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主本想在母亲面前好好说一通,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四处都是眼睛耳朵,不敢大意。
遂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是那位,娘你看见了,她今日也在,真好大的胆子。”
长公主当即听出女儿说得是谁,眼睛往前面望了望,又用手摸了摸女儿的手背,细声安慰道:“我知,阳儿莫要慌乱,很不必担心这个。你人小,想茬儿了不奇怪。她哪里是能回来了,她这是接着这个机会挣扎呢,但是又有什么用?皇上下了圣旨,让她给太后祈福她就要一直待在那里,此番大约是想激起周小子的怜爱之心……”说到此,长公主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这贺氏当真不懂男人,就算周小子再爱她,那也抵不住分隔两地,抵不住旧人去新人来。所以阳儿,你可再莫去她面前说什么了,左右对方不过是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她这一番话娓娓道来,浅显易懂,高安阳刚才心里还有气,被她母亲这样一说,才明白过来。
然后软软往她娘那边靠了过去,道:“还是母亲看得远,女儿想茬儿了,多谢娘提点。”
长公主笑了两声,“你呀你,还跟娘道什么谢。”
说开了,两人才坐好看着台上,悠闲地看戏。
热热闹闹一天,未时过后客人大多全部送走了。
热闹过后,自有下人们处理散宴后的事。
姜彤倒是出了正院,拉着卢景程躲懒去了。
王府的园子极大,两人一起难得一起游园。
姜彤笑问卢景程,今天可有什么艳遇没有。被卢景程无情敲了一下脑袋。
第一百零四章
姜彤当然是开了玩笑, 上次赏花会的时候不是有人直往卢景程怀里扑吗。
所以这话也是有迹可循的呢。
被敲了脑门子姜彤也不在意, 还对着卢景程笑了下。
歇过一夜, 第二日一早,姜彤就要整装出发返回太远观去。
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卢景程还要去上值, 这次就不能亲自送人,故而脸色不大好,最后只搂着姜彤亲了亲。
抱着儿子, 又嘱咐丫鬟照顾好母子二人。
转而对姜彤说:“若有什么事儿,就让阿贵他们带口信回来,知道么。我抽空去看你。”
姜彤点点头,一起出门, 随后钻上了马车,放下车帘。
马车哒哒驶走了。
回到道观里,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 做做早课抄抄经书。想起来玉清拿过来让她誊写的那本书,姜彤就拿来看了看。
不过那些道法玄而又玄,晦涩难懂。
没过几日,道观里又来了人,却还是上回捐了一百银子香火钱的两位女香客。
她们还是来找玉修的, 不过这次没有待多久, 更没有留下用斋。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姜彤在屋子里听喜儿她们几个丫说听来的消息。
说是玉修师叔于炼符一道很有些天赋, 每个月总有些人是专门过来求符的。
“是吗?炼符?”姜彤有些诧异, 道家的符?驱鬼的还是保平安的?
但又一想这也不奇怪, 开道观的嘛,走的自然不是唯物主义这条路,会做个符什么很正常。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都没太认真。
只是过了几日,观里突然又来了个人。
是个男人,极年轻,很有气势,相貌英俊。
几个小道姑都没见过大世面,颇有些稳不住。
青年男子也没第一时间去上香拜祖师爷,只道想见一见观主。
小道姑虽知道观主身体不适起不得床,却还是一咕噜跑去了后头的院子,求见了观主。
观主身边伺候的一个稍微年长的道姑将那传话的人训斥了几句。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观主如今哪里能起得身,是什么客人?去请你玉静师伯,让她招待下即可。”
那小道姑才反应过来,呐呐应是转身去了。
玉静辈分最长,年纪也最大,已经快五十了。
听了小道姑的话,随后就去了前殿。
好歹来了个能说话的人。
青年男子,也就是李名瑄,先将人扫视了一遍。
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见他拿出一张黄色的三角符。
放在玉静眼前,叫她看,声音沉沉道:“大师可识得此物?是否观中所出?”
玉静先是一脸平静,听到对方问,就将东西拿了起来,仔细看了会儿,顿了下,才问:“不知可否允贫道拆开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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