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离开她温暖的手掌,孟星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风里冷却了,凝固成一把又一把的冰锥,在腹腔内肆意翻搅着,让他几乎直不起身:“两个月,两个月就好,我会把......所有的事情讲给阿窈听......”
如果你还愿意听的话。
他看向她,目光中近乎是乞求,而她望向黑夜的侧脸终于动容,捕捉到了十分关键的信息:“为什么是两个月,你要做什么?”
“可以吗?”他问,如旧的执着,他不回答她,即是不可告知于她,再一次,她被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
舒窈咬牙,感到无尽的忿懑,车辆已到眼前,她走上去,愤然关合车门,声线如夜风清冷:“孟星河,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饱读诗书却尽受其害,她理想中的伴侣,至少应当是与她交心的知己,然而经历过这么多,她却仍然被他排除在世界之外,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恒久地养在玻璃罩子里。
可他一定不知道,被养在温室里的鸢尾花,也会枯萎的。
他苍白单薄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远去,舒窈强迫自己收回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这才发觉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多时,她来不及伤感,眨眨眼睛过滤掉多余的晶莹,低头从后座上扯过手包。
一枚小小的u盘从开了缝的拉链里掉落,无声地落在脚下的地垫上,她垂眸看了看,终是略了过去,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跃动的,是陈风的名字,自收到视频开始,她已经竭力避免与他联系,与赛维的合作也暂时叫停,连今日的复市庆功宴都没有邀请,虽然对方为此产生不满并且业务组内也各种不解,然而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更没想好该如何对待陈风。
无人接听,铃声断了下去,却不待她松一口气,屏幕再次闪烁起来。
舒窈紧紧攥住手机,指甲都要卡进肉里,然而那铃声好似与她作对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一遍又一遍挑战她心底忍耐的极限。
终于,极限破裂,她咬牙接起,却并不开口,连呼吸都是冷清的。
“谢天谢地,你还愿意接我的电话。”陈风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明朗与磁性,带着酒醉后微醺的沙哑,她接了电话,终于让他松一口气:“方案的事,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