞!”
简静红了脸,“砰”的一声撂下了茶杯。
简淡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立刻起身走人。
然而并没有。
简静的身子纹丝不动。
简淡先是觉得有些意外,但联想到上次月牙山赛马会的事,再想想大伯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无非是刺探而已嘛。
她只是不大明白简云帆的想法——他们之间的矛盾关系着朝政和帝位,跟她小小的一个民女八竿子打不着,简静看着她有何用?
“好啦。”简淡拉开手边的抽屉,取出几个瓷挂件,“都是亲姐妹,没有隔夜仇。四妹一向胆小,五妹六妹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大不了下次你们也看着她遭难嘛。”
“来来来,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这个给你们,一人分两个,拿着玩吧。”她把几个瓷质的小动物放在茶盘上,让蓝釉给她们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