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皇上查出来,再对主子失望,该怎么办?
她做不到唐瑶那么阔达了,跪下道:“娘娘,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若皇上责罚,就怪奴婢嘴露,将这事说了出去。”
唐瑶面色没变,眼里看不出一点紧张,她搁下筷子,道:“慌什么,这件事做得妥善吗?”
夏荷没有回话。
唐瑶安慰她,“无妨,先看看德祥查的是什么,就算最坏的结果,你主子心里也做好了打算,你无需担心。”
唐瑶:“把梁成喊来。”想知道德祥在干嘛,还是得问梁成。
梁成小跑过来,跪下磕头,唐瑶忙让他起来,“公公无需客气,本宫找公公来,有事想询问公公。”
“娘娘请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德祥不是一直近身伺候皇上吗?他怎么离了皇上去抓人。”
“回娘娘,德祥公公一直伺候皇上,德祥公公的小徒弟侯康也在皇上跟前伺候,奴才想德祥公公许是为皇上办差,留侯康伺候皇上。”
唐瑶:“他为皇上办什么差?”
梁成踟蹰了一下,方回道:“娘娘可知,宫里传开了件事。”
唐瑶挑眉,“知道。”
......
在宁翰给宁太后传信之前,宫中只德祥一伙人知道皇后被勒令不许回宫之事,德祥谨慎,压着话不让人外传,唐瑶一闹,这样劲爆的流言,就像烈火遇上狂风,顷刻间席卷了宫内宫外,那么强的势头,即使是唐瑶,也意料不到。
宁翰在府中等太后的指示,不曾想等来了这种丑闻人尽皆知的消息,他黑着脸,额头冒青筋,只喘气。
“谁传出去的?可好了,怕都在说我仗势欺人,教女无方!”他府上还有几个女儿,再累积她们的名声,宁翰越想越气,伸手挥掉他刚得来的宝贝儿砚台,那烟台摔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管家赶紧捡起,生怕这宝贝玩意儿摔掉个角儿。
在静德苑的皇后得知这消息,捂面而泣,问王嬷嬷失态怎么变成这样。
王嬷嬷除了安慰,也不知对她说些什么。
太后同样气,可这最终丢的是皇后和宁家的脸,不是她的脸,她凝眸想想这是谁传出去的,暗暗有了计较,让张全去查查。
李奕得知时,目光也是一凝,他都快忘记他不让皇后回宫的事了,现在竟满宫皆知?
他没想过皇后的颜面,皇后不给他脸面,他又怎么会顾及皇后颜面?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宁翰,这事传出去无疑会杀杀宁翰的士气,但宁翰也会有诸多说法,若把宁翰惹恼了,不知是好是坏。
且看看宁翰会有什么表态吧,高茕和许文涛的事之后,宁翰一直稳定不动,他要看看宁翰到底有多大的底气,不妨把这做一个试探。
但这事到底出他意外,他斥德祥,“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竟能让这事传成这样?”没他的授意,往外瞎传,皇家的事就这么让人嚼舌根子,又是帝后之事,有违皇家颜面,德祥是年龄大了不会办事了么?
德祥委屈,“奴才们的嘴严着呢,绝不会放这等事出去,皇上,定是有小人作祟。”
“你亲自去查查,不管是泄出去的,一定把人找出来。”
宁翰若向他低头,也就罢了,若真和他叫板,他还不得不对宁翰退让一步,查出个奴才交上去,算是缓和。
且有辱皇家威严之事,到底也让他不爽。
......
宁翰以往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还会去齐氏房间待上几日,而皇后闹出这事,他再也不去齐氏房里了,日日宿在孙姨娘房中。
孙姨娘是半老徐娘,用现代的一个词说便是□□,这种女人最会伺候人不过,这也是她比那些年轻女子们更得宁翰心得原因。
宁翰泄了一通火,心里舒爽了些,搂着孙姨娘道:“明日你看着诗怡,别让她再到处乱跑,我下朝回来后要见她。”
孙姨娘伺候了宁翰几十年,在宁翰面前敢撒个娇,道:“奴家哪管得了那个祖宗,你是她得爹你不管她,让奴家去管,奴家得话,她可不听。”
“不听也得听,她若敢再跑出去,我打断你们娘俩儿的腿。”他说着狠狠得掐了孙姨娘一把,孙姨娘哀叫,让他轻点轻点,说知晓了。
......
唐瑶问梁成,“你说皇上命德祥查谁泄露了此事风声?”
梁成回道:“德祥公公在宫中多年,办事干净利落,把人带走的带走,软禁的软禁,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今日宫中就这么一件大事,想来德祥公公是在彻查这一事。”
唐瑶犹疑,“可竟劳御前总管去干,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
梁成立马点头,“妄议皇室,只大不小。”末了觉得贵妃娘娘这话问的奇怪,她像是质疑皇上为什么把一件小事大办一样。
梁成脑里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娘娘娘娘,莫莫不是......”他惊得很了,说话控制不住的结巴。
唐瑶讪笑着看向他,把他说不全的话说完,“莫不是娘娘传出去的?”她又自己回答道:“是,本宫传出去的。”
梁成瘫倒在地。
娘娘可真是,竟说都不说一声就办了这事,这事往大了说可是真大,她怎么有这个胆儿,现在还笑嘻嘻的。
“奴才是冰泉宫的奴才,娘娘既要办这事,怎不和奴才商量一声,让奴才帮您去做。”他和夏荷与秋月姑娘不同,他长在宫中,知晓宫中的手段,由他干这事岂不比夏荷和秋月姑娘妥当?
娘娘可太把他边缘化了。
梁成震惊之余,有一丝心酸。
唐瑶道:“对不住公公,本宫大意了,没把这事想的严重,公公给本宫出个主意?”
娘娘又要使唤他,梁成来了精神,爬起来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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