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慢慢地缓过来。
他这一睡,竟然睡了一个多月。
林缘被救走,在同一家医院里躺了几天,然后就拿着钱去了国外。
有孟家势力的安排,林缘走得很顺利,他会先去国外的高中学习补课,然后再申请一所不错的大学。
大佬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父亲面无表情地给他指:“这就是孟家给他安排的地方,我对他只有一个要求,把自己洗干净之前,离我儿子远一点。”
大佬怒了:“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洗干净个屁!”
孟老爹翻了个白眼,说:“你也给我弄得像个人一点。”
大佬说:“我要去找他。”
孟老爹说:“现在不行。”
大佬说:“关你屁事。”
孟老爹面无表情地翻出了一份合同:“林缘和我签的,在他大学毕业之前,绝对不能和你见面。否则我就把他当鸭子的事告诉他申请的那所大学。”
大佬气得要跳起来了:“你个老王八蛋!”
孟老爹说:“你喜欢多少只小鸭子,我不管。但他林缘要想进我孟家的门,就先把自己活出个人样来。至少别让我看见他就想起他被多少男人艹过。”
大佬被一身伤困在床上,不能像少年时那样和亲爹来场全武行,气得脑门疼。
可他心里那点仅存的理智却凉凉地告诉他,父亲的决定是对的。
他总想着把林缘从过去的深渊里拉出来,用钱,用权势,用自己蛮横的脾气,强行把林缘和那段不堪的过往剥离开。
可再多的权势富贵,也解不开林缘心里的结。
这件事,只能让林缘自己的来。
艰难也好,孤独也罢,旁人帮不上任何忙。
只能揪着心,站在原地,慢慢地看着林缘自己努力爬上来。
小妖精说不清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拿钱来到的这里。
孟振的父亲是个不算和蔼的人。
那时候他还在医院里,打着吊瓶接受心理医生一遍一遍叨叨叨的治疗。
可他心里其实却没那么需要治疗。
只要那场半途而废的轮奸当成一次普通的工作,他就不会再被噩梦折磨。
他静静地看着心理医生,轻声说:“医生,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没事。”
心理医生说:“你遭受了很严重的创伤,林缘,你必须让一个人帮你走出来。我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我是医生,我拿钱办事,不需要你考虑我的心情。”
小妖精怔怔地看着医生。
医生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担心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困扰,于是选择麻痹自己的伤痛。你呢?林缘,你真的没有这样折磨过自己吗?”
小妖精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回忆那些事情。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走出病房,对走廊里的孟父说:“他需要一个新环境。”
于是孟父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林缘,我儿子为了你,在雪地里出了车祸,医生说他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小妖精轻轻颤了颤。
孟父说:“林缘,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不想要,也别糟蹋我儿子。”
小妖精心里疼得发抖。
他应该愤怒,应该大吼着说明明是你儿子毁了我的一生。
可他喊不出来了。
他的嗓子有些哑,已然绝望的人生重重压在胸口,让他对这些责备变得麻木,只想昏昏沉沉地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孟父拿出了一叠合同,说:“林缘,离开这里,离我儿子远远的。他确实曾经对不起你,但也不至于做你一辈子的狗,你以为他这次的兴致能持续几天?”
小妖精说:“我不会签合同,您多虑了,我会自己消失在孟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