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两只手臂和手指,确定没有伤及筋骨,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找了张浴巾给他。
“这么大的人了,洗个澡都能摔?”
“因为我忽然想起……有句话忘了跟你说。”陆巍峥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赤裸的身体,总算找回了一点底气。
“什么话能把你急成这样?”
“严锦,我回国了,终于可以正式追求你了。”
“……”严锦一楞,“就这句?”
“对!”
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当即把严锦气得哭笑不得。
“陆巍峥,你上辈子一定是蠢死的。”
陆巍峥两只手虽然没事,膝盖却磕得厉害,破了一层皮,红红的一大片,没多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严锦把他搀扶出浴室安置在沙发上,找来了一些跌打损伤的外用药,确认了一下药品尚未过保质期之后,用在了陆巍峥身上。
“嘶——”
严锦擦药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一看就是个从来没伺候过人的大少爷。陆巍峥的伤口被严重刺激,忍不住呲牙咧嘴。
“痛吗?”严锦表情淡漠地说,“再多摔两次,你就可以不用再弹琴,直接回老家结婚了。”
“我不会了。”陆巍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以后一定注意。”
被湿润又无辜的眼神凝视,严锦受不住地叹了口气,放下药瓶,拿起毛巾给他擦头发。
即使严锦下手依然没轻没重,粗鲁得很,陆巍峥也甘之如饴地享受着难得的服务,眯起眼睛,陷入了至高的幸福状态。
“严锦……谢谢你来看我的比赛。”
“……你知道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是东云说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沈东云了,严锦在会场曾经遇到过他的朋友殷霖。
“嗯,东云说你特地空出了行程……”
“那天我刚好有空。”严锦有些不自在地打断。
“谢谢。”陆巍峥知道他本性闷骚,狡黠地一笑,整个人不自觉地朝他身上靠去,得意洋洋地问,“那天我是全场最帅的一个,对不对”
“陆巍峥,你还是小孩子吗?”
这人很少像现在这样翘尾巴。严锦把毛巾搭在他脑袋上,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协弹得完美无缺,我们再来讨论帅不帅的问题。”
“拉三是吗?没问题,我明天就开始练习,你只需要给我三天时间。”
“别幼稚。”
“嘿嘿……”眼看严锦不仅对自己的亲昵不反感,甚至还有了调侃的举动——今晚这一跤摔得还挺值得。陆巍峥心里飘飘然,越来越得寸进尺,又靠在严锦身上蹭了蹭。
“看来,我也该送你一件礼物。”严锦推了一把死赖在自己怀里的人,没推动。
“送我什么?”陆巍峥晕陶陶地问。
“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