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至上, 皇帝权利高于一切。所以皇上要给你指婚, 你真没办法。
抗旨不遵吗?
恐怕要连累整个家族都遭殃, 天威难测这话真不是开玩笑的。
说句不好听的, 皇上他就是光明正害你, 你不止没处反驳,还得跪下磕头谢恩。
他让你死你就死, 让你活你就活。
封建专制中央集权的时代就是这么可怕。
别看镇南王府好像受皇帝重用,但到底周成骁是臣子,是不能违逆对方。
因身份敏感, 更容易引起帝王猜忌,所以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周成骁因赐婚这事已经驳过皇帝一回,恐怕皇上心里要已经有了意见。
相比起这个王爷, 皇上对常宁长公主才是真的亲厚, 连带安阳郡主也极受宠, 甚至比宫里某些母妃不显的公主更要得势些。
嫡亲外甥女的一桩婚事皇上自己不能做主接连受到反驳,他如何能高兴?
等到长公主再亲自来皇宫一趟, 陪皇上吃了一盏茶,用了些糕点, 事态就更变了。
她也没说别的, 就和皇上一起回忆了小时候和母妃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静妃不受宠,他们母子三人总会受到欺负,常宁作为姐姐, 最是护着自己弟弟,有了好东西也只想着留给对方。
两人不知不觉越说越多,皇上心头一时诸多感慨,又想起早早殇逝的母后,更为思念。
现他也只有常宁这一个长姐,便越发和蔼起来。
长公主眼里却挂着一抹愁容,皇上见了自己会询问。
长公主便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还不是安阳,哎,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她,都是我的过错。却安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看着她难过我却毫无办法,怎么能不忧心呢。她一个姑娘家豁出去脸面不要告诉我自己看上周王府那个探花郎,可是那孩子早已娶得妻子,我如何能能让安阳去当妾室坠了皇家名声,可安阳于此事上倔得很,哭着求我,这孩子真是我上辈子的孽债,打骂舍不得,我还没动作她就自己先绝食起来,皇上你说,这该如何是好?”长公主感情丰沛,说得心疼,甚至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高安阳是长公主的嫡幼女,自小就得皇上偏爱,她有一半时间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皇上对她的疼爱不作假,一听活泼可爱的外甥女如今这样,对镇南王他们越发不满起来。
认为卢景程不识相,他这里想给他配一门好亲事,他们却拒绝得如此干脆!
又才和长公主回忆了下往昔,正是对长姐感情柔软的时候,听到这些话,直接冷冷哼了一声,道:
“成骁到底太过纵容小儿,周景程是不错,安阳许给他却是他高攀了!”
长公主却苦笑一声,“皆因周景程那孩子已经娶了妻,想来他是个长情的,不愿意委屈了对方。”
这话听着像是给周景程解释,但长公主岂能不了解皇上,自个儿的亲弟弟?
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什么都没有只凭一张脸迷惑男人的女子。
当年先帝专宠的陈贵妃,陈贵妃是先帝南寻时带回来的一位女子,此人贫门陋户出身,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却仗着一张脸蛋勾住了先皇,使之专宠她一人。
陈贵妃有宠,在后宫嚣张跋扈,皇帝生母静妃也时常受其欺辱。
且看现在皇上的后宫,高位妃嫔俱是世家贵女。连宠幸宫女这种事更是极少发生,皆因皇帝骨子里厌恶这类身份低微无才无德的女子。
现在姜彤在他眼中就成了这种人。
卢景程现在是王府公子,之后还要被册封为世子。长公主这一番话就让皇上恶了姜彤,觉得姜彤为了把住卢景程,手段不少。
“那女子如今却配不得周小子,既然错了便要扳正回来。”
如果长公主没说那些,皇上给高安阳赐婚,也能让姜彤当个妾室。
而现在,想着周景程被对方勾了心思,这样的人绝计不能再留,留下来也是给安阳找麻烦。
心念一转间见就有了主意。
一边跟常宁说毋须担心,回去让安阳养好身体,自己必会叫她如愿。
如此,长公主才满意地离开了。
没过几日,皇上贴身伺候的公公拿着圣旨,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往镇南王府而来。
俞婉秋最早收到消息,眉头一皱就没松开,却也只能让丫鬟帮她换好衣裳,然后让人去把姜彤叫过来,两人带着丫鬟,摆香案接旨。
二房人也都过来了,孙氏站在最前头,俞婉秋和赵夫人分别在左右两边,姜彤略后一步。
然后一同跪下。
俞婉秋奇怪的是圣旨怎么挑在这个时候。
王爷和景程都还未归家。
那太监扫了一眼,见人都在,第一句话是让“贺氏”接旨。
姜彤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俞婉秋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众人皆低头屏声敛气,低着脑袋。
那太监可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表情,摊开圣旨,尖声利气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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