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云凯去了溪边,我刚将手放在溪水中清洗,郑云凯就走过来,蹲在我身边,朝我道:“陈碧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其实不讨厌你。”
他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所以,我扭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因为我头发是散开的,这样一看他,隔着一层头发,看的不尽然。
郑云凯长得不丑,是和阮格契那样有点娘气的长相,脸白白净净的,和马七七其实极不相配,并且,马七七和他以前瞎混泡过的女孩比,差的很远,但是,他就是爱马七七,和她这么久,也不曾花过心。
“真是怪怪的,让我叫你嫂子,总觉得好别扭。”郑云凯深叹口气,随后将沾血的手在溪里洗了洗,随着手划拉水发出悉索声的同时,他继续道,“陈碧落,不要小窥你身边任何人,有些事情,也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郑云凯今天怎么怪怪的?平时跟着马七七,他是从来不多话的。
“郑云凯,你什么时候也装起深沉来了?”
郑云凯闻言,洗了手,甩了甩上面的水,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经历的多了,总会变得沉着了。陈碧落,你就是被樊守保护的太过了,看不到最黑暗的东西。”
他说完就抬脚离开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究竟是那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他说我被樊守保护的太过了,看不到最黑暗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随后,洗了手,顺便捧水洗了脸,才走回村子里。
到了村子之后,发现村民已经将棺材做好,并且将阮玉朵的尸体抬进了棺材里,一些村妇开始用她们脖子上戴的紫色花环往棺材里丢。好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老婆。”
就早我看着村子中间的村妇们扔花环的时候,身后的杰南家传来樊守的声音,我就赶紧回头去看。只见吊着胳膊的樊守,正站在门口朝我看过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昨晚看起来要好多了。
我赶忙跑过去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腿上的伤口有没有感染什么的?”
昨天他可是被鬼童咬了腿,我很担心会感染。
“我没事。”樊守回了我一句,我本来以为他就要和我进屋去了,却没想到,他用没受伤的手牵我走到阮玉朵棺材边,朝里面看了看道,“开始要发绿毛蛊了,必须尽快烧了。”
我闻言,朝棺材里看去,果然见到被花环包裹的阮玉朵的尸体上,渐渐浮现出一层绿色的毛状物来。看起来肉麻至极,我忙不去看,只朝樊守转移话题道:“守哥,丫丫的阿姆在杰南家,你看到了?”
本以为樊守听到丫丫阿姆在杰南家,并且还活着,他应该面露喜色的,可结果,他却浓眉深皱,悲伤的口吻说道:“等一会,让她一块和阮玉朵火化吧。”
“火化?!”听到他这话,我吃了一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也别太难受了,你已经尽力了。”樊守看到我这样,牵着我手的大掌,紧了紧力度,安慰道。
我却整个人都懵了,随后一把从他手里抽出手,跑到杰南家,往地上一看,只见本盖在丫丫阿姆身上的毯子,这会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而她的脚浮肿发紫,显然是中了毒的样子。
她尸体边,是哭的失声了的丫丫,还有汪洋、马七七、郑云凯、樊石头、小梦、杰南和他的父亲、爷爷。他们将丫丫阿姆围了一个圈,或站或坐的看着她的尸体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