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往过很多人。”原桀却继续说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你一样触动我。”
任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纠结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句话下面暗含着的意思,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你昨天应该听到我和令夷的话了……”
原桀知道她想说什么,也很清楚她的纠结,不过他并不在意,“我并不介意和令夷分享。如果你不想让令夷伤心,那么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对象。”
任唯觉得有些荒谬,“……所以只是喜欢对吧?”
原桀亲吻着她的眼睛,“喜欢或者是爱有那么重要吗?即使我不能分辨到底到了哪一步,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愿意对你放手。”
任唯看着他的眼睛,却叹了口气,“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你喜欢我们不是吗?”原桀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我们的怀抱和我们给你的陪伴,既然都喜欢,为什么不都要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或许对你不仅仅是喜欢?”
“……爱不一样的。”任唯能够明白原桀的想法,却不能赞同,“如果我们之间是爱,那么我们就没办法接受第叁人的存在,我们还要对彼此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原桀这时才知道她的纠结,他并不能完全赞同,“这只是你认为的爱,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责任,你又怎么确定会不会有人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舍不得让你为难?宝贝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
这是裴元征之后第二个人问她这样的问题,任唯不由得觉得有些沮丧。她似乎有一千万个理由说为什么害怕,什么背景、善恶、差异都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唯一无法逃避的一点,是她的确在害怕,害怕说出口的爱恋被人视若无睹,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离开得悄无声息,害怕一切……不过是生命中的黄粱一梦。
原桀看着她的沮丧的样子,知道她的脆弱和敏感——像是小时候的自己,非要跟着令夷才能有一点点安全感。他最终选择的是纵容自己的欲望,人生苦短,何妨一乐?
任唯再次小小地叹了口气,“……可能这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我并没有容错的空间。”她最终选择说出的是,内心对于这些纠结的思考,她并不像是他们,有足够的后盾,她只有她自己。
“这可能都不是情感的问题,只是我……始终对于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如果我们是金钱关系,那么我很容易说服自己放下,但是我们涉及到更多的东西的时候,我就不得不考虑我是否还能承受过多的情感,是否能够给别人相同的回报,特别是……我们并不是正常的关系。”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气氛太好,原桀的表现也太过于正常,任唯不知不觉说出口了自己的想法。
原桀直觉着可能是症结所在,但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这样的关系……的确不能算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令夷一开始的决定似乎就不够正确,或者说,他们一开始的对于她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所以现在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僵局之中。原桀心下想清楚了这一切,打算接下来可以和另外四个人好好讨论一下,但是却不妨碍他继续顺着任唯,“如果没有安全感的话,可以好好发挥你的天赋。宝贝,你的天赋是会比我们的财产更加重要的珍宝。”
任唯被他这样直言不讳的赞美弄得有些尴尬,原桀或许并不知道,她的天赋也需要打上一个问号。虽然以画画为职业,她也很喜欢,但是她可能永远也达不到他的期望。但是这样的赞美,却让任唯的确有些心动,或许她可以通过学习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内心的深处,她对于自己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幻想,也许……也许她能够重新找回自己的天赋呢?脑海里的想法过了几圈,任唯嘴里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一句谦词,“……你不用刻意这样的说的。”
原桀看了一眼她的那副画,他从小学画画,虽然是令夷嫌他烦逼着他学的,但是在鉴赏方面他的确到了很不错的水平,在他看来,她欠缺的只是可以学习的技法和时间堆砌的经验,“你应该知道的,对于任何文明而言,财富都是过眼云烟,而只有艺术才能长存。所以你可以趁着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学习,这样万一你觉得的未来可能发生了,或许你也不会太过于遗憾。”
任唯对于名留青史这种事缺乏信心。但是这的确是她没想过的一个方面,仔细想想,和他们在一起并不仅仅是一段只有浪漫史的时光,她还可以利用他们提供的资源达成更好的自己,可是……她看着原桀,“……感觉像是在利用你们。”
“对于我们而言,这完全算不上是利用。你甚至可以让我们为你做更多的事,而我们并不会介意。”原桀几乎想要为她的太过于的善良和容易满足感到怜惜,她并不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通过短暂的性爱关系就能得到一辈子的保障,而她却一直觉得自己获得的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原桀已经习惯了肆无忌惮的放纵,对于任唯这样的情感反而感觉有些手足无措。而很奇怪的是,他们的家庭却是差不多的情况,她的善良和对于自己立场的坚持,是他从来不可能做到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任唯会那么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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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一开始设计原桀的时候,是为了产生一个镜像的效果。
以前看犯罪心理,有一个事我记得很清楚,被家暴过的人,很多人都会选择重复这样的错误行为,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会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这样的因为自身选择产生的矛盾,这也是我设计唯唯和原桀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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