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识。”馨儿垂眸,睫毛轻颤。
沉静的目光似能看穿馨儿的伪装,最终她没承受住压力,“馨儿想起有样东西没准备好,改日再来为王爷诊脉医治。”
留下这句话,馨儿迅速离开。
望着仓皇逃离的背影,宗正昱面无表情撤回目光,轻咬手中糖葫芦细细咀嚼。
回到离院,徽羽在门口等着,见风沧澜回来快步过去,“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她笑着摇头进入房间。
她没事,但宗正昱有事。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小心为妙。
进入屋子,风沧澜扫视一圈,“收拾东西,我们回沧海一粟。”
皇帝下的毒已经全部清楚,已经没必要继续在离院待下去。
“是。”徽羽收拾完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沧海一粟。
大半个月的时间,宫商的身体完全恢复,没有留下丝毫疤痕。
见一切如常风沧澜才真正放下那颗心。
徽羽宫商在屋里忙活起来,风沧澜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风氏这件事,都给我盯着点。”
“我既已出手,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把风氏跟林仪雪交给京兆尹算是便宜她们了。
若不是这皇城各方势力眼线众多怕动手暴露,这两人该是在她手里。
“是。”宫商徽羽同时应声,风沧澜转身回了床榻躺着。
现在宗正昱的情况很诡异,不太适合提那件事,但若不提……
她抬手,看着手腕乌到发黑的手腕柳叶眉紧皱。
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这时提,宗正昱拒绝还可以另想它法,若是到最后的那点时间拒绝就来不及了。
再观察两天,情况稳定再提此事。
若不稳定,便只能……
风沧澜秋水瞳微眯,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果断。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希望不能寄托在一件事上。
临近夏天,晚上有些许燥热,虫鸣鸟叫连绵不绝。
离院内
问情推着宗正昱进入离院,推开房门的一刹一片安静清冷。
里面漆黑一片,丝毫没有人气,冰冷的让人心凉。
宗正昱凤眸漆黑盯着平静的屋子,问情赶紧上前点燃蜡烛。
屋内这时才有几分光亮,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忽明忽暗。
宗正昱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寒意瞬间席卷整个屋子,他古井无波的凤眸下掀起惊涛骇浪。
问情全程低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宗正昱转动轮椅向前走了一段,看着空旷许多的离院眼底沉下一片暗影。
“王妃呢?”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话音一落,房梁上暗卫翻身而下单膝跪在宗正昱面前。
“回禀王爷,王妃回了沧海一粟。”
宗正昱掀起眼帘,露出黑如点漆的瞳仁,转动轮椅离开离院。
“王妃,咱们还要在王府待多久?”宫商问出心里话。
风沧澜斜躺在贵妃榻上,手持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最多不过一年。”
她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年了。
一年后要么拿到了东西离开摄政王府,要么没拿到东西魂归九霄。
当然,她不会让第二种可能性发生。
“你俩注意点,这里是摄政王府,不像我们以前,一言一行都注意些。”风沧澜严肃提醒,二人不约而同点头。
“行了,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那我们帮小姐更衣。”徽羽宫商上前,风沧澜拒绝道,“不用,我现在又不痴傻,你们回去休息吧。”
被拒绝,两人不好再劝便转身离开。
来到床榻旁,风沧澜一层层褪下衣裳。
“嘎吱——”
房门被推开,风沧澜只以为是宫商徽羽又回来了,退下里衣转身,“我不是说你们先去……”
看到进来的宗正昱,风沧澜到嘴边的话哽住。
宗正昱深黑的凤眸微暗,目光聚焦风沧澜光洁雪白的肌肤。
察觉到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风沧澜下意识低头,看到自己衣衫裸露赶紧将脱到一半的衣裳拉回来。
两只手拉到跟前挡的严严实实。瞬间变脸,“夫君,你怎么来了。”
“更深露重的,小心受凉。”风沧澜一副体贴好妻子的样子,走过去将房门关上。
“夫君有什么事吗?这都好晚了。”有事不能明天说,非要大半夜的跑过来。
幸好心理素质强,不然迟早得吓出心脏病。
“夫君?”见其没反应,风沧澜放柔声音又唤了一声。
宗正昱掀开眼帘直视风沧澜,眼底的波涛汹涌浮现于表面,似要将其吞噬其中。
对上这骇人的眼神,风沧澜心头咯噔一下。
白天的时候不是哄好了没事了吗?
这间接性发病?
“你……”风沧澜开口要再说话,宗正昱转动轮椅来到床榻,慢条斯理褪去身上衣裳,撑着轮椅扶手坐到床榻上。
风沧澜被这一系列操作惊的错愕,“夫……夫君你这是?”
“离院翻新,本王来你这住。”他纤长睫毛颤动,深黑的瞳仁盯着风沧澜,“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求生欲让风沧澜想也不想就应声道,“夫君驾临沧海一粟,澜儿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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