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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距离,许闲香听不真切也看不清楚。她蹲坐在街边,旁边不远有着两三个同行。她望着那灯火最亮、人声最喧哗的琼玉楼出神,说话的那两人带着小厮也进了此处。
那是贵人常去的风雅场所,男子多偏爱此处。联想两世经历,男子多会对娇弱女子抱有些许怜惜和同情之心,倘若她等下趁着老鸨不备,找一个公子哥哭诉哭诉,对着这身乞丐衣服,许会有人心软吧。
许久,一辆通体漆黑的高大马车行至琼玉楼前接了人,没走远,停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一双金纹流云黑靴踏出,露出一角墨蓝锦袍,随之锦袍主人躬身而出,踩着脚踏缓步下车。
那人身形修长,黑发如墨,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执象牙白骨扇,眉眼飞扬,棱角分明的脸部因着唇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柔和许多。
许闲香定定观察半晌,这人将车架停在琼玉楼偏侧,恰巧挨着她,距离最为合适;再看模样,端的是少年的意气风发,该是最易被打动的一类人;看家世也不差,自身没带银钱,随身的小厮定会带些。
权衡三处,许闲香悄悄挪动位置,距离车架一步之遥时,闭着眼豁出去一般撞在马车后部。姜淮正欲往前走,就听见自家马车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许闲香蜷缩着身子,捂着腿有气无力地哀嚎:“哎哟、哎呦……”
姜淮领着小厮走到马车后面,方才看清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在自家马车底下哀嚎。
姜淮执扇遮住口鼻,蹙着眉,语气懒洋洋的,带着些不满:“爷不过是嫌琼玉楼脂粉味儿憋闷,走了半程下车喘口气儿。怎地,看爷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许闲香瑟缩着身子,抖得厉害,声音却细弱蚊蝇:“我在此处乞讨……被……被小哥哥的马车……撞了。”
小哥哥!
姜淮浑身一震,鬼使神差的,迈步走近,只见她瘦小如柴,脸色发白,麋鹿般乖巧可人的眼睛泪光盈盈。他将扇子收起来,语气略显和缓:“请家仆为姑娘看一下吧。”
身后小厮得了示意立刻上前,欲要探查许闲香的伤势。见状,许闲香抖着身子,连滚带爬后撤了几步,嘴里疾呼:“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求求小哥哥大人有大量,我以后……定会找好位置……再乞讨的!”
不但如此,许闲香爬远点后,惨白的小脸愈加苍白,她双手撑地,跪在地上,额头“咚咚”地磕在地上,恍如不觉得疼似的。
家仆见状,只得停下脚步,等着姜淮吩咐。
姜淮扇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