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码要等上个三天三夜,才能占这同一件事。
但微博热搜可不会等她三天三夜,半天时间就够媒体和网友们编出个沧海桑田,煞有其事的宏大故事了。她的身份也绝对能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网友们人肉到体无完肤。
所以……
这个点,到底谁敲的门!
“祁大师。”听屋内没反应,门外的人有些急,紧跟着又敲了几下门,“祁大师?您在吗?”
这个人的声音没听过。
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放下龟壳等吃饭的关键家伙,打开了客厅的大吊灯,屋里一下整个亮了起来。
戴上眼镜,祁酉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先从猫眼看了下外头——万亦榕?
正在敲门的是薛晓飞,接着便是他身后跟着的万亦榕。两人都穿得比较正式,但却十分狼狈。
平日里看着精英范的万亦榕,眼下的青黑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衣服风尘仆仆,有的地方皱皱巴巴的,像是被雨淋过,干了没换。
祁酉打开了门,“万先生,这么晚?”
万亦榕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祁大师,您能知道五岭山发生了什么吗?”
祁酉稍稍后退半步,打量了一下门口站着的两人。
“万先生去过五岭山了?”
“嗯。”
祁酉立时了然了——项目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能让向来冷静从容的万亦榕失了风度的大事。
“那万先生寻我是……”祁酉并没有请他进屋。
“五岭山联系不上,也进不去,想问问祁大师能算得出什么吗?”
“稍等片刻。”祁酉当着万亦榕的面背过身去,看着窗外入夜的天空,默默掐指算了一会儿。
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比未来之事,算起来会比较容易。
……
五岭属南,水泽成灾。
……
“水患。”算罢,祁酉看向万亦榕,“万先生是来考我的?”
听她一语道出水患,万亦榕信了几分。
五岭山发大水的事情,由于联系不上,而且还在连降暴雨,现在具体情况完全不清楚,各地的新闻也都还没报道。但后一句的反问,却让他有些尴尬,一时无法接话。
见状,薛晓飞忙开口道,“大师您说笑了。实在是因为那五岭山联系不了,万总心里急,这才来请教您的。可否麻烦大师帮忙看看五岭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祁酉定定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视线再次移向万亦榕,“这事……万先生找过钱大师了?”
万亦榕表情顿了一下,对上祁酉眼镜后淡然的双眼,到底没有隐瞒,“钱大师……正在算。”
祁酉微微一笑,“万先生不如先等钱大师算出来,再看看情况?”
万亦榕听出祁酉言外之意,她不想接生意。
“祁大师,若是价格问题,都好商量。”
祁酉笑了笑,“万先生这是百家求卦,怕是会花了眼。不如等上一段时间,等到天亮也就能真相大白了。”
“大师的意思是……”
“最后送万先生一卦,明天上午雨就能停了。但之后……恐怕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您了。”
祁酉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万亦榕本就对这种玄学将信将疑,之所以今晚会特地来找一次祁酉,也是因为等钱相百的消息等得有些心焦。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祁大师……”
祁酉不准备这个时候与他说太多,“我要准备睡了,万先生?”
万亦榕沉静了一会儿,没有再纠缠,“那就不叨扰大师了。”领着薛晓飞退了出去。
祁酉顺着他们的步子关上了门。五岭山出事了,而且会是改变整个万氏集团的大事。她现在帮不了什么,要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能徐徐图之。
但此时的万亦榕……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她要的是当初祁老爷子与万重山那种绝对信任的伙伴关系,而不是万亦榕现在遇到问题就试探着来问问的程度。不过,钱相百个老家伙,怕是快要黔驴技穷了。
所以,她很期待与万先生的下一次见面。
送完客,祁酉的心情还算挺好。
可一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龟壳,微博上的事情立时又回到了脑中。
所有好心情刹那烟消云散。
甩掉眼镜,祁酉坐上藤椅,眉头又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