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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西魔界很不平静。不,确切地说,西魔界的族民从不知道平静的生活是怎样的,原因在于,他们有一个喜爱拈花惹草的魔君。若只是寻常喜欢拈花惹草也便罢了,偏生那些个花花草草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比如说上古六神中的那两位,又比如说东方天帝的那位属神,再比如……因而,西魔界的族民为求自保,早早达成了一个共识:以魔君宫殿为中心,十里为半径的范围内,绝?对?不可以居住。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大胆的愣头青,硬是不信老人们三番五次的警告,偏要壮着胆子踏入这禁区,其结果必然是次日一早起来发觉自己睡在一片焦土中/一朵硕大无比的食人花正俯了张大脸口水滴答地深情凝望自己。
扯远了。
虽说魔界的生活总是波澜壮阔热闹异常,可这一回的焦点却并不在魔君身上,而是魔界的另一动荡因素——西魔界少主应雪柔。这一向以来,人与人就是有差别的,魔也不例外。虽说应雪柔与其父同样身处魔界暴风眼,两者掀起的风波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借用紫少主的首席仰慕者,魔界地座使莉莉琳的话来说,就是——“少主长相俊美,待人温柔和善,风度高雅,行事果断,智计兵法无一不精,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翩翩气度,王霸,哦不,王者之气,简直是全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综上所述,简而言之,就是紫少主凭借其糅合无数优点萌点于一身的光环,在西魔界掀起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再盖上的腥风血雨。
“哼!”看着应雪柔走路生风的模样,有人仰慕自然就会有人满心不悦,“得意什么!本大爷哪点会输给这个算账的!不论是长相还是术法,本大爷都能轻轻松松地胜过他!”
景墨染楼大爷蹲在角落,一面研究如何用风咒将地上的尘土扫干净,一面愤愤不平地念叨着:“就算账的那小模样小身板儿的,还选妃……本大爷瞧着他送上门去给人做妃子还差不多!”
正坐在与景墨染一墙之隔的桌边,状似优雅地端起只茶盅凑到嘴边的应雪柔似是感应到景墨染强大的怨念,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等着吧,本大爷一定会破坏这件事的!”景墨染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丢开扫帚,摸着下巴顾自嘿嘿笑起来。
硬生生憋回又一个喷嚏,应雪柔终于忍不住伸手揉揉鼻子,扒了门框探进半个身子:“景兄何事如此高兴?”
“没什么!”楼大爷答话的声音响亮得很是可疑。
应雪柔纳闷地看看他,又问:“白萤呢?怎么又让你做这些事?”
说起白萤景墨染就气不打一处来,无奈此时寄人篱下,却也难以发作,闷闷道:“还不是为了你选妃的事,她一大早就和刑天出去了挑衣服首饰了,否则你以为本大爷能这么清闲?”景墨染自小被寄养在刑天家中,早些年把他托付给刑天的相丹还会传来些消息,后来就只断断续续地有些联系,刑天一家欺他孤身,便总是将些粗活杂活推给他,打骂也是常事。幸而景墨染年岁渐大,他们倒也不敢再如幼时一般十分过分。
景墨染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算账的,本大爷过几日就要离开魔界了。”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向来便是形影不离,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应雪柔从未想过有一天景墨染会离开自己离开西魔界,一时间倒是愣得说不出话。看着应雪柔诧异的表情,景墨染又是一阵得意:放心吧,本大爷走之前会好好送你一份大礼的!
“……景兄要去哪里?”几番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满当当装着牵牵连连的不舍。
“当然是去找那个人!”景墨染口中的“那个人”便是相丹,“居然把本大爷抛在这里十几年不管,本大爷要是找到他,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
刚刚才酝酿出的一些离别的怅然之意被景墨染一句话冲得影踪全无,应雪柔有些无语地望着他:“你……要揍你爹?”
“你还不是经常给你爹弹镇魂曲?”分明是半斤八两。景墨染很是莫名其妙。
十日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应雪柔望着那个穿梭在一片衣香鬓影的身形,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怀中琴上的弦,看得他身侧的随从忧心不已。那个人在人群中着实显眼,珠钗步摇,轻罗覆纱,最重要的是——那宽肩细腰的身形,实在是太眼熟了。
“楼——澈——”应雪柔咬了牙低声自语道。
他昨日分明亲自送别了景墨染,目送他离开西魔界才转身回了寝宫。而今,为何景墨染会重回这里,还作如此打扮?然而如今却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景墨染一身极不相称的妆扮已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无论如何,也该先将他带离此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应雪柔恨恨地在心底补充一句。
然而很明显景墨染并没有什么自觉,此时此刻他眼中专注的只有十步外桌上的那壶酒。若在平日,十步的距离不过值上楼大爷翻身一跃,轻松的紧,但这晚选妃会上的人着实多,肘撞肘,脚踩脚,也不知究竟几分意外几分刻意——毕竟应雪柔
', ' ')('在魔界腥风血雨的名头不是白得的。楼大爷双眼放光,提着裙角在人群中奋力前进。
挤、挤、挤……一盏茶后,楼大爷总算凭借自身的优势冲开了他与那酒之间的一切障碍,便如一年一度相见的牛郎织女,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楼大爷深情地抚摸着瓶身,满意一笑,便要将嘴凑上去。
“景兄,这酒的滋味可好?”身后有人不识趣地轻拍他的肩。
景墨染感到自己的肘部正抵着个硬硬的东西,磕得有些难受,然而周围的人像是比方才更多了,挤得他转不过身,只能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本大爷觉得还不错,就是……嗯?算账的?”景墨染总算反应过来,这世间会唤他“景兄”的,除了应雪柔又能有谁?就如同会唤应雪柔作“算账的”这世间也唯他一人而已。
应雪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此地眼杂,先别多说,跟我来。”也不待景墨染回答,便揪了他的后襟向人群外走去。景墨染转不过身,只能顺着他的牵引倒退着走,死死抱着酒壶不撒手的楼大爷很是不满:“算账的,你就不能先让本大爷转个方向?”
“不能。”应雪柔答得利落而干脆。
“为什么?”
“紫某怕吓着自己。”
“响雁彻,你瞧那里。”魔君紫狩领着浩荡的部下家属坐在二楼席间,难得的一脸认真,仔细观察着宴席中的动静,应雪柔的一番举动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
响雁彻本立在他身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应雪柔与位姑娘站在人群外围,二人牵着手也不知在说什么,应雪柔脸上的表情居然出乎意料的不是一贯胸有成竹的平静,而是——激动?便是镇定如响雁彻,也不禁暗自纳罕。
紫狩又眯起眼向应雪柔的方向看去,那姑娘正巧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
“丞儿似乎和那姑娘聊得很投缘。”紫狩上前几步俯身趴在护栏上观察一阵,下了结论。
“少主看上去很高兴。”风座使笑呵呵地添了一句,满脸慈爱。
而此时,在长辈们殷切注视下被一厢情愿地认定”很高兴”的应雪柔正被景墨染拽着手,神情复杂。
“回去。”
“不行。”
“你回去。”
“你和本大爷一起回去。”
应雪柔一脸无奈:“你不是已经走了?”明明昨天上午他亲眼看见景墨染翻过魔界的山头走远,还暗自伤感了一阵。
“可是本大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论哪个姑娘嫁给你这个算账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本大爷是回来救人的。”
“为何景兄会认定,嫁给紫某不是好事?”应雪柔微微咬牙。
景墨染上下打量应雪柔一回:“你瞧瞧你,这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看着比那些姑娘们还弱不禁风。”
“紫某是否弱不禁风,景兄岂不是最清楚不过?”
“哎呀,不管怎么说,本大爷绝对要阻止你去害那些姑娘……算账的,不如你选本大爷吧!”景墨染的思维继续跳跃着。
“紫某为什么要选景兄?”应雪柔先是一惊,努力跟随着景墨染的思绪,“不论怎么想,紫某都觉得,选了景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说——景兄倾慕紫某已久,想要借此以身相许?”
“分明是你对本大爷默默相思许多年!分明是你主动向本大爷投怀送抱!”虽则嘴上功夫从未胜过应雪柔,楼大爷还是十几年不改不服输的性子,“再说,本大爷有什么不好?你瞧瞧,这身妆扮是不是比那些姑娘漂亮多了!”顺便捏个兰花儿指表现楼大爷女装无限风情万种。
应雪柔默默垂了眼。太伤眼。
“还有,本大爷术法无双!”
应雪柔努力不去回想刑天家几次差点被景墨染做饭时放火咒烧掉的厨房。
“总之,本大爷无所不能,那些姑娘能做的,本大爷也能做,她们不能做的,本大爷还是能做,算账的,本大爷能站在这儿让你选,便宜你了!”楼大爷向来自信爆棚。
应雪柔噙着丝笑意,眼中精光闪烁。
“景兄可会刺绣女红?”
“景兄可会生儿育女?”
“景兄可会侍奉公婆?”
楼大爷自然是不会的。
“………………算账的你这是选妃还是找奶娘!”
看着景墨染暴跳如雷的模样,应雪柔唇角微扬,继续不紧不慢道:“多谢景兄提醒。那……景兄可会哺乳?”
洒金红帐,雕绘彩饰,牢烛耀堂。
应雪柔站在房门前,看得目瞪口呆。
将应雪柔带来此处的紫狩也是头一回来,四处环顾一番,很是满意于下属的办事效率,点头叹道:“不错,不错!”
“父王,这是……”眼前这房间的布置瞧着实在不太妙。
紫狩抬手,满面慈祥地拍拍应雪柔的肩,很是感慨:“丞儿,这一晃就十八年了啊……哎,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放心,父王已经替你寻到了那位姑娘。”
', ' ')('“什么姑娘?”应雪柔的思绪尚且沉浸在眼前的一片灿烂耀眼的金红色中。
紫狩但笑不语,忽而趁应雪柔不备,迅速抬起右掌,在他背心使巧劲一拍。应雪柔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便跌入房中,直迈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父王你——”应雪柔抬手抹一把额上惊出的冷汗,转身正要质问紫狩为何暗算自己,却见身后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紧紧关上。
登时应雪柔心中生出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应雪柔忙上前去拉那门,只是无论他使什么方法,那门始终岿然不动。
果然用术法封住了!应雪柔嘴角微抽,看着面前的门不知该作何表情:“父王,你这是做什么?”
紫狩轻抚着门框,语气中万千缠绵不舍:“丞儿啊,父王老了,这魔君殿也该热闹些了……你放心,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为父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什么姑娘?”应雪柔咬牙问道。
“你就别瞒着父王了,上回你和那姑娘聊得欢畅,为父和风座使他们都瞧见了。丞儿,这回父王可是按着你的意思选的人,你一定满意。”
应雪柔默然不语,暗自回想着自己究竟曾经和什么姑娘一道”聊得欢畅”过。
“丞儿,父王这便走了,你可得记着我的话!”虽说紫狩自认是顺遂了应雪柔的心愿办事,但毕竟暗算自己儿子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加上他还真有几分怕应雪柔的那支镇魂曲,丢下这话便领着属下匆匆走了。
“父王!”待得应雪柔从沉思中醒过神,紫狩早已溜得远了。
唤了几声不闻门外有人答应,应雪柔无奈,几番思索仍是不得要领,只得扭头向房内望去。
这房间本是极大,正堂几盏陶十二枝灯将屋内照得明晃晃的,右侧设了琉璃六面叠扇屏风隔断,应雪柔略一踟蹰,摇头向那屏风走去:去瞧瞧这为老不尊的父王究竟安排下什么也好。
转过屏风,首先望见的便是张极大的彩漆镂花木床——虽则这床的大小着实也让应雪柔错愕了一会儿,怎奈那个正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的人实在比这床惹眼多了——即便隔了重重帏帐。
“……景兄?”此时此处此景……应雪柔开始有些明白紫狩的意思了。那一日宴会过后,紫狩曾问起席间和自己长谈的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自己被问得莫名其妙,便随口搪塞了几句。如今想来,紫狩所指的,应该就是眼下这个大喇喇摊平了手脚躺在床上的楼大爷了。
景墨染很是悠然地朝着应雪柔挥挥手:“算账的,你来了。”
“……景兄为何会在此?”
“哦,是你爹派人把我寻来的。”
不是说是姑娘吗!那晚隔得远了他们将景墨染误认成魔族姑娘,也算情有可原,可如今——应雪柔凑近几步,这……虽说景墨染穿的确是身女装,但是……响雁彻的眼神何至于差到如此田地!应雪柔痛苦地别过脸,脑中忽而回想起紫狩走前留下的那句话。
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为父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待你和那姑娘抱了孙子回来。
待你和那姑娘……
一句话在应雪柔脑中无限回响,魔族少主一口白牙几欲咬碎:父王,你将两个男人关在一块,是指望谁给你养个孙儿出来!
这边应雪柔几要吐血,那边楼大爷却是满脸得色,翻身坐了起来:“算账的,是不是你经过比较,还是觉得本大爷最好?”
应雪柔实在很想辩解,认定他是合适人选的并非自己,自己的眼光还不至于沦落至此……但景墨染的妆扮带来的视觉冲击着实强大,闭了闭眼道:“景兄可否先将这身装扮换下?”
“算账的,你快点!”景墨染搭着块巾子扒住澡盆边缘,有些不耐地嚷嚷着。
快什么快!应雪柔压下想大声吼回去的冲动,强作了一脸的镇定拿把扇子悠悠地对着炉门扇着。
“算账的你好了没有,本大爷要冷死了!”隔了一会儿,景墨染拿木勺敲敲盆侧又催一遍。
“……不如景兄亲自来施火咒,也免去紫某扇火之劳。”
“本大爷澡才洗了一半,怎么出来?再说,还不是你硬逼着本大爷来洗澡的?”景墨染牢骚一阵,又道,“算账的,你该不会连扇炉子也不会吧?”
良久不闻屏风那边传来回答。
“哈。”总算景墨染与应雪柔相识十数年,知他脾气,这一笑倒是压轻了声。只是这房内只他二人,便是根针落在地上也是逃不过应雪柔的耳朵。
应雪柔僵着张脸将炉上的热水倒进一旁的木盆,端了进去。景墨染正坐在盆中懒懒地掏着耳朵,见应雪柔进来,扬眉笑道:“算账的,你的脸怎么了?”见应雪柔不解地望着他,景墨染顺手舀了一勺水递给他:“你自己瞧瞧。”
应雪柔疑惑地低头朝那水中瞧去,正照出自己一脸的黑灰,想是方才烧火时熏上的。景墨染哈哈大笑,将木勺送上前:“算账的,不如你也来和本大爷一块洗洗吧?”
“景兄还请自便,紫某再
', ' ')('去烧一盆水便是。”应雪柔用嫌弃的眼神望一眼景墨染手中的水,转身要走。景墨染大笑着一把揪住他的肩后的飘带:“哎,你用那个小炉子,得烧到什么时候去?反正这些水过会儿也得倒了,你用些也无妨。”
可这是你用过的洗澡水!应雪柔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了一块,试图从景墨染手中夺回那条浅紫飘带。
“算账的,有句话……本大爷早就想和你说了……”正当两人来回争夺之际,景墨染却忽而语气深沉起来,尽管手中仍是紧紧攥着那绸带不放。
应雪柔还真不信他楼大爷能藏得住什么心事:“景兄先放手。”
“算账的,你听我说……”景墨染认真地看着他。
应雪柔被他瞧得心一软,无奈叹口气:“你说吧。”
“算账的,究竟是谁替你裁的衣裳?这两条带子拖着四处飘,看着还真像那些姑娘们用的披帛!”
“……景兄的手上的珠环也不逊色。”这回应雪柔使上了十成力,景墨染见状,索性伸了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去拽着他的手,要将他往回拖,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算账的,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总算看出应雪柔是当真不愿和自己一块洗澡,楼大爷有些不满。
这和扭扭捏捏又有什么关系!“紫某只是不想用景兄用剩的水罢了。”
“本大爷这才洗了一半,怎么说是洗剩下!”景墨染激动之余,刷地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只是这浴桶毕竟不比平地,他坐下时还算得下盘稳,这甫一站起便不如坐着时稳当,应雪柔不防他会突然起来,手上劲力未松,立时拖着景墨染连人带桶刷拉拉地向前倒下。应雪柔也被带得仰面后跌,余光瞥见景墨染带着浴桶朝自己的方向倒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忙放开手,狼狈之极地就地向后一滚。
砰地一声重响,浴桶翻倒在地,大半桶热水迅速流开一地。
“哎哟……痛、痛死本大爷了……”景墨染半个身子还在桶内,双手捂着下身连声叫唤着。应雪柔倒是险险避过那浴桶,只是他的境况却也不比景墨染好到哪去,他方才那一滚也没躲过四处流散开的水,浑身的衣裳都浸得湿透。偏他一身衣袍厚重,泡了水之后黏腻腻沉甸甸地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应雪柔揉着后腰小心地从地上站起,再瞧那边景墨染的情况却不如何乐观,不禁关切道:“景兄,你没事吧?”
“痛……”景墨染呲着牙,看样子是真的撞着了痛处。
应雪柔俯身趴到景墨染面前:“景兄,你怎么了?……撞着哪里了?”景墨染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艰难地腾出只手,指指自己下身。应雪柔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登时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皱眉道:“景兄,我先扶你回床上瞧瞧。”
“景兄……”应雪柔为难地望着景墨染,“不如你自己来上药……”
景墨染倒吸一口冷气:”算账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本大爷受了伤,这才只不过是要你帮忙搽药,你都不愿意?”
“紫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景兄的伤处并非自己不能够着,况且景兄自己下手,用力轻重定也比紫某拿捏得好些……”
“算账的你——”应雪柔这些话句句在理,景墨染寻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眼,思量一阵,忽而眼珠一转,扶着腰大声叫唤起来,“本大爷的腰好像扭着了!动不了!”
“真的?”应雪柔一手握着瓷瓶,一只手游移到景墨染的腰间,将信将疑地按了按,“这里?”
楼大爷立时配合地痛呼起来。
若真的伤了腰,只怕一时间确是动弹不得……应雪柔无可奈何如此想着,一面拧开瓷瓶,倒出些药膏在掌心,略一犹豫,用指尖蘸着些小心翼翼地抹到景墨染下体。那药膏本是上品,景墨染只觉方才的痛处传来丝丝清凉之意。应雪柔因自幼练琴,指上本结了薄茧,他指上挑着药膏轻柔地来回涂抹,微硬的触感间杂着药膏的效用,景墨染顿觉痛楚渐少。谁说——饱暖思淫欲,用此话来形容此时的景墨染——虽不中,亦不远矣。正当应雪柔尴尬渐消,面色逐渐回复正常时,忽而听见景墨染低低地呻吟一声,原是他方才无意间指尖拂过景墨染分身顶端敏感处,景墨染本就被他摩挲得舒服,这一刺激之下,应雪柔竟觉得手下的物事有些热硬起来。
“景兄你……”应雪柔张口结舌地望着景墨染。
“算账的你怎么停了?”楼大爷语气一派自然。
“……抹完了。”应雪柔将瓷瓶重又塞好,转身要去放回原处。景墨染躺在床上看着他将药放回原处,忽而坐起身:“算账的,你衣服湿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景兄的腰没事了?”应雪柔挑眉盯着景墨染腰间。之前还说痛的动不了,可方才那一个起身的动作分明干净利落。
“啊……哈哈……”景墨染一时情急忘了自己”腰扭了”的事,讪笑几声,重又躺了回去,嘴上颇为生硬地转开话题,“算账的,你先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紫某何尝不想?”方才寻
', ' ')('药瓶时应雪柔已将这屋内搜索了一遍,什么神鸡枕相思套勉子铃乱七八糟的翻出了一堆,独独没有替换衣衫。应雪柔冷笑过后,禁不住又再冷笑,自己究竟是有一个什么样的爹!
景墨染同情地看着应雪柔一身紫衣湿哒哒地向下滴水:“不然你把这身衣服换了,穿本大爷刚刚换下的衣服。”
“不必。”应雪柔果断拒绝。
“为什么?”
“紫某宁可不穿衣,也不愿穿女装。”
“那你就和本大爷一块光着吧。”景墨染嘿嘿一笑,便要上前去扯应雪柔的衣襟。应雪柔忙向后闪躲:“景墨染,你做什么!”
楼大爷眨眨眼,一脸无辜:“你把衣服换下来,本大爷替你用火咒烤干了,一会儿就能穿。”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应雪柔揪着衣襟满脸不信任。
“你不把衣服换了,待会儿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楼大爷循循善诱。
也罢,毕竟这一身衣衫穿着着实难受。应雪柔盯着景墨染,将信将疑地开始解衫。
“算账的,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景墨染斜倚着枕头,一派大爷风范挥手指点河山,加上一旁正低头解衣的应雪柔,着实有几分青楼旖旎氛围,“啧,你竟然比那些姑娘们还白……”
“景墨染,”应雪柔将手中的衣物递到景墨染面前,笑得脸色发青,“闭嘴。”
楼大爷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摸着头小声嘀咕几句,一手燃起个火咒慢慢烘烤着应雪柔的衣裳。应雪柔举着衣物挡在身前,百无聊赖地盯着景墨染的举动。
眼见得水汽渐渐从衣裳蒸出,手中的衣物也逐渐温暖轻软,应雪柔的心情方才好转了些。再看景墨染,难得乖觉了些,一言不发专心地盯着手中的火苗,应雪柔见他忽而沉默,反倒心下歉疚起来:莫非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景兄……?”应雪柔轻唤一声。
景墨染抬头看着他。
“景兄,刚才是紫某一时激动……景兄若有话想说,不妨……”一番道歉的话结结巴巴说得无比别扭。
景墨染点点头:“那本大爷就说了?”
“景兄请说。”
“本大爷真的说了?”
“……景兄但说无妨。”
景墨染抚一把下颌,闭目沉思状:“算账的,原来你那儿也不小……哎哟!”
“轰。”
一阵沉默过后。
“楼?澈!”
景墨染一声“哎哟”是因为脑上猝不及防地挨了应雪柔一下,应雪柔一声“景墨染”却是为了那一声“轰”,至于那声“轰”——却是楼大爷挨了揍,手上的力道便一时控制不好,原本微小的火苗猛地蹿高,燃着了应雪柔手中的衣物。应雪柔被火猛的一烫,本能地缩手,手中的衣物也顺利成章地彻底掉入火中。
应雪柔望着火中熊熊燃烧的衣物,懊恼地直想揪自己的头发:明知道霸道如刑天,都不敢让景墨染在自家后厨施放火咒,自己怎么能——怎么能一时大意,答应让景墨染用火咒替自己烘烤衣物!
“算账的,你有没有觉得……这儿有点热?”
如今应雪柔衣物既毁,又不愿穿景墨染换下的女服,两人只得各自裹着床锦被坐在床上,团成一团,相顾之际彼此都有些无言。
“如今三月天气,紫某还觉得这锦被薄了,景兄好体质。”应雪柔忧心的事多了去了,哪有心思理他冷热,只随口敷衍着景墨染。
景墨染皱着眉一把扯开被子:“算账的,你当真不觉得热?”
“景兄若觉得热,不妨将那床被子让与紫某,紫某——”应雪柔说到一半,目光扫及景墨染裸身,猛地打住了方才的话,诧道,“景兄你——”
景墨染也已发现不对,只觉得这回不止全身发热,连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算账的……这是怎么回事……”
“……”应雪柔略一思索,丢开锦被跳下床,跑到书架前一番翻找,抓起方才那个药瓶。
莫非是这药有问题?
应雪柔蹙了眉望着药瓶上写得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四个字:这是伤药。
这字,很有几分西魔界君主紫狩的风骨;这话,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那么这药——
“父——王——”应雪柔切齿低声轻唤。自己本不该如此轻易上当的,自打寻出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自打紫狩暗算自己把自己和景墨染关在这房中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不该相信这房中还会有什么正常的东西!
正当应雪柔握着药瓶暗自下定决心待出去之后,一定要连弹一个月的镇魂曲给紫狩听之际,忽然感到一阵热气喷在自己的颈项,吹得耳根酥酥麻麻,应雪柔不禁打个寒战,回过头果然见到景墨染已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
照景墨染此时的情况来看,自己该躲远些才是,只是……纵使这房间再大,也不过宽十数丈,长十数丈,又能躲到哪去?应雪柔深深觉得自己这
', ' ')('回栽了,是真的栽了,而最让他悲哀的是,自己居然还是被父王亲手推进来的。
父王,若知此情此景,你当真——悔也不悔?!!
景墨染却不管这些,伸手抱着应雪柔不放,此时两人身上皆是未着寸缕,赤条条地贴在一起,应雪柔只觉景墨染的身体烫得惊人,身下的欲望更是紧紧地贴在自己股间。
不能这样下去!应雪柔皱了眉咬了牙,无论如何得想办法离开此处。他想要回身推开景墨染,景墨染却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若论起力气,应雪柔向来不是景墨染的对手,倒挣扎出一身的大汗。
“景兄。”应雪柔无奈唤道。
“算账的……”景墨染浑身热得有些神思不清,只知道下意识地抱着眼前之人不放,沙哑着嗓子低声唤着他。应雪柔何曾听他如此唤过自己,平日这“算账的”不过算是他给自己取的绰号,喊起来总是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而此时景墨染沉着嗓子嘶声低喊,仿若失了神般不由自主,暧昧异常。
应雪柔被他这一唤,竟怔怔地住了手中推搡的动作,景墨染双臂收的更紧,趁机一口含住应雪柔右耳耳垂。应雪柔大惊,反手便要将他推开,可此时二人的姿势却难使力,方才挣出的汗液贴在身上,更是几次将他去推搡的手滑了开去,无处着力。
“景墨染。”应雪柔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放开——啊……”话至一半,一声低呼取代了接下去的话,不知何时,景墨染的手已向下移去,握住了他的下体敏感处。应雪柔脸上浮出一抹红色:“楼……唔……”景墨染的手开始由慢渐快地律动起来。阵阵快感传入脑中,应雪柔不自禁地扬起脖颈倚在景墨染肩上,压抑着急促喘息:“楼……景墨染……”
“算账的,还是你身上凉快……”景墨染一面上下其手一面含糊地咕哝着。
什么凉快?想要凉快你倒是自己去放冰咒!应雪柔实在很想敲开景墨染的脑袋,瞧瞧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景墨染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应雪柔努力集中注意力,颤抖着制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又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方才几乎不受控制的心跳才逐渐有些平复下来:“景墨染……你先放开我……我这就去寻解药……”
“什么解药?”景墨染喃喃问道,他的嘴正停留在应雪柔耳边,这一开口激得应雪柔不由自主轻颤起来,而他另一只未被应雪柔抓住的手不安分地在应雪柔胸前摸索着。
这瓶中装的究竟是什么药?应雪柔恨恨地瞪着手中已被他攥得有些发烫的瓷瓶,紧紧攥着瓶身的手背上几乎要爆出青筋。“算账的……”正当他出神间,景墨染已挣开他的手,这回是沿着他的小腹一路向下摸到腿间。景墨染只觉得着手处一片滑腻柔软,掌间微微的凉意让他想起隔壁李大娘家的水磨豆腐,又滑又嫩——真想咬一口,景墨染觉得有些饿了。大腿内侧本是敏感之处,应雪柔被他抚摸得双腿发软打颤,赶紧扶住面前的几案支才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倒下。景墨染一手在应雪柔腿内侧摩挲,另一只手也不曾闲着,两指夹住起怀中之人胸前粉色突起,有些好奇似的轻轻揉捻着。“啊……”一声低吟突兀地溢出唇边,声音中春意无限,应雪柔被自己吓了一跳,忙咬住下唇抑住几欲冲口而出的呻吟。
从未听过应雪柔发出如此声音,景墨染像是觉得很有意思,手下加了力。轻微的痛感从胸前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浪潮般阵阵袭来的酥麻。“嗯……楼……景墨染……你听我说……”应雪柔竭力抓住最后一丝清明,“先回……啊……回床上……”
这一句景墨染倒是听进去了,他早已不满足于手上的动作,下腹的火热顶着应雪柔臀间的缝隙。脑中仿若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还想要——
感觉到景墨染手上动作稍停,应雪柔略松口气,正想转身面对着景墨染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却不防身体一轻,竟被景墨染一把抱了起来。应雪柔顿时满脸窘迫,方才被景墨染勾起的欲望尚且直直挺立在下腹,眼下被景墨染这一抱,正好暴露无疑。
“景墨染,快放我下来!”
“不行。”楼大爷一口否决,“本大爷要是这时候放手,你又该逃了。”
应雪柔很有几分哭笑不得:“我几时逃了?我能逃到哪去?”
景墨染却不理会他的话,抱着应雪柔便向那张镂花大床走去。应雪柔这才发觉,原来景墨染的臂膀竟也如此有力,将同为男子的自己抱起,竟像是毫不费力。难得景墨染与应雪柔心有灵犀:“算账的,你怎么这么轻?”
回到床上,景墨染正准备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下去,却被应雪柔拦住了:“景兄,紫某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在上面。”
“不行。”
“那紫某就……唔……”应雪柔正想起身,景墨染却一下扑了上来,压的他动弹不得不说,干脆直接吻住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什么时候起,这个笨仙人变得如此有行动力了?这究
', ' ')('竟是什么药药效竟如此惊人?应雪柔揪着床单悲哀地思考着。景墨染却没在意他想什么,全副注意都贯注在身下之人柔软的薄唇上。景墨染的吻技着实生硬的紧,只知道不断探寻对方唇上的淡淡的芬芳。应雪柔无奈地张开双臂,搂住他颈项,将双唇送了上去,顺道巧舌一转,在景墨染唇上蜻蜓点水般舔过。景墨染浑身一激灵,被应雪柔主动的迎送怔住了,结巴道:“弹……算账的……”
应雪柔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一笑:胜负还在后头,等着吧,景墨染。
景墨染的怔忡只维持了一会儿,随即愈发激动地粘上去,张嘴含住那极富挑逗意味的滑舌,唇舌交缠间,景墨染不忘探手向下,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动作。应雪柔有些喘不过气来,景墨染的舌滑入他温暖的口腔内,细细舔舐着每一个所到之处,而下身被景墨染的手掌控着,捋动着,情难自抑中断续的呻吟从唇角溢出。应雪柔猛地一醒神,不能就此沦陷!至少不是在这时候!应雪柔松开压着景墨染颈项的手,缓缓向下移去:景墨染,你以为你能做的,紫某就做不成?一双氤氲了淡淡水汽的紫眸于情动迷茫中透出缕清光。
“嘶……算账的你——”景墨染正沉迷于绵长而甜蜜的吻中,冷不防下身被人握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应雪柔嘴角犹自拖着一丝两人四唇分开时带出的银丝,急促地喘息着笑道:“景兄觉得如何?”
景墨染紧紧盯着他有些红肿的双唇,咬牙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话犹未说完,已身子一屈,俯首在应雪柔胸前。应雪柔登时觉出不妙:“景兄——啊……”景墨染含着应雪柔胸前的凸起,伸舌在上头一圈又一圈地打转,心中暗笑。
“嗯……停……停下……啊……”这回应雪柔却做不到依样画葫芦了,收回握着景墨染下身的手,按在景墨染的脑侧,明知自己该伸手将他推开,胸前传来的阵阵舒适麻痒的感觉却又让他一阵阵地晕眩,十指只胡乱揉着景墨染的一头银发,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倒像是将自己送上前去给景墨染品尝一般。未料到应雪柔此处竟如此敏感,景墨染放开握着他下身的一只手,移至他另一侧突起,有些粗暴地捻动着,随着应雪柔全身不停的颤动,那处红樱很快便被景墨染抚摸地胀大起来,鲜红地绽放在白皙的胸膛上。难以言喻的快感直冲脑内,应雪柔即便是再用力咬住下唇也再难阻止本能的呻吟,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景墨染品尝够了胸前的鲜美,嘴唇又缓缓向下游移。应雪柔自幼习武,虽不比景墨染身体强壮,却也骨肉均匀,腹上肌肉亦是结实而富有弹性。景墨染试探地在他小腹的凹陷处一舔,应雪柔立时全身一震,而景墨染亦发觉,他被自己握着的欲望顶端渗出些液体,将自己的手也沾的湿了。
“嗯?”景墨染好奇地将手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感觉到景墨染的动作忽然停下了,应雪柔有些疑惑地张眼向他望去,正瞧见景墨染一捻拇指食指,再张开来,一丝透明的液体将断未断地粘连在两指之间。应雪柔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那是什么,本就因情欲而泛红的脸色登时又覆上层更深的红色,一直红到耳后,窘迫地别过脸,佯装没有瞧见景墨染的举动。
景墨染看看自己的指尖,饶有兴味地将视线转向应雪柔的下身,这一回使的是双手。应雪柔浑身无力地望着景墨染双手玩弄着自己下身的动作,忽而想起自己之前嘲笑景墨染的话——那,景兄可会哺乳?
景墨染,我看错你了!应雪柔满心愤然地想,你虽不会哺乳,但居然还会挤奶——可紫某不是奶牛!你挤挤挤究竟想挤出点什么来!只是紫少主弄错了一件事——他那儿虽挤不出牛乳,别的什么总是可以的。直到他气喘不定地倒在枕上,白色的液体沾了景墨染满手,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彻头彻尾。
最关键的是——若论与景墨染比气力,他本就难有胜算,而如今更是全身瘫软,无论如何筹算,都只能是任人宰割之局了。而此时,那药性上来,景墨染却还未曾得以发泄,亦是憋出了一头的汗,抓着应雪柔的腰间将他翻折成俯趴的姿势。应雪柔方经历一场高潮,双腿有些支撑不住地向下坠去,景墨染伸手扶住他,托着自己的下身便要进入。
应雪柔大惊失色,使劲挣脱景墨染的手,倒在一旁气喘不平——这一挣已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苦笑道:“景兄……你究竟懂不懂……”本想用一贯的自如平静的语气嘲笑景墨染的冒失,不料话出口之后听起来语气绵软又轻佻。
“本大爷自然懂,本大爷怎么会不懂!”
“你打算……就这么……就这么进来?”说到最后两字时,应雪柔刻意放轻了声音,脸色有些尴尬。
“有什么不对?”景墨染皱眉,“仙人就是这么教我的……”
“什么仙人?”
发觉到自己失言,景墨染忙咳一声掩饰过去:“算账的,你莫非还是不愿意?”
“景兄不信?”应雪柔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笑得满是算计,“不如……让紫某来教景兄……”说话间已缓缓坐了起来,爬到景墨染身后。景墨染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应雪柔挑
', ' ')('眉一笑,已伸手握住了景墨染腹下勃发的欲望。景墨染早已忍久,应雪柔被掌心传来的热度一惊。景墨染皱眉道:“算账的,你又来这招?”
应雪柔不语,淡淡一笑,俯身含住景墨染下体。
景墨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气。“算账的你——”景墨染不知该说什么了。尽管觉得有些委屈应雪柔,但是——这种感觉却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应雪柔口腔柔软温热,含得好紧……景墨染甚至能感觉到应雪柔的牙无意间轻微的摩擦,还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正绕着他的分身缠缠绵绵地打着转悠。
应雪柔抬起头,满意地看着景墨染一脸享受的表情,眼中盛着得逞的笑意。此时他的嘴因为被塞得满满当当,吞咽不便,几缕银丝沿着嘴角溢出来,看在景墨染眼里说不尽的诱人。应雪柔一面吞吐着,一面悄悄将手沿着景墨染的腿向上……向上……
经过一番探寻,终于找到了那个入口,应雪柔眼中笑意更深,趁景墨染不备,迅速将手指插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入侵让景墨染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应雪柔已得意洋洋地用手指在他后穴探来探去了。
就算再笨的人,到此时也该明白应雪柔想做什么了,更何况景墨染并不笨。景墨染忙一把推开应雪柔:“算账的你居然暗算本大爷!”
应雪柔抬了手抹一把嘴角:“景兄何出此言?既然景兄不懂,紫某也只好当仁不让了。”
“你——!你——!”景墨染结结巴巴寻不出反驳的话。
再看应雪柔脸上的表情着实让景墨染烦躁——既然说不过,那只能、只能直接用行动了!景墨染一把抱住应雪柔的腰,将他抱到身前。应雪柔气力尚未完全恢复,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徒劳地反抗着,正当他试图将景墨染按着自己的手扳开时,忽觉得有异物突入了自己的后穴,不禁“啊”地低呼一声:“景墨染,你在做什么?”
方才的余韵尚未过去,应雪柔全身各处都敏感异常,景墨染的一根指头缓缓地插入紧窒的后穴,正当异物进入的不舒服的感觉让应雪柔不禁皱眉之时,景墨染却又拔出了指头,不久重又将根指头插了进去。“景墨染……你……你手上涂了什么……”应雪柔只觉得每次他的指头插进来的时候,那种轻微的痛楚中又夹杂了些清凉之意——这绝对有异样。
原本景墨染对药力的抗御就已到了极限,加上刚才应雪柔的一番动作,此时不过凭着最后一点理智才没有贸然突进。景墨染觉得浑身都像要燃起来了,就像被包围在一片火海之中,寻不到一个出口。汗水顺着细碎刘海滴下,沿着额角滑到身上,又和身上的汗水汇到一处,全身大汗淋漓。他的嗓子也干渴异常:“给你上药。”话一出口,那嘶哑的声音倒将自己也吓了一跳。
“什么药?”应雪柔眉头一皱,心下升起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再向枕边望去,果然之前他放在枕边的那瓶“伤药”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你把那瓶药……抹在……抹在……”应雪柔活了这十几年,头一次觉得这么想哭。
“你真以为本大爷不懂?”景墨染举一反三,应雪柔方才的一番“教导”,加上之前有人传授的姿势,楼大爷很善良地想到要先抹些东西方便接下来的动作……
可那压根不是什么伤药!也不是什么润滑用的药!应雪柔欲哭无泪。
若是换作平日,到了此时,景墨染也该听出应雪柔语气有异,怎奈此时景墨染已有些神思恍惚,顾自急切地扩张着应雪柔的后穴。此情此景,便是应雪柔再有心说什么,也早已无话可说。
也不知是那药药性发作,还是自己有意无意的抚慰的关系,景墨染来回抽插几回,便发觉那原本紧闭着的菊口渐渐变得松软起来,甚至开始微微张合,便如同在迎合他的进入一般,而从中分泌出的少量蜜津使得他的进出更为顺畅起来。应雪柔认命地将脸深深埋在枕中,一绺被汗水打湿的紫发横过脸颊,被他紧紧咬在口中,好似只要这般咬着,便能将那极致的痛楚与欢愉分走一些,好让自己更容易承受一些一般。“嗯……楼……啊……景墨染……嗯……”断断续续的呻吟到了最后,竟像是带上了几分哭腔。
景墨染以为是自己弄伤了应雪柔,忙抽出手指,俯身趴到应雪柔身侧:“算账的,你怎么了?”
应雪柔摇摇头。
景墨染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不愿抬起的头:“难道是本大爷弄疼你了?”
应雪柔又摇摇头。
见他如此,景墨染反而更慌了手脚,伸手轻抚他的背脊:“算账的,本……本大爷停手就是,你可千万别哭……”
“……我没哭。”应雪柔闷声道。
“但是刚才……”
应雪柔觉得自己若是真的要哭,也定是被这景墨染给笨哭的:“……继续。”
“哈?”景墨染傻了。
这种话还要说第二遍不成!应雪柔用力揪着枕边,拼命忍住将它砸向景墨染的冲动:“你不想继续的话,就还换我来。”
“啊?”楼大爷更傻了。好在景墨染傻
', ' ')('了没一会儿,便乐颠颠地继续趴回去开垦那片从未有人占领过的土地了。这一回楼大爷多加进了一根手指,应雪柔咬牙闷哼一声,虽则有些痛苦,倒也还能忍受,更何况,那痛苦中还带着些搔心挠肺的快感。景墨染一手开拓着粉红的穴口,一手也不闲着,重又摸上应雪柔已经微微抬头的分身根部。
两处同时而来的刺激,让应雪柔不由自主地急促喘息着,一头紫发随着他颤抖的身体轻轻抖动着。听着应雪柔极力压抑的细碎呻吟,景墨染忽然很想瞧一瞧此时的算账的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但此时已经胀大到有些发疼的下身却如在催促他快点,再快点,占领那个正在不停收缩的花穴,占有眼前之人。
景墨染又加了根手指,毕竟未经人事,三根指头便仿若已将菊穴撑到了极致,而进出挖掘的动作也艰涩了些。应雪柔的呻吟声中同时多了几分痛苦,好在有刚刚抹上的药膏与流出的蜜津的湿润,倒也不致十分艰难。只是——景墨染有些为难地看看自己下身勃发的欲望,再对比一番自己的三个指头——真的没关系吗?算账的一定会很痛吧?景墨染不忍地想。
正在此时,应雪柔仿佛猜到了他的心事,一只手向后摸索着握住景墨染的手,轻轻地按了按:“景兄……你……你进来吧……”这一句说出,应雪柔只觉得一阵脸热,好在背对着景墨染,不会被他瞧见自己此时的窘态。
“可是算账的……”
应雪柔咬牙:“紫某数三声,景兄若还不——唔!”
既然得到了应雪柔的首肯,景墨染再难忍住,抽出手指,一手握着自己的分身便向前送去。只是他仍怕伤到应雪柔,动作却是极轻缓小心的。只是突如其来的疼痛仍是让应雪柔呜咽一声,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自小,应雪柔便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不曾哭过,此时下身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泪水本能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将枕巾浸得湿润。
景墨染却为那温暖紧绷的肠壁的包容而心笙荡漾,粗喘了几口气,极力压下想要长驱而入的冲动,扶着应雪柔的腰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缓缓行进。然而这对应雪柔而言也并不能让他的处境改善多少。那铺天盖地的痛楚让时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漫长,而景墨染慢慢插入的动作更是将这种痛楚拉伸到了极限。“呜……”应雪柔闷哼着,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惨叫出声,
“算账的……”景墨染低低地唤他,温柔的如同一声叹息。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应雪柔的体内,炽热的幽径极细微地蠕动着,从未尝试过的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击而来,景墨染的太阳穴突突跳着,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中。
景墨染微微俯下身,稳稳扶住应雪柔的腰开始律动起来。他不敢太用力,只小幅度地将自己抽离一些,然后慢慢地送回去。“呜……”应雪柔的声音似欢愉又似悲戚,听得景墨染有些不安。回想起之前的事,也许……这样能让算账的不那么痛苦……景墨染腾出一只手去摩挲身下之人欲望的顶端,极小心,极轻柔地……
那因为痛楚而有些萎靡的分身在他的刺激下重又挺立起来,应雪柔的呼吸更粗重了:“楼……哈啊……楼……不要……嗯……不要碰那里……啊……”
“算账的……算账的……”景墨染连声喊着他,却手下不停,揉弄爱抚着那愈发坚挺亢奋的玉柱。与此同时那幽径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些,分泌出了更多的蜜汁,让他的前进不再那么艰涩。景墨染再难忍耐,逐渐加快了抽插的动作。应雪柔像是有些无法承受似的,上半身软软地俯趴着,只因腰间被景墨染牢牢锁着,才不致整个身体都瘫倒下来。“楼、景墨染……啊……哈啊……你……唔……你慢点……”应雪柔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狂乱起来,揪着身下被褥的手指已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了骨头的青白色,神智也逐渐沉沦在景墨染疯狂的抽弄带来的巨大冲击中,只胡乱地低声呢喃些自己也无意识的话。
初尝甜头的景墨染已一发不可收拾。他先将自己抽离,只留顶端留在应雪柔体内,然后猛地用力重重一插到底。“嗯!”应雪柔皱眉低哼一声,被他顶得整个身子向前俯冲过去,几要撞上床栏,亏得景墨染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生怕他会掉下床去,景墨染索性将他一把抱起,分开他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间,让他坐在自己怀中。然而这个姿势——
“呜……楼……呜……太……啊……啊啊……太深了……”已经经历了一次顶峰的应雪柔只能有气无力地搂住景墨染的脖颈,身体随着景墨染的顶弄上下起伏着。只感到景墨染的火热深深埋在自己的体内,烫得仿若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景墨染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难得他还有心思谈笑:“算账的……这样算不算……你在上面?”
应雪柔回答不出,只能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景墨染开始专注地冲刺着应雪柔体内的某一点。“楼……澈……”应雪柔拖长了哭腔,尖利的不似他平日里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太愉快还是难以承受——又或者,这二者本无区别。应雪柔将头埋进景墨染的肩窝,好让自己不那么晕眩,不至于会向后倒下去。
', ' ')('“应雪柔……应雪柔……”在清明逐渐远离的最后,应雪柔听见景墨染在自己的耳边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促。他想如往常一样勾起唇角笑得成竹于胸,道一句“景兄还是第一次喊紫某的名字”,然而他如今所能做到的,只是从喉间低吟一声。迷乱中他只觉肠壁中一阵滚热,有什么在他体内喷射而出,烫得他微微抽搐起来。
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阵困意难以抵挡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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