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听到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慢慢的他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问我,“还在等我?我说了不用等了。”
他这次可猜错了……
他这话让我好半天都没法接话,他就又问,“怎么不说话了,你在哪?”
“我在郊区。方便的时候来接我一下吧。”我小声的说道。
说话时,我又开始往前走去。
“你怎么在郊区?”他语调立马紧张起来。
然后我就把樊守强行拉我进面包车,以及遇到活蛊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不可以信任,但是,我骗不了他,与其让他事后自己猜测出来,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他,换得他一点信任的好些。
他听完我说的,好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我沉不住气的喊他,“汪老师……?”
“呆在那里,我不堵车的情况下,四十分钟后到。”他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一挂断电话,我就放心了。汪洋虽然心肠歹毒,让人琢磨不透,但说话基本上都是说到做到的,他说四十分钟左右来接我,那么就一定会四十分钟左右到。
所以,这会我脱了高跟鞋,坐在这条郊区的马路边,等待着他来接。
樊守和阿泰的面包车随后开了过来,樊守他们刚把车停下,要载我回去,阿泰就惊呼车前窗有护身甲虫!我扫了一眼,确实看到有几只飞过来了,樊守就缩回手,对阿泰说了句“开车”,然后就表情不舍的看着我。
还不等我看清他眸中晶莹透亮的是不是泪光时,车子已经开走了,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走后,我自嘲的笑了。
原来,一个人恨极了就不会哭,只会笑了。
汪洋来的很快,不到四十分钟就赶到了。车吱嘎一声停在我身边,然后我忙站起身要走过去拉开后车门坐上去,却见他下了车朝我急匆匆的跑过来,还不等我反应他过来是要干什么的,他就一把搂住我。
我愣了……
汪洋是一个很洁癖的人,我身上被护身甲虫敷过,沾满了腥臭的怪味,以及它们身上留下的青绿青绿的液体,他居然不嫌脏的抱我,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你放心,今天你受的苦,明天我一定帮你还回去!”汪洋抱了我一会,手按在我的后脑勺上,将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颈脖处,然后似对我说,又似对他自己说道。
只是这话语里有点发誓的感觉,听起来我后背有点凉飕飕的。总感觉他要不做什么好事似的。
“汪老师,我没受伤,也没死,更没受什么苦的,所以,不要麻烦你……”
“不要心软,如果你受一点委屈的时候不反击的话,之后只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受更大的委屈!”汪洋打断我的话。
他话说的总是这么有道理,让我反驳不了。
“可他是活蛊人,我们拿他没办法。”我最终还是说出这样一句无奈的话来。
因为我离他很近,嘴唇几乎是贴在他脖间说出来的,所以,我感觉到自己说话时吐气到他脖间了。鼻尖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
汪洋和樊守虽然同是养蛊人,可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樊守是蛊虫身上的腥味,而汪洋则是柠檬的香味,以前在大樊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更重要的是,汪洋体温很低。我问过他,他回答我说,蛊神级别的人想要升为活蛊人,必须想办法将体温降下来,这样就能在身体里留住更多的蛊虫。
“哼,你错了。他是不死不僵的活蛊人,可他有软肋!他虽然厉害,脑子似乎不怎么好用呢!”汪洋说着说着,就开心的笑了,手也伸到我后背摸索起来。
我以为他要吃我豆腐,身子一僵,刚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发现他手摸索到我后背的毒蝎后,就猛地将它们拿了出来,然后我就听到“啪唧”两声,随后汪洋就松开了我。
我忙朝他手上看去,只见两只毒蝎被他捏的稀烂,这会他正松开手将毒蝎的尸体扔在地上。
“汪老师,你这是……?”我见状,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我不明白,这可是他给我的护身蛊啊!听他之前说过,这对毒蝎,他养了五年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捏死它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