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等人回答,又说:“你下午请假了啊?”
对待神情淡然,略一点头。
随后,卢景程牵起姜彤,侧首看着她,道:“老师家就在那边,我们便先过去。”
姜彤站起来,又整理了下衣服,才跟着卢景程去了。
卢景程的老师姓林,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体态清瘦,看上去非常有文人士大夫的气质。
留着八字胡须,面相看上去比较严肃。
不过其实人很不错,对着姜彤也算和颜悦色,询问家中父母如何,又感慨回想起当初和她父亲在一同读书的日子,如此不免多说了几句。
姜彤年岁虽不大,但却稳得住,不管问到什么对能答如流,丝毫不怯懦,眼神清亮,神态坦然自得。
这却是非常难得了,林夫子满意地点点头,道:
“你是个好孩子,为人自当如此,虽是个女子,亦要自尊自信才是。”
姜彤眉目间暗藏着别样神采,回答:“老师谬赞了。”
见过面行过礼,林夫子便让自己夫人领着姜彤去逛逛园子。
自己又留了卢景程的说话。
“为师先前还恐你过早成亲影响学业,又或是未娶贤妻以后对你的仕途有所影响。”
这番话对一般人来说已然是越了界,若不是卢景程是林夫子收在门下的学生,而学生几乎又相当于半子,林夫子也不会言及至此。
像卢景程这样的,本身才学出众,但出生不好的寒门学子,将来在仕途上原就比有背景有地位的人艰难得多。而这样的人一般想要路走的顺畅些,一个方法就是寻找依靠外力的帮助,像是拜师,结亲这些都是惯用的方法。
是以一般看着比较有潜力的学生,他们的亲事就显得至关重要。
其实卢景程结的这门亲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
就连能拜林夫子为师,都是和姜彤结亲带来的。
只是后来林夫子对卢景程越来越喜爱,非常看好他,爱屋及乌,才怕委屈了他,又担心卢景程过早成亲会对他有所影响。
但方才见了姜彤,见姜彤很是不错,便在卢景程面前赞了几句。
“贺师弟将女儿教养得不错,你当好好待她。”
卢景程连忙道:“自当如此,学生如此家世,娶了珍儿是我之福气。”
林夫子哈哈笑了两声:“景程不可妄自菲薄,汝之前程远大矣!”
此正中午,林夫子自然留了二人用饭。
吃过饭,他们方才折返。
出了林夫子的院子,卢景程带着姜彤在书院里一些景致不错的地方看了会儿。
不多时见姜彤眼睛里露出倦怠之色,道:“珍儿累了?”
姜彤连忙点点头,沉吟了会儿,还是问了句:“相公,我什么时候回万安县?”
四下无人,卢景程便抚了抚姜彤的脸,“珍儿这是待得不耐了?莫急,为夫已经让洗笔雇好了马车,到时候再让洗笔跟着你们一起回去,我也能放心些。”
既然他都安排好了,姜彤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点点头说好。
***
却此时,另一边,魏晔鸣让书童去打听打听今天去了间歇阁的姑娘是谁。
不多时,那名为书童实则是充当小厮的下人就回来了。
“回三爷的话,小的去打听了,今日确有外人过来,乃是甲班一位姓卢的公子名叫卢景程的家属,那姑娘是卢景程的妻子。”
“妻子?”魏晔鸣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过了几秒钟,又像是有点不相信,道:“那姑娘生的如此娇憨可爱,看着年岁就不大,怎么就是别人夫人了?莫不是你没打听清楚?”
书童心中嘀咕他家三爷这话让人听见了不得闹出多大的事,这样亵渎人家夫人,竟还说人家姑娘不该早早嫁人。
然书童怕他家主子邪性上来,不管不顾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到时定然自己头一个吃排头。他家老爷把三爷放到青阳郡来读书,原本就是想让三爷思过来着,别到时候再犯错,老爷都要气死了。
是以连忙跟着解释道:“三爷不知道,青阳郡这边跟咱们京城不同,特别是听说那卢公子是小地方的人,那边,女子成亲多半比较早,像是十二三四岁,都很常见的,所以那位姑娘嫁人也算不得早了。”
魏晔鸣听他如此解释,更觉不可思议了,连带语气都变得不爽快起来,阴沉道:“那么大点姑娘娶回去能干什么?”
小童心说三爷您刚才还说人家年岁小娇憨可人呢,这么快这就自打嘴巴了。
嘴中却连忙附和道:“谁说不是,我看那位夫人也不过如此,三爷哪里弄不到比之好千百倍的女子。”
却这话让魏晔鸣皱眉,提脚踹了书童一脚,“滚一边儿去!人家姑娘也是你说得的!”
那书童舔着脸,连忙自掌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哎哟小的这张臭嘴不会说话,三爷您消消气,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魏晔鸣心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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