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而调皮捣蛋的像个孩子,时而柔美端庄像个仙子……
黎孜念攥了攥手,他有心悦之人的事情又连发给哥哥们两封信函,一封是寄给二皇子府,一封是寄给四皇子府上。总之,他不怕弄得人尽皆知,他要定她了,她亦无处可逃。
白若兰心里有些打鼓,一夜都没睡好,总觉得夜明珠是个烫手山芋,或者说李念这人的心思好像剥茧,她本以为是这样子的,后来发现貌似另有隐情。
昨日她提起已经知晓自己的去处,普通人一猜便可以猜到是靖远侯府,可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更浓重的炽热。
哎……真是头疼。
次日,白若兰被祖母拉去陪着打牌,牌桌上居然发现娘亲也上阵了。兴许是昨个白若兰的话起了点作用,老太太待隋氏分外和善,还主动问起她调理身体的事情。
“我瞅着你近来精神头是好了一些。我当年怀不上孩子,也是到处寻医,可是从未轻易放弃过希望,这不四十岁了,还能靠着惊人的毅力生下容容和礼哥儿。你切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病治病,别让夫君和孩子担心。”
隋氏难得听见老太太肯和自个说这么多话,诚惶诚恐中带着几分感动。早饭多喝了碗粥,中午还琢磨着如何加量食补。
白若兰看在眼里特别高兴。祖母的善意,于娘亲来说怕是比谁都来的更有动力吧。晌午时候,绣春在院子里干粗活,白若兰见到她,想起什么说:“上次你练习的那套内家拳法呢,记得叮嘱我练习。”
绣春急忙放下工具,两只手擦干净后行了大礼,道:“奴婢遵命。”
……
白若兰见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有点无语。
绣春小心翼翼的打量白若兰,心里却是想起来前阵子得的墨雨那句话,殿下给京中写信,要娶边城白府六房姑娘白若兰为正妃!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殿下还给两位皇子哥哥去了信,这四皇子还没醒呢,怕是信函反而先到,可见殿下对这件事情势在必得,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于是绣春待白若兰那是完全按照未来皇子妃的态度来的。
她如此,白若兰反而觉得无趣。望着他们,白若兰着实有几分感慨,李念调教出来的下属可比他们家丫鬟规矩多了。这就是高门和小户之间的区别?
白若兰回屋里收拾了下东西,见绣春站在门外,似乎等她出去说话。
她迈步走出来,道:“傻站在这里干嘛。”
绣春弯下身子,不好意思道:“有人让奴婢给姑娘传话。”
白若兰一愣,随即明白怎么回事儿。
这姑娘待她恭敬归恭敬,终归是李念送来的,难免会被对方摆布。不过她可不想再出现昨晚那般,半夜三更从天而降下一个男人的事情,若是李念果真是无孔不入难以避免的人,不如像以前般大大方方来往。只要他不上来就动手动脚,他们也不是偏要老死不相往来。
“姑娘,李公子让您抽空去前院杉树下面看看。”
白若兰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偏巧此时,老太太的丫鬟过来求白若兰帮忙。说是老太太换了床睡不习惯,闹小孩脾气。白若兰过去陪她说了会话,又一起吃的中午饭,然后还念戏本给祖母听,哄她睡觉。等她忙完手里的活儿,都已经是下午了。
她想起绣春递的话,有些心虚,貌似绣春的意思是不是让她刚才立刻就去啊?可是老太太突然来了事儿……算了她过去看一眼便是。
这都两个时辰过去,兴许不在了吧。
☆、第43章
二月份的天气,依然寒冷。远处一棵杉树下面,站着一名白衣如雪的男人。
他的锦袍是绸缎料子,窄领口处金线镶制的图案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将原本出色的五官映衬的更加柔和。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什么,玉带束腰,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姿,真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位小叔叔都能称得上高大伟岸,英俊逼人!
一阵风吹来,他回过头,正好对上白若兰打量着的目光,微微一怔。
白若兰心虚的低下头,小碎步跑过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祖母那出了点状况……”
黎孜念没有生气,而是低头仔细看着白若兰。
她今日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百褶裙,身上披着毛茸茸的貂袄,显得有些厚重,独露出一个圆鼓鼓的小脑袋。昨晚上那一头令他难以入眠的乌黑长发一络一络的被梳了起来,盘成松散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根墨绿色的簪子,垂着宝石坠子,带着几分小女孩的随意。
她真好看,原来女孩子也有美的一面……
白若兰摸了摸脸,打破沉默,道:“让你久等了,不过你寻我何事儿?”
黎孜念被问住,唇角扬起,好像融化的冬雪,温柔似水。他寻她……能有什么事儿?
就是想见一面,或者说看看白若兰。否则他半夜又要去爬墙了。
黎孜念虽然不通情/事儿,可是学习能力是很强的。近来读了不少关于爱情的书记不说,连戏本子也没少看。什么西厢记,拜月亭,汉宫秋……
不过这都是什么一堆破戏本啊,就没一个结局好的。他是皇子,握着皇权,自然理解不了普通百姓的民间疾苦,迫不得已。
按照黎孜念的想法,既然喜欢就要得到……
白若兰也猜到这人没正事儿,可是忽视吧又怕他半夜爬墙,更给她造成困扰。
她叹了口气,说:“李公子,我先回去了。”
“喂。”黎孜念开口,望着白若兰谨慎疑惑的目光,许多情话溢满胸膛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有些红着脸,道:“这个给你吧。”
是一枚玉扳指。
白若兰快无语了,他就算富有也没必要这么败吧。
黎孜念带着几分懊恼,说:“都说玉养人……这块玉是极好的,你看它的成色和硬度,总之,留着养身体。”他硬塞给她,不容拒绝,那块玉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白若兰踌躇片刻,没有多言,道:“好吧,我先回了。”这次她直接转身就走。
黎孜念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郁闷不已。两个人名不当的来往确实不妥,还是尽快催促外祖父帮他成事儿才是。可是黎孜念没意识到,真订了亲那也是婚前不能随意见面的啊。更何况是皇子妃,白若兰若是这般行事,出不了几日就能被吐沫淹死,能不能熬到嫁给他那日都说不准。
白若兰回到院内,吩咐绣宁将小叔叔送过的东西统一放在一个收纳箱,区别于其他物件。
绣宁心事重重的看着主子,说:“姑娘,这些物件都价值连城,您还是退回去吧。”
白若兰愁眉苦脸,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听祖母身边人说,姑姑身体微恙,年后不进京了,而是回边城住下些时日。我琢磨的将这箱子都拿给姑姑吧。小叔叔是靖远侯的表亲,就说他是借我之手捎给姑姑的,好歹算是个正经名头,与男女私下相授无关。姑姑心里懂了,我爹娘也好处理一些,毕竟是靖远侯府的亲戚,又不是咱们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