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出手,赵教授就猜到了我会用什么招,足可见他对咱们夏家祖传的本事是多么的熟悉。这个,让我的背脊有些发凉。
两天之后,陈慕慕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哥醒了,想跟我聊聊。
陈凡想跟我聊什么呢?该不会是八门村的事儿吧?
现在是白天,车还是比较好打的,我不想麻烦薛姐,于是便自己打了个出租,朝着陈家去了。
陈凡醒了,他换了一间卧室,不过依旧是躺在床上的。陈慕慕说,她哥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说话了,偶尔还能下地走两步。
闲扯了几句之后,陈凡说想单独跟我聊聊,陈慕慕很主动地退了出去。
“夏神医,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死,不想死!”陈凡用那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帮你?”我问。
“晚上九点半,别墅区西门,会开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今晚我不能再去了,你就替我去一次吧?你本事大,一定没事的。”陈凡说。
“那面包车会开到哪里去?”我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凡的情绪有些激动。
王凤菊闯了进来,跟我说不好意思,陈凡还没有完全恢复,让陈慕慕赶紧把我请到客厅去坐。
演戏,这一家子都在跟我演戏。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顶替陈凡,去坐那辆黑色面包车。
自己惹的祸自己了,上次问薛姐那黑色面包车是怎么回事,她跟我打马虎。今晚,就算是再凶险,我都得去闯闯。
我回药店收拾了一下,我没在家的时候,小馋馋会跑到薛姐那里去。为了避免被那小东西发现,我一收拾好东西,便立马开溜了。
晚上九点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辆黑色面包车,准时出现在了西门那里。
车门开了,我走了过去,往门里瞧了瞧,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能闻到车厢里面有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就像是尸臭一样。
“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车厢里的顶灯亮了,虽然有些昏黄,但至少能让人看清车里的情况。
驾驶室上坐着一个穿花棉袄的老太婆,头上还插着一朵白花,正是那花姨。
“花姨。”我喊了一声。
“哟!是你啊?你是替人来的吧?花姨我先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这车你要是上了,那可就下不去了。咱们八门村最讲究的两个字,便是那规矩。所以在上车之前,我得把规矩给你说清楚。你要是上了这车,就等于是替人去死。”
花姨“哗啦”一声,拉上了车门,意思是不让我上。
“为什么不让我上啊?”我问。
“你在犹豫,就代表并不是心甘情愿地替那人去死。我要让你上了车,那便是坏了规矩。谁种的死因就由谁来受,你们外面这一套拿人钱财代人受过,在我们八门村是行不通的。”花姨一脚油门踩下去,那黑色面包车便喷着黑烟跑了。
“汪汪!”
身后有狗叫,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我转过头一看,一辆粉色的甲壳虫正在朝我闪灯,一只小狗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对着我汪汪狂吠。
“夏五味,你个王八蛋!”
甲壳虫停在了我的面前,薛姐气呼呼地下了车,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你不要命了吗?要不是姐姐我来得及时,你就上了花姨那面包车了。你知道上那车代表着什么吗?你以为你真的很有能耐,什么险都能冒,什么祸都能闯吗?”
薛姐这是真的生气了,一边骂,一边用小粉拳往我背上砸。
“汪汪!汪汪!”
小馋馋也是的,非但不帮我,还在那里汪汪乱叫,帮着薛姐一起数落我。
“上车!”
骂也骂够了,打也打累了,薛姐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喘着粗气坐了上去。
“对不起!”今天确实是我不对,我赶紧道了个歉,然后问:“那黑色面包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行吗?”
“坐那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马上就要死的人。当时不让你接陈凡这活,那就是因为姐姐我知道,他多半已经坐过花姨的黑色面包车了。八门村你是惹不起的,坐过那黑色面包车的人,谁都是救不活的。你若非要救,在不激怒八门村的前提下,或可让陈凡多苟延残喘几天,多赚他们陈家一些钱财。”
认识薛姐这么久了,在八门村的事上,她还是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