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事业更上一层楼!”
崔景行等着。
“崔先生身体健康!”
崔景行继续等着。
方才跟许朝歌闹过的男同学插话:“祝你们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崔景行这才点着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几个看得一阵羡慕,咬着牙道:“朝歌,你命可真好,头一次谈恋爱就遇上这么宠你的,这是变相求婚吗?”
其中仅剩一个头脑还算清醒的,悄摸摸地说:“就是撩妹呢,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你真让他回家拿户口本试试!”
许朝歌脸上一阵热,向大家打个招呼躲去卫生间,等脸上热度退下来的时候,方才磨磨蹭蹭走出来。
忽地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刚想要喊,崔景行捂着她嘴,说:“是我。”
她扑闪着两只眼睛做回应,听到他说:“跟我过来。”
他步子跨得极大,许朝歌一阵小跑才赶上,两个人风似地穿过一道连廊。他胳膊按下把手旋身进来,将许朝歌一把按上木门。
空无一人的包厢,装修得富丽堂皇,许朝歌满目都是琳琅的金色,垂落的水晶,重重叠叠的帷幔。
崔景行吻下来,柔软的嘴唇带着湿意,熟悉的触感和气味,波浪般一层一层涌动而来,打上她柔软的身体。
画面立马交织糅合,飞速地穿过狭小的漩涡,她站在那湍流中央,看着自己一点点陷落下沉,没有任何办法。
两具身体紧紧相靠,崔景行拿存在感十足的坚硬蹭了蹭她。天已很热,彼此衣服都穿得很薄,她迅速感知,往后一退。
身后已是木门,并没有可退的地方,只好任凭他隔靴搔痒,顽劣地一点点勾起她身体里熟悉的记忆。
崔景行一手扶住她后脑,说:“想你了。”
许朝歌不由提醒:“我才搬出来两天。”
“两天也想。”
“满脑子尽想那种事。”
她不屑地移开眼睛。
崔景行稳过呼吸,凑回到她眼前。
“不止是那种事。”
回大厅的路上,崔景行问:“今天回家吗?”
许朝歌点头:“肯定得回去,考试都结束了,这两天大家陆陆续续都会走。”
崔景行说:“那我送你。”
许朝歌歪着头看他:“有什么企图吗?”
崔景行一本正经地说:“有啊,中途带你去开个房。”
许朝歌一阵咳嗽,挥着粉拳往他身上乱打:“还说想得不止那种事!”
他笑着接过:“言归正传,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两天你跟父母沟通一下,下周我就带你走。”
许朝歌知道他说的是带吴苓骨灰回乡的事,抓着头发只是稍稍想了会,他不放心地问:“有什么问题?”
许朝歌说:“不,没有,已经差不多想好怎么跟他们说了。”
崔景行说:“觉得困难的话,我去帮你。”
许朝歌如临大敌:“你就别来添乱了。”
崔景行纳闷:“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若说这时候还只是一句玩笑,等到送许朝歌回校的时候,崔景行终于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避之不及。
回到华戏,帮她将行李搬到楼下的时候,方才还温柔可爱,一路叽叽喳喳问“你累不累”、“想不想喝水”的姑娘,居然立马变了脸色。
他顺着她视线往前看,一个身材高大,却留着小辫的中年男人从轿车上下来,挥着手一脸兴奋地喊:“朝歌!”
许朝歌连忙将崔景行挡住,回头暗自要他把行李放下来,咕哝:“别离我太近,我爸爸来了!”
许朝歌爸爸身材保持得极好,穿印着墨竹的汗衫长裤,戴佛珠,走路生风。哪怕不留别致的长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搞文艺的。
许朝歌一脸的措手不及,问:“你你你……怎么有空过来的?”
许爸爸说:“我女儿要放假,再忙也要来接啊。特地问团里请了半天假,实在是不容易,马上七一还有节目要——这位是?”
他看着崔景行。
崔景行刚准备要跟他握手,被许朝歌一把挡开,说:“这是我,我……同学,帮我拎行李下来的。”
许爸爸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崔景行:“你同学?”他拽过许朝歌,偷偷道:“这年纪是不是有点?”
崔景行紧跟几步,恨不得把耳朵贴到他们身上,听到许朝歌这时说:“他就是长得有点着急。”
“……”谁着急了?
“那你同学怎么还穿西装啊?”
“这是戏服,他节目晚,还没来得及脱。”
许爸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将崔景行上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道:“你们学校最近戏服的质量还挺不错的。”
许朝歌已是一身汗:“那可不,最近总有土大款捐衣服。”
“……”谁土大款了?
许爸爸一手一个箱子,拎着行李往车上走,拉着女儿上车前很有礼貌地朝人客气道:“同学,以后有空到我家玩!”
崔景行向他点头,说“我一定会去的”,就听许爸爸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懂得自尊自爱,别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谁不三不四了?
“你们学校也是昏头了,这么大的孩子了,男女还混在一起住,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以后你看看能不能走读,还是住在家里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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