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大半,那一阵一阵的麻意,叫她差点摔倒了去。
不过好歹是稳住了,她就这么带着沾了满身的血迹,用密钥启动暗室机关,重新走了出去,离开暗室。
周幼庭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但她却是知道自己的,她的思绪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的清晰过。
“幼庭。”阿兄的担忧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寡人转过头,冲他安抚的笑了笑,“阿兄放心。”
但周幼成,显然没有这么容易就放下心来,继续问,“你一身的血,暗室里你与盛思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血都是谁的血,你的还是他的?”
“阿兄放心”,周幼庭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这血不是我的,是盛思颜的,我将他处死了。”
这一句话叫周幼成松一口气又紧一口气,而后他又叹一口气,也不顾周幼庭身上的脏污,直接将人摁进了怀里。
寡人靠在阿兄的怀里,只觉得心下原来有的几丝心慌,都慢慢消散了。
她想,阿兄的怀抱,可真叫人安心。
阿兄给了个安慰的抱抱后,寡人觉得自己平静了许多,吩咐人将暗室中盛思颜的尸体处理了,将他好生安葬。
人死则灯灭,过往的是非恩怨,也随着这一盏灯熄灭消逝。
她这些日子却过得不甚欢快。
先皇留给她一共十枚暗棋,个个皆陪在寡人身边多年,自幼就发下效忠皇室,效忠于她的誓言,如今却十之去三,唯剩七。
年纪大了,寡人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这份忧心也只有自忧自解。
这时又想起最先离开的那名暗子,也不知道当年下药逐鱼玄明离宫后,他如何了。
鱼玄明就是当年那个胆大儿的人儿,也就是渊儿的生父。
自当年将他逐离,寡人再没问过他的去向。
也罢,离开的人又何必知道他去哪里,是怎样,寡人摇了摇头,把想起来的人又晃出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