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渊一声长啸,几个人只感觉到一股大力把他们冲向了一旁,他们全部躺在了满是黄泉龟的地面上。
张骁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打乱了身上的几个黄泉龟,他大吼道:“拿火枪烧!”
无常侍卫们纷纷换上火枪,烈火瞬间吞没了地上的黄泉龟,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开始在这里蔓延。
与此同时,泗水河水涨得迅速,已经流到了地面上,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会被淹没。
“没了九鼎镇压泗水河,你们都得死!”李白渊白发飞舞,一把拔出了身体里的拜将刀一刀劈在了行念的胳膊上,老和尚疼的冷汗都都流了下来。
幸亏的他的身上穿着早些年倒斗得来的金玉衣,否则的话恐怕整个人都被这一刀给劈死了。
“王八蛋!”张骁大骂了一句,夺过一柄*就开了火,李白渊一脚踹开老和尚,手中拜将刀挥舞的飞快,张骁的*打空了都没有伤到他分毫,反而让他趁机冲了过去一刀把枪劈成了两半。
那些无常侍卫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砍倒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叶无相也带着人赶了过来,不过看到这么混乱的场景,这个阴市的隐龙皱起了眉头,他背后的人抬着的,是荆州鼎和青州鼎,他此次来的目的除了帮这几个人一把,也是为了把鼎回归原位。
扑到地上的张骁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被白舒拉住了。
“哥,我们来。”白舒轻声说了一句。
白舒,沈青相,叶引望,三人站成了一排,手中拿着各自的兵器冲向了李白渊,叶无相看着叶引望也上去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终于动手了么!”他微笑道。
当先而来的沈青相让他一脚踹开,叶引望随即跟上,他的身手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他一脚踢起了夜游神的长枪,和李白渊杀到了一起。
拜将刀虽然锋利,可夜游神的银枪也不是凡物,被接着砍了好几个缺口之后,一旁的夜游神心疼的直咧嘴。
“老叶,让开!”白舒大喊了一声,叶引望一扭头,连忙退到了一旁。
前方的白舒,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铁棒,看上去像是个烧火棍平淡无奇,但是却让李白渊变了脸色。
“判官笔不是毁了?你想吓唬我?”李白渊冷笑了一声。
“完整的判官笔我做不出,可是仿造一个半成品,我还是能做到的,当初我埋下的判官笔就是半成品,引诱别人上钩的,但是……我没想到会是你!”白舒苦笑,他到现在还对李白渊存着一丝好感。
李白渊大骂道:“你胡说!”
白舒没有和他废话,尾指一扭,笔尖上一朵莲花开放。
李白渊的身子颓然的向后倒了倒,深深地叹了口气。
“能死在你的手里,不冤,来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白舒问道。
李白渊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我这一世,最对不起的就是小蝶啊!”
“还有呢?”
“你们都错了!”他仰天大笑。
与此同时,白舒的判官笔里万针齐发,擦着剧毒的钢针一根不落的刺进了李白渊的头颅。
一旁的夜游神捡起一把钢刀,手起刀落砍下了李白渊的脑袋。
这一场在白舒看来有些荒诞,却步步隐藏杀机的闹剧结束了。
九鼎连同尸体全都扔进了泗水河中,按照泥人的说法,这是把气运还回去,在他们刚刚走出来的时候,这里全部塌陷了。
或许等到下次九鼎出现,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除了白舒沈青相还有叶引望,其他人都挺开心的,九鼎在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有傻不愣登的入局者,像钗头凤,严寄北,赶尸陆家。
有相信却旁观者,像阴市。
有看破不说破者,像李秀才。
有布局者,像济州张家,泥人。
有力挽狂澜者,也就是白舒夜游神这些人。
泥人原本就是诈死的,那百十号人确实是严寄北派去的,只不过想杀他还是太简单了。
白舒一开始也是蒙在鼓里,直到泥人出现告诉白舒,要用九鼎引出一个人。
现在泥人这个家伙可算是放下了担子,处理完事情以后,他去了阴市找叶无相下了一盘棋,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这个隐龙气的掀了桌子,卜业在一旁乐的半天没有起身。
泥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和叶无相认识,毕竟都是南北方的风云人物,只是当初的立场不同,泥人就像是快意潇洒的游侠,而叶无相则是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叶无相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不想让别人误以为他想招揽泥人,所以也就没有深交。
花紫薇和楚向南以及白惊堂在东北过得不错,隐居幕后的张千倌对这两个小家伙是越看越喜,尤其是白惊堂叫他爷爷的时候,这个老家伙乐的合不拢嘴,六鬼都还没有成家自然是没有子嗣,而泥人又是白惊堂的师傅,这样论起来,张千倌比泥人还要高一辈,所以他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牧平在济州被张家的人救了出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对于李白渊的事情他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孙兵九已经是油尽灯枯,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不死血家族剩下的百十号人都被他用令牌召集了起来,汇入了六指奇门,赶尸陆家的生意也被他和唐霏一人一半给分了。
转眼间,三个月已经过去,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转暖,白舒在东北待了三个月,沈青相和赵雨霜已经订了婚。
订婚宴上,沈青相喝的酩酊大醉,拉着叶引望和白舒拜了把子。
拜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要是四个人在多好。”
一阵沉默。
白舒和花紫薇回了江州,沈青相和赵雨霜两个人出去周游列国度蜜月了,泥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知所踪,白舒给了打了个电话,结果正在海南享受人生。
白惊堂和楚向南都留在了东北,有张千倌教导,他放心,张千倌看好这么好的璞玉,是迫不及待想要雕刻出来。
江州的日子过得比较懒散,白舒其实一直在思考李白渊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哪里错了?不得而知。
当铺的生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闲不忙,在这闲着的空里,他带着山魁去了趟江州最大的狗市配了种,山魁也是挣气,一窝下了六个崽。
叶引望迫不及待的要去了一个,李秀才也要去了一个,他还给张千倌和张骁送去了俩,剩下的两个他养在了当铺里。
一直到了六月份,张骁和楚凌晗来了一趟当铺,这是哥俩第一次坐下来好好说话,他此次来的目的是想让白舒认祖归宗,两个人在当铺里喝了一顿酒,感情自然是有所增进。
“这一闲下来倒是不知道该干嘛了。”他坐在院子里对一旁的张骁说道。
“放心,绝对闲不住你的。”张骁神秘的笑了笑。
白舒看了他的笑容就有些打怵,张家神通广大的本事他领教过,听张骁的口气,似乎有些事。
楚凌晗和花紫薇在一旁聊的也正高兴,花紫薇是济州人,楚凌晗在济州也生活了不短时间,所以这两个人有的聊。
白舒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张骁,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倒没有,不过我和我爷爷学过两招,会看相,你啊不像是闲下来的命,至少现在还很有的忙啊!”他抛给白舒一根香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我说,我知道你的本事大,那啥,你那判官笔给我做个成不?”张骁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这都是小意思,八十一道机关我做不出来,五六十道还是可以的嘛。”白舒弹了弹烟灰。
“楚老爷子是个奇人呢。”张骁叹了口气。
张骁和楚凌晗在这里逗留了一周左右,便启程回了济州。
这天,他正和叶引望在沧江边上钓鱼,一个神秘的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