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温蕴之背着书包出了门。
慢悠悠地走向公交站,沿途可以看到远处笼罩在晨雾中的绿山,迎着晨风摇曳的桂花,早起做活路的当地居民。
她深吸一口自然而清新的空气。在公交亭等车,过了会,看见了朱宁。
朱宁住清泉花园的西街,温蕴之爷爷奶奶家住北街。
二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朱宁在路边买的早餐。学校7:10要去操场集合做早操。她起的晚,早餐只能在路上吃。
她咬着吸管,汩汩地喝着豆浆,接着咬一口另一只手上的包子。
温蕴之看见是肉馅,分量很足。
朱宁扬扬手中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有三个包子。“蕴之,你要吃包子吗?”
“谢谢,我在家里吃过早餐了。”爷爷奶奶有晨练的习惯,给她做了豆浆、油条、稀饭。她只碰了豆浆和稀饭。稀饭不放糖。
朱宁“哦”了声。一中的校服类似于全国统一的那种蓝、白、黑搭配。
白色的短袖polo衫,蓝色的衣领,左胸前印有学校的logo,裤子是肥硕宽大的黑色运动裤,裤缝有一条小指宽的白线。
整套衣服适合所有体型的学生。穿上不会过分好看,亦不会过分难看。
眼前的女孩,她的裤脚改成了小脚收缩式,踩着一双涂鸦式的低帮帆布鞋,露出漂亮的白皙脚踝。
“你穿一中校服真好看。”她由衷道。
温蕴之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
2路公交来了,会经过他们学校。温蕴之、朱宁一前一后地上车。
清城县没有大城市上班族挤公交的盛况,这个点公交车上只有零星的乘客。
温蕴之想坐单人座。但朱宁在,她便在双人位置坐下。
朱宁笑着坐她旁边。和她说话,她心不在焉地听。
昨晚她在网上检索有关爸爸公司的新闻和官司,形式依旧严峻。
“是顾炎生欸。”朱宁压低的声音难掩激动。
温蕴之回神,定睛看窗外。他骑着电动车,和公交车并行,没穿校服,没背书包。
一中并未禁止学生骑电动车进校,还专门给学生提供了停车的区域。
“学校允许学生不穿校服吗?”她问。
朱宁“啊”了声,“总的来说,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都要穿校服。但我们学校每年不是都有一个高三复读班嘛,他们来自其他各个学校,基本只在学校待两个学期,有的甚至只是半个学期,所以学校没给他们订校服”
她停顿片刻,“一周会有两三次检查各班穿校服的情况,所以——”
温蕴之懂了。作为清城县最好的高中,一中是一所严谨与宽松并存的学校。
“不过星期一举行升旗仪式的时候,除了复读班的,每个学生都要穿校服。”朱宁补了一句。
闲聊中,车子到了一中附近。二人下车,进校往高三教学楼走。
高三教学楼被特意安置在校内偏安静的一隅。
航拍看的话,整体呈一个凹字形,有一块独属于高三学子的小操场,场内设有两个乒乓球桌,两个羽毛球场。
想要打篮球的话,需要去供给全校学生集合的大操场。
有值日生在打扫小操场,用面积宽大的竹扫帚清扫地面的落叶,发出哗啦的密集响声。
二人进到教室。朱宁看着自己的桌前,面色发怔。
书桌是米黄色的,光可鉴人。可现在她的书桌,被一滩黑色的墨水覆盖了部分面积。
摆在桌上的书被墨水浸湿。墨水瓶只剩三分之一的液体。
温蕴之把书包放桌肚,愕然地看朱宁狼狈的书桌。
朱宁呐呐道:“我的墨水瓶明明盖好了的,谁干的啊……”
她声音细细的,温蕴之扫一眼众人,大声询问:“谁把墨水弄在朱宁桌上了?”
四分之三的学生已经来了,或吃早餐,或放书包,大家面面相觑,不出声。
朱宁低声和温蕴之说,“算了,蕴之。”
“谁把墨水弄在朱宁桌上了?不过来替人家擦干净吗?”温蕴之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整个人清高而倨傲。
在场的人都齐齐望向她,有失笑的,有惊讶的。
“是我弄的,怎么了?”门口传来一道女声,头发做着红色挑染,穿着修身的黑色短袖,蓝色牛仔裤,
是柳雯雯。王佳跟在她身后。
温蕴之扬声道,“过来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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