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让你拿钱就拿钱,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逼?”穿校服的男生直接冲上来抢过他的烟甩地上,抬手打了一拳过去。
也是有些没料到会直接被一个小孩给打了,梁勘反手摩挲了一下嘴角隐隐作痛的新晋伤口。
没怒,反倒扯唇笑了笑,狭长眼尾勾出一道戾气的褶皱。
男人语气是一贯的懒散,但也没刻意隐藏那份尖锐:“别说我不爱幼啊,你们也没尊老。”
“废什么话?”耳钉男不耐烦地打断他,扬着木棍朝他打过来。
梁勘腿长,一脚踹在他膝盖下面两寸的位置,直接把人踹屈身。而后扯住男生耳朵根两指下方的部分,用了点寸劲去摁压。
脚没闲着,直直地踹在男生脚腕正前方的部分。
人体都有痛点,梁勘恰好又很了解。
他碰的那几处恰好是人再钢铁,被打到也得因这巨痛而叫出声来的地方。
耳钉男平时算是没失过手,打架也极少喊疼。可这会儿不仅叫得惨痛,甚至摔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动弹不得。
其他几个人立马往后退开几步。
擒贼先擒王。
带头的那个躺下了,其余的就更好办了。
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棍,他握住一端在手掌心敲了敲。
木棍抵着穿校服那男生的肩膀,梁勘把人往下摁,重复男生刚才放下的厥词:“懒得动我妹?”
“……”
他半蹲下,就着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开口问:“我来之前,动她了?”
男生再蠢也知道该摇头了,伸出手上的牙印自证:“没没!我没打她,她还咬我了!”
梁勘笑了声,一双眼在凛冽夜风中尤为冷漠。
他脚跟稍抬起,踩灭了脚边上猩红的烟。
看向周边还有几个畏畏缩缩的小男生,依旧极有礼数地问:“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块儿上?”
……
温从宜抱着男人的西装,艰难地从十字路口把两名交警喊来帮忙。然而几个人刚从巷子口进来,就听见两个男生凄惨的喊疼声。
其他三个显然是没半点义气,早跑了。
只余下一个校服男和耳钉男双双靠墙半躺着,嘴里哼哼个没完。
男人身高腿长,立在他们面前。
他衬衫领口松开两颗,露出泠冽白皙的锁骨,一截嶙峋的喉骨滚动两下,侧头朝温从宜这个方向看过来。
“哥哥你打得过啊!”小姑娘健步如飞,奔到他身边。借着熹微的光,慌忙看了看他,“你嘴角这怎么了?”
“聪明,还知道喊帮手了。”梁勘没回答她,眼锋一转,走到那两位交警面前,“有劳,已经报警了。”
其中一个交警拿着手电照了照那个耳钉男,“啧啧”两句:“年轻人,你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下手也太狠了。”
梁勘瞥了那男生一眼,慢悠悠解释:“您误会了。他那腿是之前遇过重击没及时上医院,刚才还瞎折腾自己跑这么远,骨头错位了。”
“哟,那还真是活该。”
“是啊,好好的学不去上,专来做些欺负小女孩的勾当,父母多寒心呐。”
梁勘顺手给他拨了个120。
余光瞧见温从宜蹲在穿着校服的男生腿边上。
她这会儿倒是没半点刚才吓得腿抖的样,还轻声细语地跟人聊起来了。
到底还是个小女孩,是见那男生长得秀气?
他眸光一沉,声线压低:“一一。”
“啊?”温从宜回过头,一脸理所应当,没觉得自己举动哪不对的模样。
梁勘胸膛微微起伏,按捺住情绪:“你凑别人这么近干什么?”
“我摸摸他口袋里……”
“……”
梁勘和那两位交警示意先走,也不等她说完话,拽起女孩的卫衣帽子往前带着走:“别乱摸,回家。”
城市已经被夜景覆盖,路边川流不息,霓虹闪耀。
温从宜频频回头看,却又被扯着往前走。
梁勘自我冷静了会儿,在路边小公园那停下,尽量把语气放柔和:“想和人交朋友不要紧,但是要分清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交。”
温从宜懵懵抬眼:“什么交朋友?”
“刚才那男生。”
“哦。”她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我没有想和他交朋友!”
梁勘嗓音凉淡:“那你都快爬他腿上去了。”
温从宜气急,一脸激动:“那是因为他拿了我五十块钱!我找他要,他说被他其他朋友拿走了。我当然不信啊,就想搜一下。”
“……”梁勘顿了顿,几秒后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给她,“我帮你拿回来了。”
温从宜看着他手上的钱,唇动了几下,没说出来点别的,干脆伸手接过:“谢谢哥哥。”
“嗯,以后天晚了要避免走这种小路。”梁勘在这件事上倒是没多说她,这就跟女孩晚上别穿花裙子出门的事件差不多。
受害者做错了什么。
温从宜倒是想起来给她指路的那个人,低下头闷声应了句:“知道了。”
因为车还在大厦停车场,梁勘又喝了酒,索性跟她走了一段路到方便打车的地段。
大概是受了点刺激,温从宜话比平时多很多。
“哥哥,你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