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人人都像夫人这般聪慧。”红菱恭维道,“即使比夫人聪慧,也没夫人的胆识。”
“屠夫不知采买是咱们府里的人?”小楚玉歪着头问红菱。
红菱:“不知。”
“知道他们也不信。”林寒伸手把楚大宝宝接过来,“因为要把猪阉割的人是我,不是你爹爹,咱们府上的大将军。”
小楚玉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林寒不禁问。
小楚玉抬起头,“娘没看出来,我在怒其不争啊。”
林寒愣了愣,反应过来朝他脸上捏一下,“你六岁,别说六十岁的话。”见饭菜上来,“用饭。”把楚大宝宝放自个身边,给他夹两块鸡肉和一块羊肉,就递给他一把汤匙,让他自个吃。
大宝宝喜欢肉,见没有他讨厌的素菜也没站起来自个上手,老老实实吃饱就往林寒怀里挤,让林寒抱。
“你真懒!”小楚扬忍不住说,“吃过就睡,睡醒又吃,都快成小猪崽了。”
楚大宝宝挥手就要打他。
楚扬张大嘴,小孩儿慌忙把手缩回去往林寒怀里躲。
林寒冲俩小孩抬抬手。
小哥俩手拉手去午睡,林寒哄大宝宝睡觉,但也不敢让他睡太久。
未时两刻,林寒先叫醒大宝和二宝,就把大宝宝抱出来。太阳光一照,楚大宝宝睁开眼,看清抱他的人是林寒,倒头继续睡。
“哥哥玩去了。”林寒话音落下,楚大宝宝睁开眼。
林寒乐了。
楚大宝宝挣扎着要下来。
“哥哥上课去了。”林寒道。
大宝宝老实下来,眼中写满了委屈,娘亲竟然骗他。
“我们去后面看看菜有没有长大。”林寒把他放地上,弯腰拉起小孩的手。
小孩儿伸手要抱抱。
林寒微微摇头。
小孩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寒。
林寒不为所动。
小孩儿甩了林寒的手,大步往外走。然而,他人小腿短,好一会儿才颠到东厢房门口。
厢房门槛高,小孩过不去,停下来就找林寒。大抵意识到林寒骗他,就冲他的丫鬟招手。
小丫鬟下意识看林寒。
林寒笑着过去把他拎起来,推开第二道门,抱起小孩去后院。
春末夏初时节,天气不冷不热,蔬菜瓜果一天一个样。据打扫的婆子说,种在客院的五月仙桃已有鸡蛋那么大,向阳处的桃儿月底便可以吃。
再看到后面郁郁葱葱一片,林寒又一次感到心里满满的。
“娘,娘!”
林寒低下头,“怎么了?”
“坏!”小孩儿指着东北角的人。
林寒顺着他的小手看过去,“老何怎么了?”
“花。”小孩儿大声说。
林寒抱起小孩,何伯直起腰。林寒走过去,就看到南瓜叶上有许多花,“你怎么把花摘了?”
“这些都是公花。”老何慌忙解释。
林寒:“花还有公母?”
“有的。公花不结果。”
但凡味道极佳的,都是按照人的口味驯化大的,不论牲畜还是瓜果蔬菜。好比公猪,要想口味佳,就得阉割。
南瓜的公花不结果,先贤定会想法设法让南瓜只开母花啊。
林寒不禁问,“不结果为何不一长出来就掰掉,还等它开花再掰?”
“母花还得公花帮忙授粉才能结果。两三个就够了。”何伯指着犄角旮旯里的花,“老奴有留。”
她就说要是没用,先贤不可能留着它。
林寒明白过来指着还带有汁液的南瓜花,“这些都没用?”
老何:“是的。”
“红藕,拿个竹筐把这些花收起来。”林寒道。
红藕下意识转身,脚抬起来又放下去,“夫人可别说您想吃。”
“我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孤陋寡闻。”
红藕身体往前一趔趄,慌忙稳住,“夫人,这是花,不是肉也不是菜。”
“你不懂,我不和你小丫头说。”林寒摆摆手,就对何伯道,“再给我摘几个,这么点不够。”
老何不禁抬起头,“夫人,您您还真想吃?”
“知道我和你们的区别吗?我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们是总拿无知当自信。”林寒说出来不禁反思,是不是近来脾气太好,这些人又敢质疑她。
老何的脸刷一下通红通红。
林寒抱着楚白白转过身看到红藕还在,“等我亲自把你送过去?”
红藕忙不迭往灶房跑。
林寒冷哼一声,和楚大宝宝查看其他作物,直到老何把公花摘的所剩无几,林寒才抱着楚大宝宝去灶房。
林寒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教厨子不少炒菜的法子,厨子对林寒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林寒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几个厨子能跪下拜师。
乍一见林寒进来,慌忙过去等候差遣。
林寒嘴角溢出一丝真诚的笑意,“里面的花蕊扔了。”
“接下来呢?”厨子忙问。
林寒:“轻轻冲洗干净,把盐碾碎,加点盐和面粉搅拌均匀,上热油锅炸。”
以前没铁锅,厨子从未做过油炸的食物。自打有了铁锅,林寒教会厨子做油煎豆渣饼、油炸蚕豆以及烙葱油饼,以至于林寒说到此,厨子便知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