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在她身边打转,“给我看看嘛,这回的期中考要家长签字,我届时死的太难看,回家我爸妈非削我不可。”
温蕴之坐好,拿纸擦书桌的表面,“谢非,你有想要考的大学吗?”
谢非一顿,说实话:“没有。”
温蕴之抬眼看他,“那你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谢非心下微动,慢慢地说:“没想过,我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更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可是你现在只能坐在教室里读书。”温蕴之慢条斯理地说,“既然这样,你就要认真点,不能过分懈怠,毕竟它现在是你目前唯一能做并且要面对的事。”
意识到自己有说教的嫌疑,她略尴尬的浅笑,“不好意思,我说太多了。”
谢非平日对她释放着善意,她把他当朋友,才会有此番说辞。
谢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说的挺对的。”
谢非很羡慕温蕴之这样的人: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不像他如此浑浑噩噩。
沉吟半晌,他告诉她,“我爸妈打算让我出国,估计下个学期我就转学了。”
他家是清城县为数不多的富裕家庭之一,家里还有一个在国外工作的兄长,长辈预备让他去国外镀一层金。
蕴之看他片刻,他的未来其实不需要多操心。“到时候你自己看到多少是多少。”
言外之意,她给他抄答案。谢非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到时候请你吃饭。”
“请客就不必了。”
谢非说要的要的。“你转来这么久,咱们都还没一起去食堂吃过饭。”
言至此,温蕴之只好说,“考完再说吧。”
想起什么,她笑着说,“谢非,你的交际能力很棒,未来一定会有不少的人脉。”
谢非这才知道她虽然很少花时间和他人相处,但短时间内看人就可以看的很细致。
他会心一笑,“比如你和阿炎就是优质的人脉资源。”
温蕴之笑而不言。听说顾炎生是理科大牛,如果不出意外,那未来他定会有一番作为。
考最后一科的那日下午,天空下起了大雨。
温蕴之提前半个小时交了试卷,她做题的速度极快,如果不是学校有规定,会交的更早。
她前脚出了教室,谢非后脚就跟着交卷。他纯粹是不会写,不愿做坐在教室煎熬。
他小跑追上温蕴之,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你带伞了吗?”温蕴之偏头问他。
“没带,不过我可以叫人送伞过来。”谢非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可现在高三的都在考试。”大雨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教室里考试,没几个人带有伞。
“有认识的学弟考完了,正在宿舍躺着呢。”
温蕴之无言。谢非的交友圈扩展到低年级,她丝毫不不觉奇怪。
谢非的学弟友人速度极快,踩着人字拖,裤腿挽至膝盖,撑着把大伞冒着急雨。
他喊了声非哥,尔后故作帅气地看着温蕴之,“哈喽,美女。”
他在学校贴吧里见过温蕴之的照片,虽然贴吧有关的她的帖子和照片都被人黑了,但他手速快,早就存了底。
“哈个屁喽!”谢非埋汰,“她是你能泡的吗?啊?赶紧把伞拿来!”
学弟嘿嘿笑。按照谢非的交代,不算自己的伞,他拿了两把过来。
“另一把给你炎哥的。”谢非接过伞,
“好久没见我炎哥了。”学弟笑着说,“我刚好有道数学题要问他。”
温蕴之顺嘴问,“干嘛不问你们老师?”
“我们老师看一眼那道题,说超纲了,就没下文咯。”学弟撇撇嘴,“我觉得是他自己不会。”
温蕴之失笑。谢非问学弟,他们现在的数学老师是谁。
学弟还未回答,就见顾炎生从楼上下来,刘阳和他一起。
几个熟人会合。谢非安排:“我和阳子撑一把伞,阿炎和蕴之一把,轩轩你自个儿一把。”轩轩是学弟,全名叫文轩。
温蕴之张了张嘴,想说能不能她独自撑一把伞,学弟和顾炎生一把。这时一个男生喊了声谢非,“有伞没?兄弟。”
除了谢非,其余人皆不认识这个男生。
谢非朝男生说,“你要是去食堂的话,就跟我朋友撑一把伞。”他下巴朝文轩抬抬。
男生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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