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钟,白舒偷偷起床拿好背包赶去了火车站。
为了甩开唐安柔,他和沈青相把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天还蒙蒙亮,他悄悄锁门离开,却没有发现后边一道身影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
江州火车站,一个全身黑袍的身影坐在了一旁的餐厅里喝着豆腐脑。
作为北方人的沈青相还是吃不惯南方的食物,白舒看了看四周推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这样怕别人不注意你?”白舒没好气的拿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注意又怎么了,来一个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倒是你,怎么把时间提前了这么早?”
“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就好,车票我已经买好了,走吧。”
“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白舒忽然趴在了他的面前。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白舒想了想,忽然道:“还有,你知道北鱼骨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北鱼骨?”
“给我打探第四把钥匙的人可能被杀了,临死的时候和我说了这三个字。”
“那……消息会不会泄露出去?”
“应该不会,他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信得过的。”
沈青相点了点头,拿起背包离开,白舒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后面有人盯着他,可火车站人来人往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次的目的地是杭州摩诃山,并不远的距离,行念就住在那里。
坐上火车后,沈青相就闭上了眼睛。
而白舒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他没有把金蚕蛊的事情告诉沈青相,现在他只求早日解开这个该死的毒。
正当他准备睡一会的时候,一张带着怒气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早就你不带我,还好我早有准备!”唐安柔大眼瞪着他,让他一阵心虚。
“安柔,你听我解释,我……”
“你解释个屁!”
“她是谁?”沈青相坐起身来问道。
“一个……朋友。”
“带个拖油瓶可不好。”沈青相看了唐安柔一眼。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唐安柔大小姐脾气上来,指着沈青相大喊。
“行啦!”白舒大声制止道。
“来了就来了吧,等会下车后别给我乱跑。”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天上落起了小雨,并且越下越大。
“怎么办?”白舒看向沈青相。
“找地方住一晚吧,要搞定那老家伙要耗费不少时间。”
“那好吧。”白舒拉着紧紧抱着他胳膊的唐安柔往最近的旅馆走去。
“白舒,你怎么会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混在一起,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唐安柔吐了吐舌头,还往后看了沈青相一眼。
“好了,别胡说了,我还有事要做,明天你自己玩够了就回去吧。”
“我偏不,我倒要看看你去做什么,你别想着甩开我!”
看着唐安柔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白舒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旅馆开了三间房,吃完东西后,白舒和唐安柔无聊的看起了电视剧。
过了一会,唐安柔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白舒叫她也叫不醒,这时候沈青相推门走了进来。
“别喊了,给她下了点药,咱们走吧。”他向白舒招呼道。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白舒冷声道。
沈青相愣了一下,接着道:“一点安眠药而已,对她没有伤害,放心吧。”
“以后最好别这么做,否则我不敢保证事情会不会顺利办完。”
“你要知道,大总管让我把钥匙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要去葬地的你们,又不是我。”
“大总管和大菩萨情同手足!不要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说完,沈青相转身离去,白舒帮唐安柔盖好被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阴的可怕,雨水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滚滚的雷声。
“我很讨厌这里的天气。”沈青相抱怨了一句,撑着雨伞进入了雨幕中。
“那你要小心自己的性命,否则连北方都回不去,那就不好玩喽。”
白舒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二人打了一辆车直奔摩诃山而去,雨越下越大,整个山道上基本看不到人。
这山是一处旅游景点,而行念却是在后山的一座寺庙里。
沈青相先一步登山,白舒后脚跟上,二人撑着伞并排站在寺庙门口。
“小师父,烦请通报一声行念大师,就说北方有人来访,想借钥匙一用。”沈青相对门口的小和尚说道。
“请等一会。”
小和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说道:“大师傅不见二位,你们回去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个结果他们早已料到。
“别怪我了。”沈青相扔掉雨伞飞快向前冲去,那小和尚没来得及阻拦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白舒本想着这次能成,可沈青相刚踏进去没多久,就直接飞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泥里,这让白舒直接傻了眼。
他原本想张千倌手下六鬼之一的青鬼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可当他看到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下子明白了。
这股气场比老钱还要强烈,沈青相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白舒正在思考着,沈青相又冲了上去。这次他终于看到行念出手了,看路数应该是形意拳,不到三个回合沈青相又被丢到了泥里。
一连五次,看的白舒直打哈欠。
“施主,不要白费力气了,钥匙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行念道。
沈青相还要往上冲,被白舒一把拉了回来。
他开口道:“大师,真的没得商量?”
行念摇了摇头。
“大师,你虽然已经遁入空门,但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信不信等到你不注意我一把火把这破庙给你烧了!”
“小施主,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说别的,就是我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恐怕南北方的土夫子都会来寻你的麻烦。”
行念笑道:“阿弥陀佛,你是哪家的小子?”
“他是大菩萨的后人。”沈青相替他说道。
“呵呵,我与钱四海也算是故交,所以今天就不打你骨断筋折,你们二人速速下山,我就是死也不会拿出钥匙。”
说完,行念拖着僧袍走进了寺院。
“这个老家伙果然是软硬不吃。”沈青相恶狠狠的说道。
“那现在没办法了,打又不不过人家,又不能真把寺庙给烧了,要是那样的话事情没办完咱们俩先被逮进去了。”
“那又怎么样。”沈青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白舒牙痒痒。
“怎么样?我倒是不怕什么,倒是你,你以前那些破事烂事都给你扒拉出来,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白舒没好气的说着。
“快闭嘴吧。”
沈青相冷喝一声,看着门口一脸戒备的小和尚,又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大师傅说了不见你们,还不下山!”
“小师父,麻烦你再进去说一声,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答应的。”院里传来行念的声音。
沈青相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麻烦你去交给大师,如果他还不同意,我们便走。”
小和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信封走了进去。
院子里,行念正在撑着雨伞扒拉着菜圃里的幼苗。
“大师傅,那人说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打开看看是谁写的。”行念继续蹲在地里,好像并没有半点动容的意思。
小和尚站在屋檐下拆开信封,开口道:“写信的人叫张千倌。”
“轰……”天空响了一阵惊雷。
行念突然脚底一滑,踩断了一根幼苗。
“好大的雷啊!”,他慢慢站起身走进了屋子里。
“拿过来我看看。”
行念接过信,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他来找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师傅,这个张千倌是谁啊?”
“一个亦正亦邪的人。”
小和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让门外那两个人进来吧。”
小和尚虽然疑惑却还是照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