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说得容易,扎了根的毒瘤哪是说能除就除得了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要出乱子!而且咱们做大哥的,要是没理没由的搞死小弟,外面的人该怎么说?蒋先生,众口悠悠我可堵不住,我这大半辈子的好口碑,可不能轻易毁了”骆驼语气意味深长,期间不断叹气
蒋天生目光一斜,俯身和骆驼拉近距离“骆先生的顾虑也是蒋某的顾虑,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们来做”
他话锋一转,奸笑几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骆先生,那两位都不是好脾气的善茬,他们现在本来就水火不容,我们只需要把导火索点燃,让他们两个争你死我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先除掉哪个,谁能说得定呢?”
骆驼赫然一惊,他连吞几口唾沫,反复斟酌却也什么都说不出
蒋天生慢条斯理倒酒,丝毫不慌乱
“骆先生,蒋某劝您不要犹豫,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骆先生应该有所耳闻,台湾景丰年马上亲临香港,到时候真不知香港会是个怎么样的局面,而且如果蒋某没记错的话,东星以前得罪过他,蒋某也不瞒骆先生,洪兴这些年虽是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怎么想,咱无从得知,说来无奈,这些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蒋某只能先处理家事,把家里的乱子摆平了,再去想办法对抗外敌”
蒋天生别出心裁的鞭策,正好说进了骆驼心坎,他似被千斤万斤压在身上,透不过气来
骆驼低头注视那杯险些溢出的马爹利,他揉捏着太阳穴思考
半晌万懒俱寂,骆驼骤然醒悟,猛的抬头,他那混浊的眼眸已然泛起血丝“蒋先生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蒋天生心一喜,斩钉截铁说确定
“蒋先生,我该做些什么?”骆驼强颜欢笑,手背不断抹着鬓角的汗珠
蒋天生含笑嘬了口雪茄,呼出一团浓郁烟雾,袅袅白烟绕在头顶吊灯,暖光下更加虚无缥缈
“用不着麻烦骆先生,蒋某心里都有数,但是事成之后,如若台湾景丰年动了吞并香港帮派的心思,蒋某希望东星和洪兴能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蒋天生娓娓道出筹码,他殷切望向骆驼
骆驼刚松下的心再度紧绷,他凝眸犹豫,反复思量利弊
蒋天生不急,毕竟他巧妙捏住了骆驼的心思
骆驼踌躇不决的空当,他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欣赏腕表
几分钟后,骆驼一脸苦不堪言的说了句我答应蒋先生
蒋天生未曾意外,他笑容瞬间挂满脸庞
他掸掸衣襟站起身,骆驼见状也仓皇跟着起身
蒋天生率先伸手,和蔼笑容似温暖春风一般
骆驼并未再犹豫,他郑重伸出手,与蒋天生的手重重握在一起
松开手后,蒋天生拿起迭在卡座上的西装外套,不急不缓穿上,又理了理衣领
他撂下一句骆先生等着听好消息吧,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