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哭了!哭有什么用?谁让你去招惹路青的?早就跟你说过,传闻玉明川爱妻如命,你不从玉明川那里下手,居然直接去找路青的麻烦,脑子呢?
再说,我交待过你多少次,稍安勿躁!我还没跟他谈过招安的事情,你怎么就按捺不住了?他若同意,你自然可以多接近他,而后什么时候收拾那个女子不行?
现在我连面都没跟他碰到一次,你就冲过去了,居然还引的玉明川亲自出手,你自己说说,如此还怎么招安他!“
一身着月白锦袍的高大男子,一头金发像汉人一般在头顶束了一个发髻,上以白玉镶金的冠冕覆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便是晋国的太子,司马绍。
此时的司马绍,已经快被眼前嘤嘤哭泣的女子气疯了,在凉亭边走来走去,唉声叹气。“太子哥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万剑城不过是反贼,竟然如此嚣张狂妄,完全不把我晋室皇家放在眼里,居然还让袆姐姐跟他们赔礼道歉,袆姐姐可是哥哥最喜欢的人,怎能受到这般折辱,我就是
气不过……”
说着,司马楠微微扫了一眼站在司马绍身后的宋袆,见她感激的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又开始嘤嘤哭泣。
司马绍深深呼了口气,转身把宋袆揽在了怀里。
“让你受委屈了,今后万万不可再做这等傻事了,你和楠儿都是弱女子,不是那帮粗野莽汉的对手,楠儿的事情我来操办,你只需陪着楠儿游山玩水,远离万剑城的人就好。”
宋袆那双媚目之中氤氲起一片水色,对司马绍轻轻的嗯了一声,就见司马绍再次呼气,将宋袆抱的更紧了。
见此情形,司马楠将头垂了下来。
“太子哥哥,我不会再出去惹事了,我先回去了。”
见司马绍冲自己摆了摆手,司马楠便快步离开了。
而这边,宋袆轻轻的推开司马绍,脸上一片红云。
“殿下,让玄衣为您吹笛解忧吧。”
玄衣是宋袆的小名,司马绍特别喜欢,毕竟玄色是帝王之色,有了这个女子,也许他能早日登上帝位,到时就能一步步将皇权收拢在自己手里,而不是纵容琅琊王氏把持朝政。
凉亭中传出阵阵许是世间最好听的笛音,时而婉转悠扬,时而如轻声细语,又似情人之间的若有若无的情丝弯弯绕绕,撩的人心醉神迷。
不久,凉亭中就只剩下司马绍与宋袆二人。
而宋袆已经被司马绍抱到了腿上坐着,笛子也被放在了石桌上,原先吹笛的那张诱人小嘴,却被司马绍噙在了口中。
日光穿透刚刚发芽的树丛灌木,在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阴影,只有一处暗沉的颜色,却怎么也穿不透,那是一片纯黑色的锦袍。
身着黑色锦袍的人,站在丛丛灌木之后,盯着凉亭中已经宽衣解带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双细长的美目之中,似有忧伤滑过。
摸了摸自己的眉眼,云落又看向亭中的女子,她正跨坐在司马绍身上,起起伏伏,忘情之时,那眉眼流露出的无限媚色,与他如出一辙。
只是,他们相似的大约只有眉眼了,她的模样与小时候已经大不同。
常年练笛子,她的嘴巴变了形,虽然变得越发诱人了,却跟他有了极大区别,不会再有人看见他们俩,就说:这到底是姐妹还是兄妹啊?
小时候他还会恼火,现在却无端端的一阵失落,怕是再也不会有人这样认为了吧。
毕竟万剑城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跟宋袆的关系,更没有觉得他们俩长的像。静静的看着亭中颠鸾倒凤,云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