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正昱确实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你早就知道。”他转动轮椅靠近温逢君,“新婚之夜就知道了。”
“你也知道她活不过明年。”
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宗正昱凤眸漆黑森冷,“温逢君,你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
“扶风。”温逢君一声急呼,“这件事我并非有意瞒你。”
“当时并未打算留下风沧澜性命,所以便没提此事多此一举。”
“往后呢?”宗正昱注视着他,鹰隼般犀利的目光让他无处躲藏。
“往后……忘记了。”温逢君侧眉,避开宗正昱目光。
“忘记了?好一个忘记了!”
“温逢君,你现在耍小心思都耍到本王眼皮子底下了!”
“一月之约的事,你真当本王瞎?”
温逢君脸上血色褪尽,瞳孔放大闪过一丝震惊,“王爷恕罪!逢君也是不想让王爷误入歧途。”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他面色沉静,双眸冰冷而平静。
可越是这般越让人毛骨悚然。
“再敢插手此事,休怪本王不念往日情谊。”
“好好深造你的医术,别耍这些小心思。”
“是!”
离开书房许久,温逢君都久久不能回神,完全没想到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早已经被宗正昱戳破。
深夜
宫商徽羽回来时已经完全入夜,进屋两个敏锐的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齐齐跑过去。
“小姐受伤了?”两人面色焦急。
风沧澜抬手看了看包扎的手心,“小伤无需担忧。”
“殷如何?”
宫商面色严肃,“殷的情况有些严重,恐怕要王妃亲自看看。”
旁边徽羽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充斥着迷惑,“还是要唤大夫才行,小姐去也没办法。”
此话一出,风沧澜宫商二人对视一眼。
是了,徽羽还不知道。
“最近频繁听到鬼手医仙,据说她医术出神入化,凡是在她手中的人不管病的多严重最后都能痊愈。”
“要不,徽羽吩咐下去让找找?”
徽羽的提议让宫商不忍轻笑,“找不用了。”
“殷那里,只要小姐去了药到病除。”
“恩?”徽羽面露疑惑,满是不解。
她可爱的小鹿眼有种懵懂迷茫的感觉,总能给人一种纯真单纯的感觉。
又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宫商是刚开时就跟着她的,而徽羽是半路收留的,所以有些事情徽羽并不知道。
说来这两个人,宫商样貌生的温柔娴静,性子确咋咋呼呼,徽羽生的一双小鹿眼可爱单纯,心思却细腻老沉。
都是一张脸骗人。
不过……自苏醒后两人都沉稳了好多,宫商没往常那般活泼,徽羽也事实做好退路。
中毒痴傻的这个意外,让三人都变化颇大。
“后面你会知道的。”不欲再多说此事,便点到为止。
徽羽也明白没再问下去。
“殷现在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们已经让人照顾,小姐无需担心。”
“我不担心。”两年的牢狱折磨都走过来了,现在更不担心了。
待他恢复痊愈,就又是那个让整个商洛大陆闻风丧胆的殷!
风沧澜在府中修养,朝堂上瑾王跟皇帝禀报天牢被劫囚一事。
皇帝当庭震怒,拿着旁边云烟袅袅的香炉砸过去。
瑾王没有躲闪,那香炉硬生生砸在脑袋上,当即渗出鲜血流淌而下。
他赶紧摸出手帕,擦拭脸上血迹摁住伤口,躬身趴下,“儿臣殿前失仪,请父皇责罚。”
“废物!”
“你兄长轮守没事,到你就出事,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皇帝直接大骂,金銮殿上众臣纷纷垂首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额头的血不断往外渗,染红了那块白手帕,瑾王就趴在地上没人敢求情。
时间从指缝间流失,萧王扫了一眼瑾王站出来求情道,“父皇息怒。”
“那贼人能在守卫森严的天牢劫走囚犯,想必是蓄谋已久,计划周密。”
“瑾王此次的确有些失职,但也在第一时间过去控制住了消息,没让消息外流。”
“否则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咱们星云国的天牢让人家来去自如。”
“如此,瑾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父皇的身体,莫要因这种小事气坏了身体。”
萧王一番话进退有度,既给瑾王说了情又表示担心皇帝身体。
听的皇帝气顺不少,也畅快不少。
皇帝脸色明显好转,看向瑾王却依旧是表露出不喜,“看看你兄长,再看看你。”
“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懦弱无能的东西!”
“让父皇失望,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脸色沉冷,“既然知道罪该万死,那就去午门跪着,日不落、你不起。”
这个惩罚让众臣一阵冷吸。
午门!
那可是斩首的犯人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杀戮跟血腥。
更主要的是会被百姓围观。
堂堂皇子跪在午门,被百姓围观,这不是当着天下百姓人的面打瑾王的脸。
“儿臣遵旨!”瑾王匍匐叩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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