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还真是找着什么岔子了?
“诶,姚总,您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了,尽管直说,您看您平时也很少过来,可能我们平时有什么地方没注意,自己也不知道不是……”
姚琅这才开口,“你们最新整理出的帐我看了。”
丁海洋的脑门直冒汗。
“啊,那是帐务做的有什么地方不清楚吗?回头我让他们再做得更好一点发给您。”
说起来,这金樽居六家店,每个季度都要把财务报表发给姚大少的,不过姚大少肚子里的墨水很少,最近半年又忙活着追女朋友,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琢磨这些一看就让人头大的数字表格?
反正这几个经理都说过,头两年是打基础和名气的,一般都挣不着什么钱,他也就相信了。
有的时候,财务不小心发错了,都没听姚大少问起过,所以这些季度财报什么的,就成了例行公式,反正老板也不怎么管,这就是大少爷开来玩的,他高兴就好。
“这里的接待费为什么每月都有好几万?还有损耗要占到食材的六分之一?”
假如每天都有好几个吃免费餐的,那就算人工什么的不算成本,那用掉的食材却不可能不计帐,姚琅回忆着他看过的那些数字……幸好在华炎国,他因为山居无聊,各种杂学都琢磨过一番,认得那些个图画般的数字,不然他可就真成了两眼一摸黑,任由这些奸滑的掌柜们欺骗了。
“营业两年,始终亏损,丁经理,你怎么解释这么差的业绩?”
一连串的提问不客气地甩出来,好似巴掌打在丁海洋的脸上,丁海洋的笑容僵在半空,然而没过几秒钟,就自如地切换到了痛心诚恳的模式。
“这,这,姚总您听我解释,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这家分店毕竟是新开业没多久,这边商圈儿的竞争也多压力也大,初期还是要以赚人脉为主,其实成果挺多的……这不是,您看,上周那个新二区卫生部的领导才来视察过,还夸咱们这儿卫生搞得好,还给批了一块卫生先进单位的牌子,姚总我这就去拿过来您看?”
本公子跟你说挣钱,你跟我说卫生?
姚琅抬了抬手,“你先说接待费的事,然后是亏损,至于卫生,如果前面的说不清,就不必说了。”
李东在心里狂点头,对,没错,这接待费的事说不清,可不就要关门了,都关门了,你就是把卫生做出个花来有个卵用?姚大少早就该这么着了。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是拿钱不干活,要不就慷他人之慨,你以为你是姚少他舅呢?
“姚少?”
丁海洋这会儿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这位草包土豪二代来,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态度大转?姚大少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嗯,这个接待费的事儿,是有点超出预算了,可是当初营业的时候,姚少您就说过,要是您的朋友来吃饭,就可以免单,这不是为了做帐的方便,我才让财务把这一笔归到了接待费上头了。”
“哦,那既然这样,你把这一年以来,都是我的哪些朋友过来吃饭,一共免了多少单的凭据拿过来,我找专门做帐的来算算看。”
姚琅早就想到,丁海洋敢公然这么做,肯定也是得过姚王良这傻小子的话,这才有恃无恐,到了后来就挟带私货,慷他人之慨了。
“啊?姚少,这,这,您看,当初您也没吩咐过要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凭据啊,那您的朋友丘少彭少他们来赏脸吃一顿,我也不能直愣愣地非让人家签字不是?”
丁海洋擦着脸上的汗,终于不再口若悬河,胸有成竹了。
李东在旁边看戏,心想,这年头,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连白条也不打才是王道么?
丁海洋正窘迫得不行的时候,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他正庆幸自己能喘口气,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自己处理呢。
“丁总,那个有位姓赵的小姐说,她是老板的朋友要免单。”
小年轻服务员才刚来九个月,还没见过真正的老板呢,就站在门口,口齿清楚地说出了这段话。
丁海洋:我擦!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寸劲儿!
李东:哈哈哈……丁海洋你就要失业了!
姚琅:接着编!
老板的目光就盯在他脸上,他甚至能感觉到脸皮上似乎被千万根牛毛细针光顾过……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好了,快去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