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省厅常务副厅长胡贵天的家是一套230平方米的楼中楼。
胡贵天坐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面前的液晶电视也正放着。是胡贵天老婆杨梅花要看,不过,怕打扰着老胡同志了,所以,声音放得很小,差不多等于在看哑剧。
“爸这社会怎么啦?”胡贵天的儿子胡说大少推门进来后有些愤愤然讲道。
“这社会怎么啦?你小子整天在外胡混,还怨起咱们社会来了?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天天抬着你那太子爷派头。我跟你讲,在省里,咱们家不算什么,你给老子低调一些。”胡贵天看都没看儿子一眼,训叱道。
“爸,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咱们家在省城的确不算什么,但也没几个家庭比咱们家还要牛气。”胡说这家伙头仰得高高的,狂妄得很。
“好了,你小子讲这些干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屁事你小子会回来,说吧,有啥事?”胡贵天搁下了手中报纸,看了儿子一眼,哼道。
“就是你们省厅交警总队站岗亭那个包毅,这家伙现在踩了狗屎。”胡说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前次人家是抓了你。不过,你小子也欠揍。高速公路是交通公路,不是你们飙车的地方。不要命了是不是,一飙就是二百多码。我看他还揍得轻了点。从生命来讲,人家做得对,我赞成!”胡贵天没好气的哼道。
“老胡,抓人就抓人是不是?干嘛打人。而且,一打就三个。不光咱们家小胡,还有陈副省长的公子小满也被打了。
那个包毅,不是我啰嗦讲他,也的确太过份了。这种人,以为自己是交警就派头了。
执法也得讲究个文明执法是不是?我看罚他去站岗亭已经算轻的了,按理讲摘了帽子撤了职都不算过份。”杨梅花哼声道。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胡贵天把茶杯重重的‘顿,在了茶几上。
“爸,你们省厅那些破事儿我们是不懂。不过,凭什么给包毅升官了。
一个胡乱执法的人也能当局长,还有那天,明明抓的是四个人,怎么那个家伙就给他放了。
人家屁事没有,就抓住我们不放。
而且,粗暴得很,是用脚把我们踢进车里的。
人家摆明了是要做给你看的,明晓得我是你儿子不要这样干,是不是不把你这个常务副厅长搁眼中。
别以为我不晓得,交通总队那个葛良安很宠着包毅那家伙。什么东西!真以为省公安厅是姓葛是不是?”胡说又愤然了。
“你放什么屁话!”胡贵天大生气了’一巴掌就拍在了茶几上。指着儿子说道,“厅里的事你少‘嚼牙”你懂个屁!关好你那张破嘴就是了。老实告诉你,省公安厅不姓葛,但也不姓胡。它姓‘党”
“谁不晓得姓‘党”党的领导嘛!”胡说嘟了下嘴嘀咕道。
“对了,你说包毅升了,到什么地方当尼长,我怎么不清楚?”平静下来后胡贵天问儿子道。
“同岭市公安局原局长童军峰因为刺探国家机密被国安的人抓了。也是怪了,包毅还真是好运,居然走通了新到任的市委书记叶凡的路子。叶书记就推包毅了,听说已经通过了市委常委会。估计明天就会把申报的有关资料送到省厅来了。”贵说哼声道。
“那是人家同岭市委的事,你掺和什么?”胡贵天皱了下眉头,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对了,这事你在省城怎么会晓得的?”
“我消息灵通嘛!这事千真万确。”胡说得瑟的笑了笑。
“哼,你被人当枪使了还不晓得。得意个屁!人家为什么干巴巴的要把这事捅给你。
你没脑子是不是?小胡,你以后要注意着点。凡是多问个为什么?人家别人不捅干嘛捅你头上。
自然是希望你老子我出手‘黑,了这事。既然包毅是同岭市委书记叶凡要推上去的人,这不是叫我胡贵天去当拦路虎,跟叶书记结仇遭人嫉恨?
你小子脑子犯浑啊,那个叶书记能坐上同岭市一号的位置,比你老爸我有能耐得多。这事,你少掺和,去惹这种封疆大吏,不划算!”胡贵天教训道。
“难道就这样算啦,眼见着包毅得意的爬上去了再回过头来到咱们家显摆?这事,绝对不行。”胡说心里难平啊,看了老子一眼,说道,“要不,这事我跟小满哥讲讲。老爸你不敢管这事,陈省长总能管。叶凡算什么,难道不是属于陈省长管吗?”
嘭
桌子被间贵天又拍了一巴掌,这货哼道:“你少找事。”
讲完后胡贵天噔噔着上楼而去。
“你不管我管。”胡说愤愤然讲着打了电话给陈小满。胡说没发现,胡贵天此刻正站在二楼过道里头看着自己儿子在打电话。
“什么,那小子也能升官,吗的,绝对要搅了才行。惹着老子还想升,你吗的升!升个毛病!”陈小满一听顿时就沉不住气,这厮火大了,在电话里头就嚷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