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将军暂且休息会吧。”钱俶见此,便温柔的对着罗仁绍说道。
“是啊,将军伤了筋骨脾肾,还且好生休息,莫待到抬不起时,再懂得爱惜,不然往后哪个好女儿愿意嫁给你。”李煜冷笑着附和道。
罗仁绍见李煜这般调戏自己,气自是不打一处来,但奈何自己已受了伤,气力消失殆尽,早已没了力气与李煜争论,便只是小声点应诺了钱俶,而后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休息了。
“阁下倒是一身好武艺啊,可惜伤一个金吾卫将军,还逼不得我吴越退兵。”钱俶掷地有声的说道。
“君这般说法,倒是不见得高明,方才可是你的下属当面拔剑刺我,我才动的手,怎生的现在被君说得是我不对的在先了。”李煜平摊了双手,缓缓说道:“还是当着君之群臣之面,也不怕流传出去,坏了君之名声?”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钱俶闻之,捋着胡须,停顿了下,而后邪笑着顶着李煜说道:“不过……”
李煜见此,心中自是又几分明了,淡定的说道:“不过我若死了,便无人知晓了是吧。”
钱俶听后,便哈哈大笑着说道:“正有此意,你与那仆人死了,又有谁会透露出此事。”
钱俶说罢,李煜便窥见帐外隐约着人影,还有那陆续跑着的小碎步的声音。不一会,一群身着厚实的黑铁盔甲,头戴着只留下两只眼睛的人脸铁面,左手持圆形虎头铁盾,右手持虎柄长刀的军士便冲进帐内,以极速之势,将李煜和林殊团团围住,虽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但那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凶狠,确实也足以吓退虎豹,而这便是钱俶的亲信卫队金吾卫。
“我大唐已南下雄兵十万,屯于太湖无锡之境,君今若杀我,那便是任由我十万军士,踏平苏杭,君之先祖百年基业,亦将毁于一旦,此唯君之所盼?”李煜见此阵势,倒也不慌不忙,亦将双手摊于剑柄之上,起气定神闲的说道。
“早已知晓你南唐出了兵,在此不过是以谈判的名义,拖延你南唐大军的时间,好让我军及时布置罢了。”钱俶捋着胡须,胜券在握的说道:“另我早已知晓你不是李煜,此时的李煜,恐怕早已高坐在中军帐中,等候你的消息吧?”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李煜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左耳根处,揉了一揉,然后清晰度看见原本完美无暇的肌肤瞬间出现了缝隙,而后李煜拉着缝隙凸出的地方,朝着右便慢慢打撕开,不一会儿,便撕出了一整张带着头发的脸皮出来。
李煜撕开脸皮之后,用力的甩了甩头,顿时一头乌黑的秀发便分散开来,铺满了他的整个头,而后李煜将面前的头发向两边拂去,卡在自己的双耳边,而出现的新面孔,不是别人,正是林殊。
吴越群臣早已在李煜撕开脸皮之时,便已被钱俶安排了出去,此时帐内便只有钱俶、金吾卫、林殊还有那个自称林殊和化作李煜的林殊一同来的那个人。
“完了?”钱俶坐在座椅上,用手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好奇的看着林殊说道。
“完了。”此时褪去李煜脸皮的林殊深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露出十分轻松的模样,说道:“透气性还不行,得改进。”
“这般险地,你还能如此自若,不错不错。”钱俶见林殊至今还如此淡定自若,不由得也开始欣赏了这个小伙子,于是对着林殊鼓了掌,浅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吴越王赞赏,在下姓林名殊。”林殊伸了个腰,舒了舒筋骨,散漫的回答道。
“你叫林殊,那他是谁?”钱俶一听,便看着林殊,身子也未曾多动,只是露出一个手指,指着那一旁的假林殊惊讶的说道。
林殊闻之,踱着小步慢慢打走到假林殊的后面,掀开他后背披着的头发,此时那假林殊的脖子后面,插着一根极细的针,单凭肉眼便有些看不见,跟何况还有头发遮盖着。林殊翘着兰花指,捏着针露在外面的部分,然后左右揉搓着一点点的将它拔了出来。
当林殊将其拔出来的一瞬间,原本挺直的假林殊瞬间瘫了下去,吓得周围的金吾卫后退了几步,虽说吴越久不对外发动战争,但仍需要一直军队对外执行任务,而金吾卫便是最强大及特殊的一支,但就算如此特殊的金吾卫也未曾见过将活人硬生生便成死尸的情况。
而假林殊倒下后,还开始散发着些许恶臭,起初还不觉得,过了一阵后,便已臭得不行。
“好神奇,本王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倒也未曾见过这般神奇东西。可否告知一二?”钱俶见此,更为的好奇这林殊的身份,便想要多问些,好套他的话。
“若是方才吴越王还未拒绝我的求和的话,可能还会告知一二,可惜现在即已是敌人,那便由不得林某多说了。”说罢,林殊便拔出地上的剑,走动着严肃的观察着金吾卫。
虽然方才金吾卫被吓了一跳,但作为吴越最强大部队,亦是钱俶最的亲卫队,金吾卫很快便重新打整理好队形,做出准备迎战的姿势。而面对这样一个装备精良的队伍,就算强如林殊,也不得不做好认真迎战的准备。
“不说便罢了,只是可惜了你这般的人才了。”说罢,钱俶便举着手挥了一挥,示意金吾卫可以出击。
金吾卫见钱俶手势,便迅速围成里外两圈,前排举着盾,后排从盾与盾之间伸出着刀,围着林殊直转圈,虽未直接进攻,但圈却越来越小,不一会儿,二排的刀尖已离林殊只有一丈之远,林殊先是冲上去飞脚踢到盾上作为试探,但是却被毫不留情的弹了回来,此时林殊知道,若是让金吾卫再靠近些,那自己便是插翅难逃,必须得就快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