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谁有一点点的苗头有可能压过她去,她都要下狠手将对方扼制住。
元槿听了蔺君泓的话后,紧张万分,不由说道:“那王爷现在怎么办?”
“我遣了人在他身边守着了。大事没有。不过,他自己想不通,一切都是无用。特别他现在目不能视,更是处于被动。”
蔺君泓说着,低低叹道:“有时候,太重情意,也不见得是好事。”
元槿沉吟片刻,说道:“不如这样。我寻个借口,让沈氏住到宫外去?”
“防的了一时半刻,哪能防得住一辈子?王爷和她已经有了隔阂,她现在对王爷也积怨已深。”若不是如此的话,她也不会昨夜里连样子都不做一做,不守在蔺时谦的院子里了。
蔺君泓见元槿想不透,便道:“她现在不发作出来,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发作。与其等到王爷出宫和她汇合的时候再出岔子,倒不如现在即刻让她发泄出来。”
他紧了紧和她交握的手,“如今在宫里,她若是有甚动作,我们还能帮忙看着点。如果不在我们眼前,她行起事来,恐怕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元槿思量了下,蔺君泓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沈氏经过了这些天,已经积了很多的怨气。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便将此事暂且搁下,转而和蔺君泓说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好了我叫你。”
蔺君泓勾了勾唇角,也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合上了双眼。
待到宫人们准备好,不待元槿开口,蔺君泓已经自行睁开了眼。
他在元槿唇上落了一个轻吻,就急急的转身离开,往御书房那边去了。
元槿洗漱沐浴过后,身子有些倦懒。
不过,她还牢记着一件事情,所以未曾即刻歇下。而是换了一身衣裳,往外行去。
到了屋外,元槿让秋实将多多给牵了过来。
多多这个时候正在午睡,神色恹恹的跟在秋实身后,一步步的挪着,很有些倦怠。
不过,在看到元槿的那一刹开始,它就忽地精神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脚步迈出的频率也比先前要快了许多。
元槿看到它这么高兴,不由得神色柔和起来。
她微微躬下身子,拍了拍手,朝它张开双臂。
多多就撒欢开来,将拉着它的绳子挣得紧紧的,欢快的朝着元槿奔来。
秋实拉着绳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不住说道:“哎呀,它发竟然还能跑那么快吗?”
说着话的功夫,多多已经跑到了元槿的跟前。
它低低的嗷呜了一声,一下子扑到了元槿的怀里,用脸颊不住的蹭着元槿的脸颊。
元槿笑得开怀。
和它玩闹了会儿,元槿就拍了拍它的脊背,示意它要镇定。
多多很是乖巧。
元槿一示意,它就明白过来了。而后也不闹,乖顺的坐在了一旁,任由元槿拿过了牵着它的绳子,和它一步步朝前行去。
元槿闭上了双眼。
看到她这样,多多显然知道他们的训练已经开始了。就如以往一般,引导着元槿一步步前行。凡是遇到了阻碍或者是有危险的东西,它都会提醒元槿。有台阶、有坑、有转弯,都会做出不同的示意。
元槿和它默默的往前走着,心里既安慰,又有些疑虑。
说实话,元槿也没料到,自己训练多多做一名导盲犬,竟然有一天真的会派上用场。
因为没有预料到,所以,之前她做的还有些不够。
比如说,多多如今只在她闭眼的时候会听从这一系列的命令。但是到了旁人的手里,就不会依令行事了。
这可有些棘手。
如今蔺时谦虽然病倒在床上,但是太医们已经说了,他的身子已经没了大碍。歇息一段时间,就也能够下地行走了。
到了那个时候,多多就要上场“作战”。
所以,元槿需得在这短短时间内让它适应过来才好。
元槿暗自思量着哪一个处理方法更好。
到底是经常带多多去往蔺时谦那里,让蔺时谦和多多逐渐熟悉起来。还是说,多让几个人闭着眼来牵着多多,让多多适应一下听从别人的听令。
这两个法子都有利有弊。
第一种虽然说蔺时谦和多多熟悉了,但没法保证蔺时谦下地走后多多能够如在元槿身边一般,乖乖的一丝不苟的去引到他前行。
第二种多多或许能够在旁人手中也听令行事了,却又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听蔺时谦的。
那么两种法子结合起来?
既经常带它去见蔺时谦,又让旁人来训练它?
就怕多多突然面临两个大难题会紧张,反而适得其反。
元槿左思右想,也未曾琢磨出个的决定来。只能暂时先继续训练着多多,晚一些和蔺君泓商议一下,再做决断。
一夜未睡,元槿到底有些累了。
按照常例将多多训练完毕后,她便又稍微洗了下,这便回了寝殿歇息。
许是因为前一夜累得太过,睡得反倒不太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