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五天,结果才三天人就回来了。
弟妹们自然喜不自胜,围着林屿说个不停,叽叽喳喳讲述着三天的生活,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日常,但听他们说着格外的有趣。
林屿清清嗓门,把人聚拢到一起,也把他租了一个铺子,以后准备专门卖香膏的决定说了出去。
“好啊!大哥做的膏脂特别好闻,去年靠这个赚了不少呢,现在不是更好吗?”楚楚第一个响应。
“但是去年卖的是薄荷膏,我把薄荷膏的配方卖了换来本钱,以后就不能做这两样。”林屿低头,“不过还好,别的香花很多,都能卖。”
“我的打算是,先把铺子开起来,等赚到一笔钱,就去褚州一趟。”
室内静默了一瞬,希希结结巴巴的说:“褚,褚州?”
“对啊!”林屿点头承认,“这一眨眼,就过去一年半了,我也好久没瞧见娘,但之前你们身体底子也不怎么好,舟车劳顿的容易生病,再者以前家里的银子紧着盖房,挤不出路费来,只能暂时搁下,现在房子也盖好,该去一趟。暂时把出发的时间定在秋后,路上也不冷不热。”
林屿故意说:“听说褚州就是大冬天也很暖和,我们也算是学一回候鸟,去南方过冬。”
过不过冬的,都是玩笑话,但四个孩子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中。
其实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哪个孩子会不想亲娘?父母外出打工的留守儿童,打着滚撒泼也想让父母回来。
而他们突遭大变,从富裕之家跌落到牢房之间,然后又跟随陌生的大哥,心里不想亲娘,那肯定是假话。只是把这种思念好好的藏在心里,安慰自己亲娘都是为了自己好。
压下去的思念现在又重新翻腾起来,久久的回荡心中。
因为心里装着事,第二天谁都没有休息好。
林屿既然要开铺子,早在心里揣摩过很多遍,因为刚开业还没摸准顾客的需求,一半是发饰,一半是香膏。现在是三月,正好是春来花满园,不论什么花都能做成膏脂。膏脂呢,又有一半是四季都有的,擦手的擦脸的,滋润的清爽的,各取所需。一半是随着季节更换的,春来做桃花,夏去做荷花,秋来做桂花,冬去做梅花。
季节限定被他玩的是明明白白。
而芦荟膏也是四季常备款,不仅能促进痘痘愈合,还有美容美白,安抚伤口的作用。
上次被移栽的芦荟,已经从软塌塌烂糊糊的模样,逐渐变得硬挺,捏一捏叶片都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等它成活了,叶片扦插,就能种出一大片。芦荟胶芦荟面膜芦荟纯露,统统提上日常。
开铺子当然不能像以前,用竹节罐子省事,林屿经胡婆婆介绍,还去找瓷器铺子专门定做了一批小巧的瓷罐,第一回 定了二百个,付了定金。
胡婆婆高兴的很,“开了铺子,也就不用风吹雨淋,跟人抢位置,从早能卖到晚了,好事,大好事!”
“销量大增,胡婆婆你也忙碌了这么久,该休息休息。以后手工这一部分,就交给别人动手,您呢,就专心的研究新产品,怎么样?”
“那要是被别人偷师学去了,怎么办?”
“当然是有这个风险,但其他行业比如酒楼,或者木匠难道就没这个风险吗?”林屿点了点脑袋,“现成的步骤当然可以偷走,但藏在脑袋里的新想法是偷不走的,我不说,那就永远都是我的。她们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喝点汤。”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胡婆婆被震撼了,她觉得这话该死的有道理!卖绢花的这么多家,也没看到那家就独占鳌头了,唯有不断的创新,才能一直站在最前头。
“行,行叭。”胡婆婆恍惚着:“其实我也累的很,现在年龄大了,久坐腰疼,能把这个活儿推出去也好。”
“对对对,这就是外包工程,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那还不累死我。”想想他,同时支撑三个摊子,要是全都自己上手,劈成八瓣都不够用。找到合适的人合作,也是省力的一种办法。
“不过胡婆婆你腰疼?怎么不早说!找过大夫吗?大夫开药没有?要不要紧?”林屿一叠声的问。
胡婆婆别过脸去,“老毛病了,以前年轻时落下的,我拿了膏药,没事贴两剂就好了。”
“还是得多休息才行。现在绣红能出师了吧?她要是手艺好,全交给她也行。”
“绣红呐,还是老样子,如果我做出花样教给她,她能模仿到九成像,但让她自个做,不行。”胡婆婆摇头,“倒是她妹子绣紫,手也巧,上次偷偷找我想学来着。”
但是现在三叔家正要开豆腐铺子,还研发了新品,自家的活都忙不过来,绣紫也是半大孩子半个劳动力,未必能放她离开。
至于其他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空?
林屿把亲戚们扒拉完,发现硬是没有合适的,得找人!古代做生意很多都是家族企业,一旦扩张第一时间考虑亲戚,因为利益一致,知根知底,没那么容易被泄密。
再退一万步说,真的倒霉对方做出泄密或者偷盗之类的事情,完全可以杀到他家去,告知他的亲朋好友,让他赔偿兼社死。
但林屿能扒拉出来的,都是林家的亲戚,周氏当初是个孤女,更别提什么亲戚了。
最后这事还是得落到三叔身上去,最好能找几个手巧的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