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恨不得一直这样握着才好。
只可惜,不过一瞬,元槿就已经把手抽了出来。
他用力紧了紧,想要挽留。却怕她太过害羞恼了他,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五指。
元槿并不知道身边少年的心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却也觉得,刚才那一握的时间稍微久了那么一点点。不由狐疑地去看蔺君泓。
可端王爷神色如常,气定神闲。仿佛刚才那一抓一握,不过是想要阻止她时的顺手举动罢了。
元槿只当自己多心了,就将刚才短暂的疑惑给抛了去,继续前行。
蔺君泓却是回味着刚刚那触动心弦的一握,心里天人交战着。
是要冒着风险再试一试,还是静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怎么选,都是难。既有不甘,又有不敢。
真是比打仗还不好办。
端王爷暗中纠结了一路,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结果到最后,都没能从两个答案中选择出一个来。
可是时间已经为他做了最后的抉择。
此时已经到了晚膳,不得不和众人相聚了。
蔺君泓又是懊恼又是惋惜。恨这时间过得太快,恼自己太过犹豫不够干脆。
他估计放慢脚步,刻意拖着元槿的步子,一路缓行。但,即便这样慢、即便比旁人晚了很久,最终却是依然来到了宴请的院子。
端王爷最看不惯那些个繁文缛节。一早就发了话,这次都是自己人来,无需拘束,大家都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蔺松华虽觉得不合规矩,但一想到能和元槿同桌而食,顿时连连点头,笑眯了眼。
少年们似有所悟,悄悄地交换了个眼神,都心下有了主意。
此时元槿一出现在院子里,杨可晴当先就扑了过来,拉着她一同入席,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蔺松华看到元槿亦是十分高兴。看到元槿选定了位置,他正要在她另一侧空着的座位坐下,小身体却骤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顾青言笑着把蔺松华安顿在了他和葛雨明中间。
蔺松华挣扎着想要下去。刚动弹了两下,他就发现,自己觊觎了半天的最佳位置,已经被端王爷给抢了去。
看着气定神闲坐在女孩儿身边的小爷爷,小皇孙悲愤了。但,那又如何?他可是不敢和小爷爷抢的。
于是只能闷声闷气地坐在位置上暗自恼火。
葛雨明笑道:“听说小皇孙最近武艺精进了不少,我等会儿要口头上考你一考。”
蔺松华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我通过了如何?没通过又如何?”
“如果通过了,我自然会在祖父面前替你说些好话。祖父惯爱和朝中大人们议论晚辈的武艺。那样一来,没多久就有人知道你进步了。若是不通过,少不得要罚酒几杯。”
武艺一直是蔺松华心中的痛。
听闻答得好了能有机会改变自己在朝臣心中的印象,小皇孙顿时腰杆儿挺得笔直。
“好!我就让你考我一考。我就不信自己考不过!”蔺松华斗志昂扬地说道。
葛雨明和顾青言交换了个眼神,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
虽然顾青言不习武,但他博览群书,只问理论知识是全然无碍的。
那边两问一答热火朝天,这边元槿刚刚坐下,眼前就砰地下多了一杯酒。
“我敬槿妹妹一杯。”
穆效手里端着另一杯斟满的酒,满脸歉然地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改天有机会,嗯,见到那谁,记得替哥哥说几句好话啊!”
说罢,不等元槿开口,撂下一句“我干了你随意”,一扬脖子,闷了整一杯下肚。
元槿酒量很差。稍稍抿了一小口就作罢。
许林广在旁晃着酒壶说道:“妹妹怎么喝那么少?可是穆效的诚意不够?”
元槿连忙摆手,说道:“我酒量不行,一个不小心就会醉了。”
“醉了怕什么。”顾青言抽空朝这边笑了笑,“这儿这么多屋子,随便找一间歇一个晚上,明儿早晨再走就是。”
元槿赶忙推辞。
杨可晴原本就还没玩够。听了顾青言的话,她大眼睛滴溜溜转,有了主意。抱着元槿的胳膊晃啊晃,眼巴巴说道:“槿姐姐,今儿晚上就住这里吧。我陪你呀。”住下来,就能多玩一个晚上啦!
“可是——”
“就住下吧。”蔺君泓轻笑道:“总不能这里这么多屋子,你都选不出一间自己喜欢的来?”
他抬指叩了叩桌案,侧身过来凝视着她,说道:“若真的是一间合意的都没有。你和我说,我立刻让人整修。保管宴席散了之前就能好。”
主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刻意推辞,好像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好似所有人都准备留下来了。那么独她一个离开的,也不太说得过去。
元槿考虑了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
少年们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至于蔺君泓……
他看看身边的女孩儿。皮肤白皙,身段纤细,五官精致漂亮,声音婉转悦耳。怎么看,怎么听,都是最能触动他心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