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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拒绝我任何请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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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孤单的小岛,阿熙是无意途经小岛的飞鸟,他累了就会飞到别的小岛上驻脚。】

阳光穿破云层,房间里白蒙蒙一片,我能看见眼皮底下红色的脉络。

昨夜阿熙忘记拉上窗帘,他知道我讨厌亮光,但他不知道我有时候喜欢,比如昨晚抱着他压在窗边。

楼下路灯发出微弱昏暗的光,形成一道如溪流般冗长的暗河,时时有人经过长河,脚步匆匆地离开。

正对着我们房间的一盏接触不良,不停地闪烁,快要坏掉了。阿熙的喘息断断续续,就像不上不下的电流。

路灯一亮一暗,我按照它的节奏一进一退。

后来路灯闪烁频率变快了。

他的脸贴在玻璃窗,温热的气息吐在透明窗,凝结成一层白雾,嘴里喊着“慢一点,慢一点”,不知道说的是路灯,还是我。

随着一道白光,灯彻底暗了,我的眼前发白又迅速暗掉,突然之间的失明使我害怕,于是无措地去抱阿熙,紧紧地贴着他的脊背,腰上动作不减反而更加快速。

阿熙感觉到我情绪的异常,被迫承受撞击,艰难地抽手放在我的后脑,捋着头发安抚一只凶狠的野兽。

“没事的,我在,我在呢,别怕。”

他的声音倏忽变调,最后一个音节随着喘息而出,因为我在他身体肆意发泄,搂着他哭泣得很狼狈。

从窗边一路哭到浴室,阿熙打开花洒冲掉我身上的汗,水混着泪滑落侧脸,我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没过一会儿就哭困了。

“乖宝,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阿熙托着我的脸亲在唇上,落一个吻,他的吻总是很轻,和他人一样温柔。

阿熙松开我去收拾脏乱的床单,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白皙的皮肤遍布我勒出来的红痕,双腿结实而修长,大腿根却泥泞的不像样,粘稠液体顺着长腿往下淌。

他感觉到了,面色不惊地抽出一张纸,弯腰擦去腿侧的液体,瞥了一眼身前竖着的东西却置之不理,从衣橱里翻出新的床单。

我慌乱地叫他:“阿熙。”

阿熙抬头笑,递给我床单一角,让我捏着去铺好。

卫生间水声淅淅沥沥,我眼皮打架,根本没等到阿熙出来就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床侧空荡荡,不见阿熙的身影,地上乱七八糟的床单也消失了。

我盯着门把手发呆,心有灵犀一般,下一秒阿熙穿着睡衣蹑手蹑脚推开门,见我已经醒了便笑起来,走到床侧捏我的鼻尖,“十点了才醒,小懒猪。”

我拉着他的胳膊不放,阿熙顺势坐在床边弯腰亲在额头,浓郁的橘子沐浴露味道包裹簇拥着我。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往下拉。

他被我抱得挣脱不开,猝不及防摔了下来,重重压在我胸膛。我闷哼一声,阿熙慌了神,撑着床侧想要起身。

“疼不疼?”

不疼,但我没说话,只抱着他傻笑。

“看样子挺严重,都傻了。”

即使知道我没事,阿熙还是提心吊胆,胳膊肘撑在床上,尽量减轻自己的重量。

泼了一捧水在脸上,镜子里的人眼皮浮肿,丑陋无比,就是个怪物。我不理解为什么阿熙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每天看着不会厌烦吗?

会的吧。

越想越害怕,我再不敢仔细看一眼,便迅速洗漱完下楼。

房间里充斥烟味,阿熙一腿抻直,一腿弯曲半坐桌边,两面窗子全部大开还是吹不散烟味,烟灰缸里已经有两三个烟屁股。

他脸色不太好,吐出一口烟雾才说:“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熙在打电话,我不能听。

“今天过去吗?”他看了眼墙壁挂钟的时间,正巧扫到楼梯上的我,眼底一刹那的惊慌和愕然,对电话那头的人仓促说了几句话,“再说吧,先挂了。”

不知道我听到了多少,阿熙心里没谱,挂了电话掐灭烟,走到楼下时似乎在踌躇要不要上楼找我。

我不想他为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熙是个严肃、一丝不苟的人,他的员工说他从来不会犯错,可在面对我时总是失态,因为他太在乎我的感受,太把这个一文不值的我当回事。

他的眼神落到我的脚上,“怎么不穿鞋?”

“找不到。”

他知道我在说谎,虽然每次战况激烈,鞋子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但是早上它们都会回归原位,该在哪里就在哪里,衣服在晾衣绳晒太阳,鞋子在床边。

阿熙什么也没说,脱下他的给我,自己光脚上楼取鞋子。

饭桌上排骨汤热腾腾冒着白气,糯米糕夹着几颗红枣,阿熙做饭色香味俱全,要是让我来形容他,就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他一开始不会做这些,顶多是会端碗上桌,刷碗也洗不干净。因为我不想见人,不会陪他去外面吃,我们总是点外卖,外卖油光锃亮,看着就没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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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我听见长期不用的厨房传来响动,热油噼里啪啦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阿熙站在灶台前,手里揣着锅勺,离油锅很远,伸直手臂扒拉锅里的菜。

旁边手机屏幕亮着,他做的笔记密密麻麻,每一段都是我爱吃的菜的做法,详细记录了从时长到火候。

阿熙的厨艺也不是一蹴而就,最初端到我面前的菜是黑的,肉是生的,米饭是电锅蒸的没什么问题。

“快吃饭,吃完饭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我没有动筷子,毫不留情拆穿他,“去看病吗?”

阿熙夹菜的手一顿,汤水滴到桌面他才回神,将油菜放进我的碗中,眼神闪躲,“不看病,没病为什么要看病?”

“阿熙,你别再骗我了,我是脑子有病,精神出问题,但我智力正常。”

牙齿磨着油菜,咬不断,我只好吃下一整根再说话,“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阿熙表情受伤,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慢吞吞进食,好像回想之前我们的相处,在确认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的。

“你好久没出门,再憋下去就要在屋子里生根发芽了。”阿熙给我带好围巾,在毛衣底下贴个暖宝宝,最后拍拍它,拉上羽绒服拉链。

我仰着头,让他拉到顶端,垂下眼看他近在咫尺的鼻尖,“阿熙喜欢什么花?”

他搞不懂我无厘头的话,我说:“生根发芽,阿熙喜欢什么花,我就长成什么花,到时候在你身边看着也欢喜。”

“逻辑错了。”阿熙捏捏我的耳朵,“应该是你长成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我爱你,全部的你,无论你是变成什么样子,食人花也好,我天天割肉给你吃。”

我现在已经变成食人花了,割他的肉,喝他的血,还要缠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今天少有的天气好,阳光明媚,前几天下的雪化得所剩无几,唯独路旁的草丛里白茫茫,小孩玩乐堆的雪人渐渐融化,胡萝卜做的鼻子掉在地上。

雪是今年的初雪,傍晚时候开始下,那天比以往黑得要早。

我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看着大雪覆盖世间万物,美好的丑恶的干净的肮脏的,全都消失不见。

唯独阿熙超脱世俗,独立于善恶之外。

阿熙穿着黑色呢绒大衣,风度翩翩,迈开长腿走在院子里的小路上,身后紧跟一串脚印。

我想,我也该是其中一个脚印,因为他而诞生,只为留下他存在的证据。

门开了,阿熙身上裹着腊月底的寒气,走近时冻得我一颤,他双手摩擦取暖,抻开毛毯为我盖身上,兴冲冲地说:“等雪下大了就可以堆雪人。”

我撩开衣服,捉住他的手放在腹部。

猛然接触到冰凉的手,我冷得瑟缩,阿熙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见状立马抽出,我死死搂住他胳膊,蜷缩身体歪倒地毯上。

后来雪人没堆成,阿熙回家之前我在窗前睡着了,晚饭的时候一张口,声音变得沙哑,身上滚烫头也昏沉,倒是医生被淋成活雪人了。

检查完身体,医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有些好笑地对阿熙说:“你打电话语气那个快,吓得我一分一秒不敢耽误,连滚带爬跑来的,这不就是个普通着凉发烧,没什么大碍,吃个退烧药不用到明天就活蹦乱跳的。”

阿熙也松口气,对着医生笑不出来。

因为医生最后一句话的“活蹦乱跳”太刺耳了,阿熙受不住。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活蹦乱跳的。

阿熙注意到我的视线,向我承诺下次一定弥补遗憾。

不是看病,我们真的去玩了。

我们去了游乐场,可是我很扫兴,哪个游乐设施都不想碰,买了门票只在游乐场里面闲逛,阿熙一个劲问我想不想玩这个,想不想吃那个。

对任何东西提不起兴趣,我一一拒绝。

就算这样阿熙也高兴,看到个新鲜玩意依然来问我,眼睛闪闪发亮,被我当头泼冷水也不气馁,如此乐此不疲。

他绝大多数的耐心用在我身上,我真的害怕某个下次他不问了,或者说耐心告罄,觉得有失尊严。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爱我,这和我眼里只有他不一样,因为我依赖他,可我没有因此为他放弃什么,是我自作自受,我才是始作俑者,顺带着连累阿熙。

我牵住他手,小指勾住他的,就这样保持我们间亲昵的距离,每次摇晃都是拉钩上吊,我在向他许诺我的一辈子,短促的也好。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拿出手机一看备注直接拒绝,铃声锲而不舍地催促,阿熙拒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后来干脆关机。

阿熙的悲恸藏不住,我想安慰他。

他收起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我说:“我想吃棉花糖。”

阿熙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重复一遍。

他如梦初醒,摸着钱包走到棉花糖摊,我指着样式繁琐,做工复杂,相应的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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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的一个图案。

老板乐得眯着眼,根本没心思去想为什么来他摊前的不是男女情侣,或者父母儿子,偏偏是两个男人,这些八卦没挣钱重要。

我捧着巨大的棉花糖,老板说:“70。”

成本顶多五块,他卖七十,大街上明晃晃抢钱,还赠我一个棉花糖是吧?

嘴到用时方觉笨,我骂他,但无奈词穷,前前后后只能骂他黑心。

老板脸都黑了,跟他的心一样黑。

阿熙笑着抽出一张红的递给他,说不用找,老板脸又红了,喜滋滋收起纸币。

“凭什么不要?”我提高音量,也不在乎多少人围观,“你不找钱我就去告你,你有营业执照吗?”

变色龙老板脸色又绿了,嘟囔两句听不清,应该是骂我事多的话,将找的钱扔给我,一脚蹬上三轮子到别的地方摆摊。

我把钱塞到阿熙钱包,里面整整齐齐一沓红色纸币,三张蓝色的显得格格不入,我怀疑他每次都不需要找零。

“以后不许花钱大手大脚的,就你钱多是怎么着?”

阿熙哭笑不得,“是是是,以后钱都给你管。”

阿熙傻,付钱也开心。

时间太久远,我忘记上一次吃棉花糖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五岁,还是六岁,记不清了。

撕下一块塞进嘴里,糖丝在口腔里融化成糖水,甜得发腻。

旁边几个小孩羡煞地投来视线,吵着闹着让爸妈去买,沿路走下去听到无数次请求的声音,我的心情好一点。

阿熙一直默默观察我,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他擦去我唇边的糖。

我突发奇想问阿熙要不要吃。

阿熙不喜欢甜,我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就像他接受我冷漠的拒绝一样,只不过比他更忐忑。

“好啊。”

但我忘了,阿熙从来不会拒绝我任何请求,哪怕他排斥,甚至非常厌恶。比如我喜欢窗边,窗帘大敞,他浑身赤裸趴在玻璃窗上,代表他难堪的表现就是紧闭双眼,轻声唤我名字。

阿熙每天准时回家,为数不多的加班会给我发消息,有次早就过了下班时间,阿熙就算是走路回家也该到了。没收到消息,我惴惴不安,盯着挂钟大约过去两个小时,秘书扛着醉醺醺的阿熙推门而入。

有个饭局,阿熙心里挂念我,喝了几杯就想走,被几人扣下,喝成一滩烂泥。我很生气,进攻强势,用尽狠劲变着法子折磨他。

他颤着手摸我的脸,喝醉之后眼神迷离,床头开着一盏灯,映在他眼睛里是碎落的星星,漂亮得一塌糊涂,因为承受愈加狠厉的动作,身体止不住痉挛。

阿熙声如细蚊,拇指拭去我眼尾的一滴汗,柔声问:“吃饭了吗,是不是饿了?我让助理给你买了一份糕点,别饿着肚子。”

“抱歉,我回来晚了。”

那晚阿熙没有快感,只有铺天盖地的疼痛,他被灌酒已经很难受了,我强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是千倍万倍。

他都没有拒绝。

从来,任何。

他眼巴巴看着我把撕下来的棉花糖放进自己嘴里,叹了口气,委屈地骂我小没良心的。

我突然凑近,噘着嘴将口中的棉花糖凑近他,阿熙怔愣片刻,小口小口吃着蓬松的棉花糖。我撅的嘴都累了,他才吃完,然后毫不犹豫地亲上来,舌尖搜刮我口中融化的另一半,拉长的银丝挂在他嘴边,他舔舔唇,将糖混着口水吞进肚子里。

转眼间到下午,太阳直射,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他牵我的手放进兜里暖着,问我累不累,饿不饿。

我摇摇头,主导两人的方向,沿着湖边漫无目的走。

他同我讲些趣事,其实他是个古板无趣的人,讲的故事也生硬,好笑的被他讲出来一点都不好笑。阿熙以前泡在工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后来员工谈什么他都要上去听两句,有的时候主动问,好讲给闷在家里的我。

步子缓而慢,他的声音如同泠泠风铃,潺潺流进我的耳朵,一路向下,冲刷每一根神经。

即使得不到回应,他也孜孜不倦地讲,突然我停下脚步,低头看脚尖。

他问:“累了?”

湖边的飞鸟振翅而飞,钻入树林销声匿迹。

我说:“去看医生吧。”

阿熙绷紧下巴一声不吭,许久才笑了出来,“没病为什么要看医生?”

这话说给我听,同样也在强调给自己,假装我完整无缺,有时我都看不下去,试图让他清醒,不要再自欺欺人。

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阿熙编织了美好的梦境,困住他自己,在里面陪着他的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时而清醒,时而犯迷糊。

我鼻子有些酸,努力挤出一个笑,“阿熙,我们去看医生吧。”

阿熙后倚着栏杆,一手牵我,指尖捏着我的掌心,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眼尾漾出笑意,比棉花糖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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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两声,那边立马接通,好像一直守在电话旁快急疯了。

“嗯,是我,没什么问题,等会过去。”

他简短说了几句挂断。

来到姜医生的个人住所,他有时在这里接待病人。阿熙出去等待,姜医生闲聊似的问起我的病况,笔尖噌噌摩擦纸张,字迹潦草,鬼画符一样。

然后他从桌子里拿出乐高,说让我拼个房子给他,随后叫走了阿熙,阿熙走之前摸了下我的后脑勺。

我配合地摆弄两下积木,给他们留出谈话时间。

房间仅有一门之隔,起先两人压低声音正常交流,后来声音大了起来。

我拿着一块小的零件拼在另一块上,有两块贴合的紧,任凭我怎么掰都掰不开。

门开了一条缝,白猫探出头来,橘色眼睛打量房间里的病人,不怕生地蹭到脚边,爪子勾着裤筒灵活地跳上我膝头。

我手里还在掰零件,稍一使劲,两块分开了。

“离开他吧,他的病症会越来越严重,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自残的行为,这倒没什么。”

阿熙抬起头,眉头拧在一起。

“但是他会危害社会,精神状态影响心理,这个病严重点激发报复社会的心理,拿着菜刀上街砍人不是没可能,而且你经常待在他身边,受害的可能更大。”

阿熙强压下怒火,勾起嘴角,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恕我冒昧,讽刺病人也是你作为医生职业操守中的一项吗?”

“我是以你的角度考虑,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能毁在他的手里。”姜医生语重心长,像在劝告误入迷途的失足少年,“你难道一辈子都守着他吗?”

“是,我守他一辈子。”

“我现在该怀疑是你脑子有病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爱他,这个理由够吗?”阿熙砰的一下站起身,恼怒地抓着外套往外走,“姜医生,以后我们不会再来了,后会无期。”

我的脑中一阵嗡鸣,被一个念头占据。

阿熙说他爱我……

我有的时候在想阿熙真可怜,他爱一个病人,还是脑子和心理残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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