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脸色阴沉地盯着上面看了一眼,才点点头道,“走,我们不管他了。”冬瓜托着手里的枪,朝着出口走去,我们走归走,可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这个人影身上。直到我们越过出口,从石室里走了出来,我心里才喘了一口气,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我跟冬瓜虽然朝前走,却一直扭过身去留意那个人是不是跟了上来。刚走了没几步,整个甬道里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声音,声音似乎是从甬道的尽头传来的,震得人耳膜都在颤抖。
我跟冬瓜猛地朝着甬道尽头望去,这道声音太大了,大到让我的脑子唰的都空白了,在一个深埋在地下近千年的地宫,无限的黑和无限的静放佛成了地宫里的永恒色调,这忽然响起来的声音,让我们彻底愣住了。当我惊醒的一瞬间,脑子里全部都是问号,这声音是什么声音?是怎么响起来的?又意味着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该怎么办?
声音经过甬道的反复反射,变得幽长神秘,足足持续了三秒钟。而我们足足愣了十秒钟,之所以会醒来,是因为这第二声怪声又传了过来,跟第一声一样的幽长神秘。只是这一声比第一声要清楚多了,声音里带着金属的质感和振动的回荡,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吼着道,“冬瓜,这是钟声,是敲钟的声音。”
冬瓜怪异地望了我一眼,问道,“是谁在敲钟呢?”我一怔,就被这一问问地呼吸不过来了,对啊,钟是不会自己去响的,除非有外力作用其上,可是谁会敲响地宫里的钟声呢。疑惑着,我跟冬瓜对望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性,异口同声地道,“山神爷!”
一定是山神爷敲响的钟声,他在用这声音指引我们过去。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头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几乎跟冬瓜同时地向前窜了起来。可就在身子要动的一瞬间,我才忽然想到那个还卡在石室墙角上头的人影,忍不住朝后一望。两只眼睛就一阵抖动,一张人脸几乎已经跟我撞在了一起,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人在这么近的距离对视的时候,眼睛是涣散的,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只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可实际上,我在他的瞳孔中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呼吸一紧,刚想叫冬瓜的时候,就看到冬瓜的背后也站着一个人影,而下一瞬间,冬瓜的身体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我暗道一声不妙,就想踹这个人一脚,去救冬瓜,可这一脚还没抬起来,就看到这个人的手朝着我的脖子抓去,这五根手指,就跟钢爪一样,黝黑细长却透露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道。一下子砍在我的后脖子上,我还没来得及反抗,身子也软绵绵地倒下去,闭眼的一瞬间,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万万没想到,会栽在这里,栽在人的头里。一声类似于方言的怪异话语悄然从这个人嘴里响起,只可惜我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