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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安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树枝黑压压的从旁边划过,头上没有太阳,只有苍白色的云层。
空气凝重的难以呼吸,粘稠的血腥味四处弥漫。
乌鸦在头顶吱哇乱叫,豆红的眼睛等着吃人饱腹。
面前有两条泥泞的路,左边的是死路,右边的也是死路,不可以后退,所以只能向前走。
这里是鬼窟村。
但是并没有鬼,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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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健安,今天轮到你去守夜!”福子站在栅栏门口喊他,他不耐烦地使唤他。
“啊……好。”
程健安将挂着脖子上的毛巾摘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抬脚踏出了稻田。
他一年前跟着阿妈一起搬来这个村的,这个村非常落后,种田还要靠镰刀和牛,而且这里的天气总是闷热又潮湿的。
这里习俗和规矩也很多,“守夜”就是其中一项,具体来讲就是要在村门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一个晚上,防止外人进来。
“今天晚上几点过去?”
“太阳下山了就过去。”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
以前都是两个人,不过偶尔搭档病了也确实可能一个人。
程健安没有多疑。
“那我先冲个凉。”
他舀了一瓢水,往身上浇,冲掉了身上的污泥。
福子看他的模样,骂了一句:“长那么壮实有什么用?那么勤快的,早晚还不是要死了的!”
程健安没有理他,福子一向不喜欢他,咒他死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事很正常。
太阳慢慢夕斜。
阿妈从外面的小路上拄着拐杖走过来了。
阿妈养了一屋蜜蜂,每天都回去产蜜房转转,然后回来的时候就会把最新产的甜蜂蜜带给他喝。
今天也是一样。
阿妈打开了破旧的门,那扇木门吱呀一响,程健安低头钻了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墙面斑驳得全是暗红暗青的霉斑,屋子中央支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桌子。
阿妈伸出手,手腕白得跟墙一样,细得皮包骨头,上面还有一些老人疮,看起来像劳碌了一辈子。
她颤巍巍地把新的蜂蜜倒在碗里,那新产的蜂蜜没有经过处理,上面还残留一些像虫卵一样的东西。
“这是大补。”阿妈说,拿勺子搅了搅,递给他,“喝了。”
程建安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腻人。
但他从来不会违背阿妈的话,所以他端起破了个角的瓷碗一饮而尽。
“很甜吧?”阿妈笑着看他。
程健安点点头,将瓷碗放下,的确很甜。
“今晚要去守夜?”
“嗯。”
“你一个人去?”
“嗯。”
阿妈满是褶皱的眼睛眯起来,眯得更紧了。
"小心点,别被叼走咯。"阿妈说。
"阿妈,这荒山上的哪里有野兽啊!"程健安不以为然。
阿妈摇摇头,没再说话。
眼看着太阳渐渐夕斜,程健安披了个麻布毯子就出了门。
“看点路!”
母亲在后面喊。
程健安挥挥手,向山下奔去。
这个村子又破又小又老旧,不知道靠什么撑着还没有荒废。
程健安跑得有些热了,就把毯子拿下来了,光着膀子在林子里穿梭。
他一身腱子肉,长的也帅气,小麦色的肌肤在夕阳下十分性感,他利索的梳了个背头,眉骨很高,鼻梁很挺,看起来很英俊。
程健安个子已经算高了,但还是被那些横杈的树枝弄得有些不耐烦。
还差两百米就到村口了,一声尖锐的叫声让他停住脚步。
“谁!”
这么晚了,除了他,谁还在山脚下?
突然对面没了声音。
山下是不允许有人的,除了守夜的,任何人不得接近山脚,这是规矩。
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前面晃荡,裙角有些慌张。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捉你……”
程健安话音未落,那女人从树林里出来了。
“健安哥,求你了,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我只是看这边花开了所以来看看。”是玉湘,一个和瘸腿老父亲住在一起的十几岁花季少女。
她手上拿着一束紫色小花,哀求着对程健安说。
玉湘长得很漂亮人也温柔,程健安早已经心仪她许久,现在看她一脸哀求,更是心软。
违反了规矩的都会被受罚,如果自己举报她,她会遭到鞭刑。
雪白的肌肤会染上鲜血,那得多疼啊。
只是摘花而已,确实没必要搞得太严厉……
“算了,就当我没看见。”程健安转身离开。
', ' ')('“谢谢健安哥!”玉湘开心地笑着,挥手往山上跑去。
可就这耽误的一会儿功夫,天竟然已经黑了。
“糟糕了。”再不下山就看不见路了。
程健安暗骂一句,赶紧下山找到了那块村门口的大石头,爬上去坐好。
夜渐渐的变冷,程健安有些昏昏欲睡。
守夜原本的意图就是防止村民出去,防止外村人进入。
可程健安守了一年的夜,也没见有什么玩意儿敢进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里荒凉到连兔子都不愿意呆着。
于是程健安放心大胆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腰上爬。
也许是蚂蚁,于是他拍了拍,却没想到摸住了个冰块一样凉的东西。
程健全身一个哆嗦,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但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腰上还有一些寒冷在那里蔓延。
程健安沿着腰部摸过去,那冰凉的形状……
是一只手。
谁大老晚上的找他?难道是本来和他搭伙守夜的伙伴么?
"别烦我,困着呢!"程健安哼哼道。
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不对劲。
身后越来越冷,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人影,一阵阵凉意让他感觉到慌乱。
“你想干什么?”
程健安屏住呼吸,问那个可能正在自己身后的东西。
那个东西没有说话,那冰块一样寒冷的手从腰部像蛇一样滑到前腹,然后继续向下。
“停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健安感到脖子后面被寒凉的雾气围住了,那个东西抓住了他的后勃颈不许他回头。
“你——”
那个东西嗓音很哑,看起来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你——”那个东西离他很近,几乎紧贴着他的后背。
“你——是吾的,祭品吗?”
终于,那个东西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
不管祭品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好东西!程健安咬牙否认。
“不——不对——”那个东西声音越来越低沉,像破口的风箱一样斯哈斯哈的发出声音。
山里突然起雾了,黑夜里让人更加迷乱。
黏腻的什么东西从后脖子一直往前伸。
恶心和恐惧感充斥着程健安的心头。
他甚至都看不见那个鬼的模样!
而他的嗓子被一股怪力捏着,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你——明明,是祭品——”
冰凉的手从难以启齿的地方穿过去,揉捏着他的软肉,然后掰开了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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