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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上镇里去了?」半晌,谈永梅问道,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虽然这么
问,但并没有期待能从他那儿得到真实的答案,就像她丈夫那样,直到被她捉奸
在床才有了真实的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三哥呵呵一笑,马上就说道:「哦,昨天我和二嫂一起上镇
里去了,给我家刚说上的新儿媳买些东西,中间带她到和顺旅馆上了趟厕所,这
镇子上的茅厕脏的都踩不下脚。咦,你看到我们了?」事实上,三哥在被问到时
也暗暗一惊,立即就想到谈永梅的一个弟弟家就在镇子上,但他面对这种事情时
一向出奇的老练与镇静,尤其是他对谈永梅吃的很透。
谈永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答案,她从昨天那个女人的脸色和神情上看
得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她还留意到刚才他一听提到昨天的事,脸好像瞬间微
微红了一下,可她一时又无话可说。就像她丈夫被她光溜溜地堵在床上,片刻的
惊慌后居然理直气壮地抱怨她在床上就像个死人,她一时也无话可说。
「呵呵,不要瞎想了,我对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谈永梅有时很生气他
的这种充满诱惑又琢磨不透的语气和神情,就是这种语气和神情让她像失了魂似
的,她听着那带着三河村口音的土不拉几的话,常常觉得他简直就是那些乡下人
里面的一个鬼,一个将她带进深渊的鬼。
她很想站起来向他大声地表达她的怀疑和不满,但他已经走到她跟前开始滔
滔不绝地说起关于他新儿媳的事,一只手揽到她的背上,令她顿时感到所有的声
音都漂浮了起来,眼睛里只有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和那双深邃得象是见不到底的眼
眶……
二嫂像踩着钟点似的来到三哥家,远远就看见翠儿在晒场晾衣服,穿得是她
昨儿在镇子里给买的一件红底碎花袄。翠儿也看见了二嫂,闷闷地喊了声二娘,
依然是笑的可人。
二嫂愈发的喜欢翠儿了。她觉得翠儿除了说话不是很利索外,一点都没有三
哥说的脑子有问题的丁点迹象,而且手脚勤快,脾气看上去也很好。走到跟前,
二嫂招着手说:「翠儿,来,陪你婶子拉拉话。」
翠儿答应了一声,进屋拿了两张小板凳出来,两个人挨着坐下。阳光很好,
把田地里的土腥味儿都晒了出来,沟渠里零星的积水闪着亮斑,周遭暖洋洋的,
不时有几只鸟儿扑愣愣地飞过。二嫂一直侧着头打量翠儿。
「二娘,你看啥哩?」二嫂的目光让翠儿心里直跳。翠儿忽然想到了和大傻
在床架子上的情景,那情景让她感到新奇,更让她感到身子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过
的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在涌动,大傻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泄不完的力。这情景又
让她在二嫂的目光里脸通红。
「大傻,哦,小刚好么?」二嫂还是盯着翠儿的脸看。
「什么好么?」翠儿睁大了眼,似乎没听明白二嫂的意思,脸却依旧红着。
二嫂拍着翠儿的膝盖,扬起脖子哈哈笑了,凑到翠儿的耳朵根说道:「就是
你和小刚在被窝子里的事啊!」
翠儿在二嫂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娇嗔道:「二
娘,你真坏,咋……咋问这些咧?」
「二娘把你当成自家的闺女,做闺女的跟娘还有啥不好说的呀!」
翠儿不吭声,脚尖局促地碾动着一颗石子。
二嫂哈哈笑着还想接着说什么,忽然看到晒场前的土路那头走来一个人,仔
细一瞧,是老赵家的大儿子赵贵林。这赵贵林打小就没个好样,净干些偷鸡摸狗
的事,初中没毕业就跑出去瞎混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在江对面的一个厂子里做上
了保安。人虽没个正形,却长得有模有样,一张嘴吧唧吧唧很能掰乎,一回到村
子就爱往人姑娘家溜达,有时还窜到人小寡妇家,为此没少挨白眼和斥骂,甚至
被人在屁股后头撵,但他天生就是皮厚。
「二婶啊,您老晒太阳呢!」大老远的,赵贵林就咧咧上了。
二嫂一看他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头发长长的跟个草鸡窝子似的,裤子包
在腿上像两根麻杆,还包得裤裆那儿鼓鼓的,但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挂在脸
上,就笑着回应几句:「是哩,小贵子这是回家来过年了吧?」
赵贵林嘴上说着是啊是啊,眼睛却一直盯着翠儿,等走近了看清楚了,两眼
不觉有些发直,嬉皮笑脸地说道:「哟,这是哪家的美女啊,这么水灵,都能掐
出水来啊!」
', ' ')('二嫂收起了笑,白了他一眼:「这是小刚家的媳妇。去,快回你自个儿家去,
这儿没你啥事!」
「哈哈,二婶别生气哦。大傻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给他弄到个这么漂
亮的媳妇!」赵贵林开始胡咧咧起来。
「滚一边去,再胡说八道撕了你这张驴嘴!」二嫂没好气地提高了嗓门。赵
贵林也不恼,照样嬉皮笑脸着。
等赵贵林走远,二嫂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这个不成器的驴熊样儿」,
回头看翠儿时,却见翠儿正看着赵贵林的背影发呆,眼神直勾勾的。二嫂皱着眉
头拍了翠儿一下,说:「看啥哩?姑娘家的,别这样盯着人家大小伙子看!」
翠儿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用脚尖局促地碾动着刚才
那一颗石子……
(四)
沿江的堤岸很高,宽宽的如同大马路,堤的两边都直直地立着灰白色的杨树,
间或夹杂着几棵粗壮的槐树和歪斜的苦楝子,不时有连得长长的挂船在开阔的江
面缓缓驶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蠕动爬过的百脚。
大傻直到走上了堤岸,才把翠儿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爹说要和二伯、大娘、
二娘他们商量事儿,要他带着翠儿出去转转。大傻小时候最爱牵着娘的手上大堤
玩,娘在堤坡上种了豆子玉米啥的。翠儿的手热热的软乎乎,掌心里还有几个薄
薄的茧子,大傻隐约觉得像是拉着娘的手。
翠儿很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大眼睛扑棱着东瞅瞅西望望,一边走一边荡着
大傻的手。刚被三哥带进村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村子里的一切和她以前自己家里
没啥两样,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可眼前这开阔的江面,还有江对面一栋栋隐约可
见的火柴盒般的楼房,让她觉得一下敞亮起来,就是大堤另一边的河岔也让她觉
得新鲜。自己家的村头也有一条河岔,一到冬天就干了,露出黄黄的沙土和黑糊
糊的淤泥,难看死了。
如果不看三河村庄子里的房屋,乍一看这堤坡下的的景致,宛若江南水乡。
一条曲曲的河流傍着堤坡,水面似冬日的田地般有些黑黝,三河村的三条河
岔子据说都和江连通着,一年四季都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鱼,村子里也有不少打渔
的人。
河岸边泊着几条打渔船,或大或小,有的拴在树桩上,有的系在石埠旁,也
有被废弃的舱里已积满发黄的水,浮着枯叶残草,更有船头已栽到水底,只露出
一截破旧的船梢……
「那……条是……是二娘……家的。」大傻指着不远处一条乌黑的船说道。
那条船有着同样是乌黑的矮矮的舱棚,船头上有一个像晾衣服的不大的木头
架子,早先是给水老鸭蹲的,后来不用水老鸭了,就用来挂渔网渔簖鱼篓子啥的。
那船看上去有日子没动过了,舱棚上几个窟窿很大。
翠儿觉得很好玩,她在自己的家里还没玩过打渔的船呢。她拉了拉大傻的手,
示意想到那船上去玩。大傻咧开嘴呵呵笑着点点头,拉着翠儿小心地走下堤坡,
又跑过一座用光溜溜石板铺的小桥,他先很轻巧地跳上船,拉着揽绳将船头贴紧
岸边,然后伸出手去搀翠儿。
翠儿攥着大傻的手,紧张得脸有些红红的,抬了几次腿终于跳上了船。船颠
晃起来,翠儿抱着大傻惊叫着,大傻岔开腿使劲蹬住船,只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
被大傻的臂弯用力地护着,那种使心尖倏忽荡起来的说不出的感觉又强烈地
袭来,船颠晃时发出的吱嘎声让她觉得就像床架子的声音。
翠儿知道自己不是大傻他爹说的脑子有问题的那种人,她心里对许多事儿明
了的跟面镜子似的,那天大傻他爹背过身跟二娘指指太阳穴的动作,她知道是啥
意思。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身子里时不时就冒出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旦那种感觉来了就跟被火点着似的,抓心挠肺,常常让她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翠儿的家在一个山湾子里,一到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绿的黄的红的
颜色,风一吹过就像堤岸那边的江面一般,好看极了。翠儿打小就爱跟着庄子里
的一群野小子们钻进高粱地、苞米地里撒欢,常常被庄稼地的主人轰得跟四散的
麻雀样。翠儿来红来的比那些同龄的丫头们要早很多,自从第一次身上来红了之
后,翠儿就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时不时地会突然冒出些古怪的念头,
那些念头一出来她就会似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
', ' ')('山弯弯里的小子们玩得野、玩得疯,那些大一些的小子们总爱冷不丁地揪揪
丫头们的辫子、掀掀丫头们的衣角,还爱拉着丫头们到庄稼地和山坡树灌丛里耍,
在那里胆大的小子就会毛手毛脚起来,而小丫头们总会被惊得羞得哇哇乱叫着逃
开。翠儿不怕,当野小子的手拉她摸她捏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心尖痒痒的,脑子
里空空的,扑棱着大眼睛傻傻地笑着迈不动步儿……
丫头玩伴们常常会用手指头刮着脸皮笑翠儿「不知羞」、「不知羞」,为这
爹还打过她几次,娘也悄悄和她说了好些事儿,要她像个姑娘家,要懂得害臊。
翠儿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后来弟弟到了上学的年龄,翠
儿就辍学回家了,跟着娘捯饬起家务,农忙时就下地干活。那一年她14岁。
山弯弯里的日子如同一杯白开水,今天喝了,明天还得喝,后天喝着照例是
一个味道。翠儿的那些古怪念头并没有被白开水冲淡,反而随着身子骨的日见饱
满而更加的古怪,时常会在看到男人们乌亮亮的胳膊脊背、嗅到他们身上那股子
汗味时,失了魂般的发愣发呆。有一天夜里,她听见娘在对爹说「这可咋办哩,
俺家丫头不会是呆傻了吧?」,爹说「给她找个婆家就好了!」,然后就是爹娘
的叹息声……
翠儿知道自己不傻也不呆,她很想跟爹娘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直到有
一天翠儿拿着镰刀一个人在自家的葵花地里收割,从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歪
着头瞅了她半天,说:「丫头,想过好日子不?想过好日子就跟我走,叔给你找
个好人家!」
翠儿不知道啥样的日子算是好日子,更不知道啥样的人家算是好人家,她只
想着不要再让那些古怪的念头来抓心挠肺。她举着镰刀愣了半晌,然后就扔了镰
刀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和汽车,最后在那个镇子上遇见
了大傻他爹……
「翠儿——」大傻喊翠儿喊得口齿清晰,也把她喊得回过了神来,「咱……
我……把船……把船开……开回家。」大傻见船稳当了,就让翠儿在船头靠舱棚
边坐下,跳上岸解了缆绳,上船在舱里寻了块木板,坐在另一边很熟练地划起水
来。
「你能不?」翠儿抓着船沿探起身扭头看了看岸上的村子,问道。
大傻笑着点点头,说:「行!这河通……通咱家……后园。」船已经漂到河
中间开始一摇一晃地朝前划去,大傻剃得光光的脑壳青黝黝的泛着光。
翠儿看着大傻认真划船的样子,每划一下,他粗壮脖颈上的一根青筋就突暴
一下,敦实的肩背有力地扭动着。翠儿忽然感到浑身有些变热了,被窝里大傻趴
在她身上的时候青筋也是那么一跳一跳的,在那个酥酥痒痒的地方的每一次用劲
的抽插,就像木板猛地把水划开撩起,让她的那些古怪念头也如眼前四散的水珠
般溅得老高,溅得很欢……
大傻爱嘬她的奶子,觉得翠儿嫩嫩的奶头就像刚刚灌浆的苞米粒。大傻有时
还会吮她的脚丫子,觉得翠儿肉肉的脚趾头就像软乎的棉花球。每当这个时侯,
翠儿就会在浑身痒痒中抓心挠肺起来,整个人都跟要化开来似的。翠儿自从来红
了之后,身子便好像愈发的不能碰了,有时在自家的柴禾间洗身子,热热的水撩
过,那细小的有些凹陷的奶头会倏忽饱满起来,肚子里有种燥燥的臌胀感……她
喜欢大傻每天都爬到她身上。
这就是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好人家好日子吧?翠儿这么想着,咯咯笑了几声。
大傻被翠儿的笑声感染和激励着,更加用劲地划起木板,船儿如乌鱼般在水
面滑行……
二嫂看着桌子对面和三哥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心里很不自在,在那个收拾
得鲜鲜亮亮的女人面前,二嫂觉得自己土得都快掉渣了。二哥跟往常一样笼着手,
耷拉着眼皮,永远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儿。大嫂一个人坐在上座,很仔细地听着三
哥在说操办大傻结婚的事。
三哥合计的很周详。明个开始屋子里里外外都要粉刷,二楼朝南向阳的大房
间布置成新房,油漆泥瓦匠都已找好,三哥要二哥二嫂帮着照应一下。村子里各
家的喜帖由大嫂帮着递送,正日那天要借的桌子条凳、碗筷杯碟啥的也请大嫂张
罗。至于要添置的家具家什,还有给新儿媳的金镏子啥的,由三哥这几日上县城
和过江去置办……
坐在三哥身边的那个女人就
', ' ')('是谈永梅。她的到来才是今天的关键所在。谈永
梅本不想来,那天听三哥说他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丫头做儿媳,为了掩人耳目,
要她冒充那个丫头的小姨。谈永梅很是吃惊,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啥事都敢干,啥
幺蛾子都想得出。她想劝三哥别干这事,至少自己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最后还是
在约定的日子来了。
「咱好歹也是像模像样的人家,不能让人说闲话了,尤其不能让人背后怀疑
翠儿的来路。」三哥在说道完自己家里人要干的活儿后,开始解释邀谈永梅来的
缘由,「明天我上县城去的时候就把翠儿带上,先让她住我这同事家,到那天咱
像像样样去接亲,对外就说她是咱翠儿的小姨。」三哥又把那天对村支书老李编
的话跟屋里的人重复了一遍。
大嫂他们都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起接亲那天的事项。谈永梅没有
搭话,心里跟打鼓似的。她一直都在偷偷地观察对面那个被三哥唤作二嫂的女人,
就是那天在镇上弟弟家窗户后面看到的那个女人。谈永梅发现二嫂也时不时地用
眼角瞄她,眼神里像是充满了排斥。
二哥看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直直腰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啥别的事我就
先走了,要到邻近的双塘沟子找人说个事呢。」
二嫂一听就瞪起了眼,骂道:「你谈屁个事啊!老三家要办这么大的事,你
还有闲心去玩牌,今天你哪儿也别给我死了去!」
二哥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三哥笑着起身摆摆手道:「呵
呵,二嫂,今天就让二哥去玩会儿吧。二哥,明天工匠来干活,你可不能耽误了
啊!」
二哥点头答应着,扭头白了二嫂一眼,站起身准备拔腿走人,三哥又大声嘱
咐道:「二哥,路上要是遇见人,别忘了告诉人家说翠儿的小姨来商量亲事了!」
等二哥出了门,三哥忽然想到该跟大傻翠儿他们说事了,恰在这时后门外有
船靠岸的声响,三哥走出后门一看,不禁笑了起来:「哈哈,看把他俩给能的!」
屋里的人都跟了出来,瞧见大傻正一条腿搁岸上一条腿钩住船,小心翼翼地
接应翠儿跳上岸,几个人也都笑了……
眼前这个村子所以被称为双塘沟子,是因为老辈时村口有左右两个腰形大水
塘子,中间被一条狭仄的田埂隔开,满塘莲荷,每到夏天煞是好看。前些年田埂
被拓宽成了机耕道,加之村民经年累月地倾倒堆积垃圾屎粪,池面已缩了许多几
成沟渠,且四季浊臭,只剩下双塘沟子这个名号了。二哥一踏上那条机耕道就捂
着鼻子三步并成两步。
二哥要去的那户人家也有着宽大的两层砖瓦楼房,就在村口不远处一块空地
上孤零零矗着,屋前屋后都铺了水泥地,很是扎眼。这户人家的主人姓李,早先
是个木匠,这几年拉了十几个人组了支工程队四处揽活,挣了不少钱。李木匠平
时好玩牌,二哥和他是赌友。
敲开李木匠家的门,平时烟雾氤氲的客堂一片冷清。开门的是李家婆娘,一
个快五十的女人,关于她年轻时的许多流言蜚语一直在人们的口舌间流传。那些
流言蜚语虽然无从考证,但从她妖里怪气的打扮上可以略窥一斑。头上抹着厚厚
的发油,腻滑得苍蝇蹲上面都得拄拐,眼角朝上吊着像狐狸眼,衣兜边上总是故
意探出一角花手帕,屁股又大又圆,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看上去像只晃荡着的
肉葫芦。
二哥一看到李家婆娘,迷糊眼立马放出光来。他头伸过她肩膀朝屋里贼贼地
张望了一番,见屋里没人,胳膊肘就顶到了李家婆娘肥鼓鼓的胸口,笑嘻嘻地问
道:「今个你家木匠呢?」这两个人其实早就眉来眼去的有一腿了。
李家婆娘捅了二哥一下,褶子很深的狐狸眼吊得老高,将他让进屋,随手锁
上了门,说道:「老李一早就带着栓子一起过江要帐去了,估计得到晚上才能回。
那两个赌棍也来瞧过了,刚被我打发走。」栓子是李木匠的儿子,初中没毕
业就跟着一起做工了。
二哥一听就抱住了李家婆娘,一只手朝她裤裆处摸去。李家婆娘两腮泛红,
嗔道:「死样,猴急个啥呀!」二哥嘿嘿笑着拥她进了灶伙间,一下把她压倒在
灶膛旁的柴禾堆上,性急火燎地要掏家伙什。灶膛里做晌午饭的余烬,让灶伙间
还有几分暖意。
李家婆娘一边解着自个儿的裤带,一边顶着二哥说道:「你也不找点水洗洗,
', ' ')('臭烘烘的鸡巴!」二哥掏出家伙跑到水缸旁,用手淘了点水就在鸡巴上撸了撸。
李家婆娘叫了起来:「哎呀,你要死啊,这水你还让人喝不,恶心死了!」
边叫边随手抽出一根柴禾故作嗔怒地轻砸过去。
二哥腆着个脸又跑回柴禾堆,湿手伸进李家婆娘的胯裆里胡乱摸了几把,凉
水把那婆娘激得咧着嘴直跺脚。两个人都把裤子裤头退到脚弯处露出了腚,顿时
有一股腥臊味弥散,但谁也顾不上这些了。李家婆娘怕柴禾硌到臀背,就转过身
一只手提溜着腿弯处的裤头,一只手撑着柴禾堆,撅起磨盘样的屁股对着二哥。
二哥在鸡巴上面抹了些唾沫,一手搂着那婆娘的腰,一手握着鸡巴就往那洞
里头戳。李家婆娘的屁股很是肥硕,中间的那条沟都几乎被肉堆满挤没了,二哥
比划了几次才捅了进去,里面还干涩着,二哥退出鸡巴朝手上吐了几口唾沫,在
那婆娘的洞里洞外抹了个透,然后才又挺腰咕嗤一声肏了进去。
别看二哥平时总笼着个手佝偻着背一副蔫不拉几相,可干起这活儿来却精神
头十足,就跟抽疯似的。他两只手在李家婆娘晃来荡去的大奶子上又揉又捏,腰
臀一送一抽像使劲拉风箱一般,撞得那婆娘的屁股啪啪脆响,浑身的肉打摆子样
乱颤。李家婆娘直被二哥肏得压着嗓子大呼小叫:
「啊啊……哥啊……你肏死我啦……亲哥呀……亲……啊……哦……」
李家婆娘仰着头闭着眼,抹得油光光的头发也不知怎地散开了,屁股朝后用
力耸动着,一只手还摸到自己的裆里,一会儿抠抠黏黏糊糊的穴洞,一会儿抓抓
进进出出的鸡巴。两个人的裤子都滑落在地踩在了脚下,二哥的哼哧声和李家婆
娘的哦啊声此起彼伏,这一对男女魂儿出窍地尽情撒着欢,谁也没听到外面厅堂
大门上钥匙开锁的声音……
待续…
【大傻的媳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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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所有人物与故事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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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家的「家庭会议」还在继续。屋外赶早的人家房顶上已悄然竖起清水样
的炊烟,对于这个村子里的许多人家来说,没有再比捣鼓好一日三顿更要紧更正
经的事了。
「翠儿,你明天就跟我上县城住谈姨家去,到腊月二十八那天再接你回来,
给你们风风光光地办喜事。人家要是问起啥的来,你就说谈姨是你家小姨,知道
不?」三哥像哄小孩似的对翠儿说道。
大傻身子一挺,脖子立马直了,张大了嘴看着自己的爹。小翠也睁大了眼,
脸上有些泛红,半晌才嗫嚅道:「叔,为……为啥呀?」
二嫂笑了起来:「呵呵,这丫头,咋还叫叔啊!」被二嫂这么一说,翠儿的
脸更红了,憋了一会儿很小声地叫了一声「爹」。谈永梅摸了摸翠儿的头说这孩
子还真乖巧啊。
三哥望着大傻和翠儿的模样也忍不住想乐,对翠儿说道:「这是咱这地儿的
规矩,要到正日那天才能接你过门哦,你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三哥
说话的语气虽然和缓,但神情却是不由分说的。
大傻和翠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话也只能搁肚子里了。大傻打小就信爹,
在他眼里,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道理的。
三哥见事儿都说定了,便转过头招呼谈永梅留下来吃晚饭,谈永梅说不了,
现在正好可以赶上去县城的最后一趟车,回家还得收拾收拾给翠儿去住。三哥招
呼谈永梅时,二嫂的脸上不经意地倏忽闪过一丝不悦。三哥也不再挽留,要大傻
和翠儿把谈姨送到车站。
「三哥,不好啦,你……你家老二出事啦,他……」屋子里的人还没来得及
抬起屁股,门外就传来火急火燎的喊声。是同村的一个汉子,他气喘吁吁地跑进
来,一见二嫂也在,就把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三哥腾地站起身来,问道:「我家老二咋啦?快说!」那汉子看着二嫂,支
支吾吾。二嫂顿时紧张起来,也催问道。三哥扔过去一根烟,示意他尽管说。
「老二和双塘沟子李木匠的婆娘在那个啥,被李木匠爷儿俩给堵在家里了,
我正好去那办事撞见了,就赶紧过来给报个信!」汉子的话让屋子里的人大惊失
色,二嫂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三哥很快就镇定下来,说
', ' ')('道:「我们爷儿俩现在就赶过去,大嫂、二嫂你们
就别去了。那个李木匠一家子平时在村里鬼精鬼精的,没啥人缘,村里的人不会
帮着他们对二哥咋样的。」
「不,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那个挨千刀的丢人丢成啥样了!」二嫂
咬着牙说道。谈永梅见眼前出了这种事,赶紧告辞走了。
三哥见二嫂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从案几抽屉里拿出两包烟给那汉
子,关照他不要出去声张。大傻趁屋里人说话的当口,悄无声息地到灶伙间拿了
把菜刀藏在棉袄里。那汉子拿了烟答应着正转身要走,三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来,
叫住了他:「麻烦你帮我喊一声老李支书,我听说他和李木匠家是老亲。」
当屋子里的人除了翠儿外都出了门,谁都没有留意到远处一台拖拉机前站着
一个神情诡异的人,正觊觎着这间屋子。这人就是赵贵林。三哥做梦都不可能想
到,这个赵贵林的出现,会让他的整个家庭最终陷入倾覆的漩涡……
自从那天瞧见翠儿之后,赵贵林就被这个妮子扑棱着的长睫毛和微醺样的粉
粉的笑靥给震惊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在这个被他所鄙视的村子里会有如此娇艳
的一个丫头。连着几夜,赵贵林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烙烧饼,脑子里臆想着翠儿
的身子,手指头则鬼使神差般地干起不可告人的勾当。
赵贵林在江对面的大城市也有两年了,每次回来还时不时地出溜几句半生不
熟的大城市的语言,以显示自己与这个村子值得炫耀的距离,并且对于人们说的
许多村子里的事,总爱用嘴角微微的上撇以及鼻孔里哼哼的声音,来表示某种不
屑与漠然,但村子里很少有人会知道,这种不屑与漠然是赵贵林在江对面的那个
大城市里每天都要面对和承受着的。
赵贵林也是二十来岁的汉子了,整日从眼前川流而过的或细皮嫩肉或趾高气
扬或妖里怪气的城里女人,常常使他的身体里涌出杂乱的冲动。可他很清楚,自
己的收入除了添置些在外观上尽可能接近于城里人的行头外,是无法吸引打动城
里的女人跟他上床的。他不是没有大胆地尝试过,但在遭遇了多次的不屑与漠然
乃至直接的嘲讽后,他不得不很无奈地回到现实中来,只能时不时地趁着夜色潜
进城市僻落的小夹弄里化不多的钱找个站街的娘儿们泻一泻火,或是与同样来这
个城市打工的孤寂的妹子们相互取取暖……
回村子已两天了,赵贵林忽然觉得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村子,与以往
有些个不同,似乎不再那么阴冷,也不再那么的无聊。赵贵林也一反常态,没有
死乞白赖地往人姑娘家溜达或是上人小寡妇家叨扰,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水灵
灵的模样在脑子里抹都抹不去。今天,心里有些烧腾的赵贵林象被什么召唤着转
悠到了三哥家附近,就看见一群人忙乱着出门离去,那群人里面并没有翠儿,这
让他产生了某种激动的念头……
屋子里的人一下散去,让翠儿觉得有些冷清,而一想到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
贴着抱着大傻火炉样热乎乎的身体,心里更是失落。她见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
就想下点面条填巴一下,却发现灶伙间的柴禾没了,便打算要到隔壁的偏房去抱
些柴禾,刚出门抬头就看见赵贵林迈腿上了晒场。
翠儿第一眼见着赵贵林时就产生了一种新的感觉。同样是个男人,但感觉就
是不一样。赵贵林的脸白白净净的,与大傻有些红黑色的脸迥然不同,那一头草
鸡窝似的头发更是让翠儿觉得太有意思了。此刻,翠儿瞧见赵贵林正用和大傻趴
在她身上时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心里竟咚咚咚地敲起鼓来。
「嗨,你好啊!」赵贵林抬起右手用自认为很潇洒的姿态挥了挥,跟翠儿打
着招呼,「你叫啥名字啊?」边说边踮起脚朝屋里张望,确定眼下只有翠儿一个
人在家。
翠儿有些慌乱,红着脸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想不去搭理他,身子却象不听
使唤似地微微发抖起来,嘴里还小声回应道:「俺……俺叫翠儿。」
翠儿的羞怯无疑如一剂大烟般令赵贵林亢奋,也让他的胆子迅即膨胀。他凑
到翠儿跟前,轻佻地调笑道:「翠儿,这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啊,呵呵。」
翠儿已经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粗重的鼻息撩到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心里那些纷乱的欲念又开始乱窜,并让整个人向虚浮陷去。她忽然想起了大傻,
感到有些害怕,腮颊喷红
', ' ')('着瞄了一眼赵贵林,转身朝偏房走去。赵贵林仿佛听到
了某种召唤,竟也跟进了偏房。天全都黑了下来,正是人们围在桌前或蹲在灶台
边吃晚饭的时候,村子里一片静寂,偶有几声犬吠。偏房里满是灰尘的灯跟个鬼
火似的。
「翠儿——」赵贵林站在翠儿背后轻声唤道。翠儿弯腰拢着柴禾,腰臀呈现
出饱满的线条。赵贵林见翠儿没有吭声,也没有驱赶他的意思,便走近前去佯装
帮着拢柴禾,故意碰了碰她肉嫩嫩的手。翠儿触电般地一个激掕,已拢在臂弯里
的柴禾一下散落到地。赵贵林看到她泉眼样的大眼睛里闪着一种叫他吃惊的光亮,
血猛地冲进了脑壳。他一把抱住了翠儿。
翠儿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刚想本能地挣扎,但赵贵林一下子将自己所有
的力量都压到她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仅仅是瞬间的功夫,翠儿就感到
身子里燎起了一股从没有过的热辣,尽管她依然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扭动挣扎着,
但内心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停下来……
当赵贵林终于进入到翠儿身子里时,他「哦」地长出了一口气。这并不仅仅
是出于劫掠成功的喜悦,更多的是被翠儿的身子所吸引。当他扒下翠儿的棉裤和
裤头时,那胯间一团白亮竟然有些耀眼,手仿佛摸着的是细腻棉球,稀疏的阴毛
也是柔柔的,蓬松在像是刚蒸好的馒头上面,而馒头馅里面满是细细密密的褶皱,
一棱一棱粘滑而又紧致,当肉棒迫不及待地没入,那些褶皱也同样迫不及待地将
它紧紧包裹起来……
赵贵林见惯了那些松塌塌的穴洞,也见惯了那些少有光鲜的身子,却从没有
品尝到像翠儿这般的。那些褶皱有力地收缩和吸吮着,让他抽插了几下就感到似
乎要被吸出来了难以自制,他想不能就这么熊样了,赶紧拔出家伙用手摸索翠儿
的那个小肉疙瘩。翠儿的小肉疙瘩就跟一粒很糯的豆子似的,微微凸起着,不像
有些个女人一堆乱草里面小肉疙瘩就跟没有似的。翠儿那地方的一切都让赵贵林
感到兴奋不已。
翠儿很敏感。赵贵林一碰到那个小肉疙瘩,她就嗯嗯地叫唤起来,身子抖得
厉害,嘴巴像一条被搁在岸上的鱼儿般一翕一张着,当赵贵林开始轻轻地摩挲揉
动时,她两条直溜溜的腿更是踹动起来,屁股随着手指的节奏不断抬起扭动,神
情像是喝醉酒的样子……不大一会儿工夫,翠儿啊啊地叫了几声,两条腿猛然曲
起蹬在地上,仰着脖子头抵住墙,身子一下抬起剧烈地打着颤,两只手胡乱抓着
散落的柴禾,接着又是一声窒息样的呜咽,两条腿猛然夹紧,身子重重地砸在地
上——高潮暴雨样袭来。
眼前的景象让赵贵林感到难以言状的刺激,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他更加
疯狂地没入她的体内,哼哧哼哧地快速抽插起来。刚才那种在云端翻腾的感觉,
是只会使蛮力的大傻所不能给予的,翠儿神情迷乱,仿佛魂儿已不是自己的了,
那些褶皱依然紧紧地吸着吮着,而腻滑的穴道里更是灼热一片,很快就让那张原
本白白净净的脸歪扭起来,在一阵嗷嗷乱叫中一泄如注……
赵贵林还气喘吁吁地趴在翠儿身上,翠儿却忽然想到了大傻,大傻每次这么
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时都会对她说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她又忽然想到了大傻父
子两阴沉着脸匆忙出门的情景,不觉一个寒颤,用力推了身上那个男人一把。
赵贵林爬起身来,有些依依不舍,说道:「翠儿,你真好看,比那些城里的
女人还好看,真的!」翠儿的大眼睛眨巴着,像在笑,又不像在笑。他的心里不
免又有些愤忿,这么一个花样的女人竟然是属于那个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的傻
子的。
「我还来找你,好不?」赵贵林捏了捏翠儿的手。翠儿没有说话,头顶上的
灯有点刺眼,她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三哥的车一颠一扭地驶过双塘沟子村口的那条机耕道,就瞧见那座孤零零矗
着的房子前聚满了人,大老远就能听到说话的嗡嗡声。三哥停了一下车,仔细看
了看围观的人群,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他轻轻
舒了口气,心里有了底,将车开到了人群的身后。
李木匠在村子里很不招人待见,主要是这一家人穷的时候净琢磨着揩别人家
的油,现如今口袋鼓起来了,眼珠子又翻到脑壳里去了,且抠门抠的紧,村里人
有啥事求他家帮忙应个
', ' ')('急,就跟碰到只铁公鸡似的,加上李家婆娘隔三岔五地就
要和街坊四邻呛上几句嘴,这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巴不得他家出些啥事呢。这回整
出这么大的动静,李木匠的婆娘被人给肏了,大家伙儿自是暗暗偷着乐:该!该
着这家人家!
「二嫂,你就甭下去了,你在我们不好谈事。你放心吧,二哥他不会有啥事
的!」三哥怕二嫂忍不住要掐架,再次劝慰道。二嫂这次不再坚持,咬着嘴唇点
了点头,小声咒了句:「那个挨千刀的,被人做死了才好呢!」三哥没再言语就
下了车,大傻已从后面车厢跳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肋部,神情冷峻地等着爹。
人堆里有人认得三哥,就跟身边的人嘀咕起来,然后就发出了一阵声音不大
但却含义复杂的笑,大家伙儿让开了一条道,瞧着三哥父子两,都像是在等着看
更有趣的大戏。三哥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李木匠家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一
点动静……
待续…
【大傻的媳妇】(六)
厅堂里没有开灯,三哥轻轻推门进去又轻轻掩上,眼前倏忽一亮便旋即暗了
下来。灶伙间里亮着灯,烟雾缭绕看上去青魆魆的。听到有响动,里面探出一个
番瓜样的脑袋和半个粗短的身子,是李木匠的儿子,眯着眼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
三哥父子两,很不客气地问道:「谁?找谁?」
「我找你爹。」三哥应道。李木匠认得三哥,也听出了是三哥的声音,在里
面瓮声瓮气地说道:「让他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灶伙间因为塞着好几个人以及地上散乱着的柴禾、打碎的几
只碗,而显得有些拥挤和杂乱。李木匠坐在屋中间的一张条凳上,同样是番瓜样
的脑袋和粗短的身子,黑着个脸正呼哧呼哧在喘粗气,看也不看三哥一眼,只管
咝咝地大口抽着烟,拿烟的手抖得厉害。李木匠身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三哥认
得,是双塘沟子的村治保主任,正抽着烟一会瞧瞧他一会瞅瞅你,神情与屋里压
抑而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些不般配,见着三哥进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灶膛旁柴禾堆处则呈现出极其滑稽尴尬的景象。二哥和李家婆娘一个瘫坐在
地,一个如鸵鸟似的蹲缩着。二哥抱着头脸几乎抵掖在裆下,裤带也没系上,后
面很狼狈地露出了半个腚。李家婆娘侧身半趴在柴禾堆根旁,头埋在胳肢窝里,
裤带掉落在脚边,裤子歪扭着但总算都遮严实了,头发上衣裤上沾满尘土和柴禾
屑子,像一堆抽了骨头架子的肉在抽抽嗒嗒着。
「老李,你瞧这事整的,真……真对不住啦!」三哥紧步上前一边派着烟,
一边哈着腰满脸堆起诚恳与歉意。
李木匠父子两没有伸手去接三哥的烟,治保主任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等李
木匠开口就说道:「老李啊,人老三来了,你有啥想法就尽管说吧!」
李木匠这才支起眼皮瞅了三哥一眼,旋即又耷拉了下来,闷声闷气地说道:
「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那是,那是。」三哥继续哈着腰,仔细观察着李木匠的每一个反应,「你
给个话,咱该咋办就咋办!」
门外看热闹人的嘈杂声似乎有些大了起来。还有什么能比围观一桩男女奸情
更让人亢奋的呢?但门里面的平静,显然使得门外的这些人感到奇怪,甚至有些
不耐烦起来。
李木匠已经开出了条件,要么给两万块把人带走,要么就将老二送派出所去。
这条件让治保主任吃了一惊,两万块,一户庄稼户不吃不喝四、五年也攒不
出这么多啊。三哥当然不能接受,耐心地与对方讨价还价,但李木匠就像吃了秤
砣的王八,死活不肯松口。
「要不这样吧,先让我家老二回去,这事咱们慢慢商量。」三哥变着法想打
破眼前的僵局,「大家都杵在这儿,也不好看啊!」
「不行,不能让他走!」李木匠像遭了蜂蜇,一下从凳子上蹦起,直着脖子
叫道,「脸都丢了,还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主任,你看这事。」三哥说。治保主任感到有些为难,虽说平时对李木匠
这一家子也不怎么待见,但毕竟是一个村的,自己总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吧。三哥
见一时难以收场,一下直起腰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种肏屄弄屌的事,一个巴掌
拍不响,大家就上派出所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三哥这一手让屋子里的人都大感意外,李木匠顿时大张着眼窝涨红了脸。就
在这时,门外
', ' ')('传来了一阵叫骂声:「狗日的,谁家欺负我哥了?」门咣的一声被
撞开,进来了两个怒气冲冲的汉子。是李木匠的两个堂弟。
李木匠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兄弟啊,你哥我都
没脸活啦!人家都来上房揭瓦了啊!」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走在前头的汉子猛地朝三哥扑了过去,但大傻敏捷地窜
到三哥身边,那汉子就像撞到了一座山似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傻就在他的
背上狠劲一按,那汉子扑通摔了个嘴啃泥。大傻跨过脚下的汉子,瞪着眼迎上另
一个汉子挥过来的拳头,双手用力一推,另一个汉子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
上。
李木匠父子两见此情形也都蹦了起来,三哥和治保主任赶忙一人拦住一个。
李木匠的两个堂弟从地上爬起,都红了眼,一前一后又要朝大傻撞去。大傻
忽然从怀里抽出那把菜刀,晃动着,拧起眉头闷闷地吼了声:「来……」
门外的人此刻已涌进来了许多,但没人上前为一个村的李木匠搭手,二嫂也
挤在人群之中。当大傻抽出菜刀,人们顿时一阵骚动,不知谁叫喊了一声:「要
出人命了!」直到这时,才有几个后生上来劝住大傻,抱住李木匠的堂弟。屋里
一片混乱。
「快带你二叔走!」趁着眼前的混乱劲儿,三哥一把拉过大傻低声说道。大
傻没有丝毫的迟疑,箭步上前拽起二叔直往外跑。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李木匠跳着脚声嘶力竭道,李木匠的儿子想冲
开三哥和治保主任的阻挡,但没有成功。同村的围观者不但没有帮着上前拦截,
反而闪开了一条通道,并且有人起哄道:「快啊,快跑啊,哈哈哈……」
大傻的离开让三哥顿时处于绝对的弱势,李木匠父子他们四人奋力推开了众
人的劝阻,开始围住三哥。旁人这次只能袖手了,尽管他们不愿帮李木匠,但也
抹不开面去帮一个外人。治保主任还想把双方隔开,可毕竟势单力薄。感觉受到
极大羞辱的李木匠他们,就像几只被彻底激怒了的公鸡,恨不能将三哥撕烂。
这一天注定是要让李木匠憋屈到底的了。双塘沟子村的王支书和双河村的老
李支书,不早不晚恰在这时出现。王支书厉声喝住了李木匠他们,治保主任赶紧
将围观的人赶出屋外关上门,老李支书则走到李木匠跟前小声说道:「我说大侄
啊,你们这么闹也不嫌丢人啊!」原来,论辈分老李支书还是李木匠的远房表叔。
「大家伙儿都坐下来,看看该有个啥说法。」身板健硕的王支书语气虽然平
缓,但透着一股子权威。「赶紧叫你婆娘把衣裳穿穿好,你不嫌丢脸,我还觉得
脸臊呢!」王支书又对李木匠说道。他对这公婆两知根知底,那个婆娘这辈子给
李木匠没少戴过「绿帽子」,而把一分钱看得比磨盘都大的李木匠也不是撞见一
回两回了,每次也就是想讹人家一把。
望着眼前这阵势,面对街坊四邻的袖手旁观与幸灾乐祸,尤其是面对三哥这
样强硬的对手,李木匠呼哧呼哧大喘了几口气,在老李支书的劝慰下只好就坡下
驴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王支书,李支书,你说我家老二干的这叫啥事啊,唉,真是太对不住老李
兄弟了!」三哥再次哈起腰,脸上重新堆满愧疚与坦诚,一个劲地给屋子里的人
赔不是。
等李家婆娘整好衣衫低头上楼后,王支书便开口问道:「木匠,说说到底是
咋回事?那老二是不是硬上了你媳妇?」
李木匠听得出王支书话里的埋汰,这种事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难以启齿,
况且他也知道自家婆娘的德性。李木匠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好。
「木匠,这事你们想咋办?是交派出所处理呢,还是村里帮你们调解?」王
支书趁热打铁。治保主任觉着支书的话说得太是时候了,赶紧接过话头对李木匠
说这事再闹大对谁都没个好,人家老二村里的支书也来了,又是你自家的表叔,
大家乡里乡亲的,还是一起合计个妥贴的法子吧。
「老三,你到家给你老二带个话,看我回村怎么收拾他!」老李支书也顺势
说道。
支书他们不阴不阳的态度使李木匠感到气馁,而村里人的冷漠与嘲弄更令他
寒心。李木匠打从娘胎里出来还从没这么憋屈过,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已不在自己
的掌控之中,对面的老三反倒像是受害者得到了更多的同情。这狗日的世道!李
木匠咬着牙在心里愤懑地暗
', ' ')('骂。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堂弟,两人也都像斗
败的公鸡般耷拉着脑袋。
事情终于峰回路转。在王支书拉偏架似的强力介入下,三哥和李木匠达成了
赔偿3000元精神损失费的协议。当三哥和老李支书走出大门时,围观的人们
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仿佛眼前这家被外村人「扒了墙」的人家与他们毫
不相干,他们只是看到了一出好戏……
从双河村赶来看热闹的几个人搭三哥的车一同回村。三哥要帮老李支书将自
行车搬上汽车,老李支书摆摆手拒绝了。二哥埋着头蜷缩在车斗的一角,老李支
书推着车说道:「你个驴日的,下次再要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
皮!」
一车人很快就到了三哥家。翠儿已做好晚饭,听到动静就迎了出来,腮边微
微泛红,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没人注意到这些。三哥邀车上的人都留下一起吃,
二哥悄无声息地爬下车,笼着手缩着脖子匆匆往自个家里走了。大傻扶着二嫂也
下了车,二嫂对着二哥佝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同去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来劝慰二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庆,仿佛
二哥干的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反而像是给双河村露了脸一般。二嫂显得尴尬,
对着大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也往家走了。三哥追上去小声关照说别太难为老二
了,吵起来会让人家笑话的。
当大家围坐到饭桌前,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埋汰起李木匠的窝囊,赞叹起
三哥的机警,尤其是大傻的威猛。大傻似乎又恢复到平日的木讷,挤在翠儿身边
憨憨地笑着。翠儿听到大傻以一敌二还把人打趴下,并且拿着菜刀镇住一屋子人,
不觉惊讶地张大了嘴,痴痴地望着大傻。几个人又嬉笑着把话题转向了大傻和翠
儿……
这天夜里,当大傻和翠儿光溜溜地钻进被窝,翠儿没有象往常那样关了灯,
她想好好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大傻也歪着头眯着眼在瞅她。翠儿用葱白样的手
指轻轻摩挲大傻厚厚的嘴唇,然后慢慢地朝下划拉,划过粗大的喉结,划到健硕
的胸口,摸索到象姑娘样饱满的乳头,柔柔地撩拨起来,乳头很快就在指尖下变
硬,粗大的喉结处发出了几声咕咕的吞咽声,翠儿不觉笑了起来。她觉得眼前的
这个男人有些陌生,陌生得令她感到充实和开心。
大傻一骨碌转过身,抓起翠儿的手就搁到自个儿的私处,那儿已是直挺挺硬
梆梆的了,然后一头扎进翠儿酥软白嫩的怀里,又舔又吸,一只手也探到翠儿的
私处。他还是头一遭用手触碰女人的那个地方。大傻的手指犹豫着,只是在肥嫩
的阴阜和两片蝶翼般的阴唇处来回抚弄,几次陷入那条肉缝都缩了出来,那条肉
缝里黏黏的湿湿的,不一会儿就将大傻的手掌弄得水淋淋的。
翠儿握着大傻直挺挺硬梆梆的东西,觉得这根棒棒比往常更粗更大了,在手
掌中还一蹦一蹦的。当大傻一口吮住奶头手触到那地方时,翠儿双腿一夹,身子
一软,胸口咚咚咚象擂起小鼓似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那根肉棒上又握又捏。大
傻的身子越来越热,吸吮和手指摸弄的劲道越来越大。
「呜呜……不……不要啊……痒……好痒啊……不要……」翠儿嘴里这么唤
着,身子却死死地贴着大傻,头在大傻的胸口不停磨蹭,屁股不安地扭来扭去,
手里的肉棒也是越握越紧。当大傻的手指不经意弄到那个小肉疙瘩时,强烈的酥
麻瘙痒感总使得翠儿哦哦直叫,两条腿直打摆。
翠儿很想让大傻的手指一直摸弄那个小肉疙瘩,也很想让那粗粗的有力的手
指捣进自己的肉缝里去,但她感到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不断扭动着身子
去迎合,去感触……
大傻热血贲张,一把扯掉被子扑到翠儿身上。迷乱中,翠儿瞧见大傻的眼里
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亮。当直挺挺硬梆梆的肉棒猛然插入时,翠儿的心一下就荡了
起来,整个人却像是被充满了似的。这天夜里,大傻的劲道显得是那样的足那样
的猛,在床架子吱嘎吱嘎的拼命叫唤声中,翠儿一会儿像被抛到云端,一会儿又
像被沉到水底,那种挠心的感觉让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的一般……
门外的黑暗中,三哥蹲坐在楼梯上默默地抽着烟。儿子今天的表现很出乎他
的意料,尤其是抽出菜刀的那一刻,让见过世面的他也吃惊不小。此刻,屋里的
动静越来越大,翠儿的叫床声似乎充满
', ' ')('了一股骚味与邪性,让三哥的心里忽然有
种怪怪的感觉,费劲地咽了几口吐沫。
「你个老不正经!」三哥站起身踩灭烟头,轻轻拍了拍屁股上的尘灰,为刚
才有种奇怪的感觉所羞愧,暗暗骂了声自己……
(未完,待续)
大傻的媳妇(七)
这僻落乡村的夜总是这么寂静落寞,尤其是冬夜,连虫子的鸣叫也都埋进了
土里。二嫂家人口少,除了一个经常不着家的男人外,还有一个二十出头尚未找
到婆家的闺女玉莲,一到晚上家里便总是冷冷清清的,而今天这屋里则更是象遭
了霜打似的。
二哥与李家婆娘的奸情因为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在众人的舌头尖上掰乎开
去,闺女玉莲也见惯了父母间的这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甚至是吵吵闹闹,因而
当父母一个低着头一个黑着脸到家,然后谁也不搭理谁草草地扒拉晚饭,玉莲没
觉得有啥特别异样的,收拾好碗筷就自顾自地回屋了。
自觉脸臊理亏的二哥晚饭时一直不停地用眼角窥探婆娘的神色,婆娘的脸上
寒得跟块冰坨似的,瞧都不瞧他一眼。二哥又想和闺女搭几句话,但张了几次嘴
还是尴尬地咽回去了。当闺女开始洗刷碗筷,二嫂也起身上灶烧水去了,扔下二
哥一个人愣愣地看着那张空饭桌。
二哥虽然没有老三精明干练,但也有着一身不错的泥瓦匠手艺,二嫂姑娘家
时不但长得标致,而且针线拿得起,地头下得去,还打小跟家习得一手江里河里
打渔的活儿,结婚的头几年小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两个人把家里捯饬得啥都
不缺。二哥最大的心念便是想要个儿子。
那时,老大家接连生了大丫二丫三丫后,老大就因为肝腹水走了,老三还没
有娶媳妇,这继承香火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老二的肩上。只是天不遂人愿,在求
神告奶奶中第一个仍然是个丫头片子,为此二哥讨教过各种法子,也和婆娘一起
吃过各种药丸药汤,更攒足了劲常常把婆娘肏成一摊软泥。当终于要临盆的那天,
却因胎位不正,婆娘失眉吊眼地在产房呼号了一天一夜,死去活来里还是个女娃。
二哥当然不愿香火在自己手里断了,可婆娘咬牙撂下一句「我不是你家下崽
的猪」,竟然偷偷去做了结扎。后来老三家生了个带把的娃儿,二哥越发觉得脸
上无光,加上老三是个拿得定主意的人,凡事大嫂都听他的,而自家的婆娘也老
是拿老三来说事……打那之后,二哥常常会没根没由地生气发闷,甚至会奇怪地
冒出莫名的恨意,尽管他有时也会觉得这有些荒唐,可只要一听到大嫂尤其是自
家的婆娘念叨老三,那些情绪便压都压不住。
但这次,还得靠着老三的出手,自己才摆脱了窘境,而且还是那个傻侄儿将
自己从人堆里抢出来的。想到当时的狼狈样,二哥既汗颜和丧气,又有些憋闷和
抱屈。
二嫂始终一言不发,烧好水,又用好水,就带着一脸的冰坨上床歇息了,锅
盖搁得乒乓响,脚盆搁得叮当响,每一声响都让二哥心里一阵发毛,就像挨着一
堆随时都会点着却又不知啥时燃起的柴火。
二哥在踩了一地的烟屁股后,也洗洗摸上了床。婆娘显然还没睡着,呼吸粗
重且有些杂乱,被子一耸一耸像是还在抽抽嗒嗒。二哥忽然感到了愧疚,眼睛有
些发热,嗓子有些发干,他轻轻钻进被窝,胳膊故意碰着她软软厚厚的背脊,脚
故意蹭到她的脚。二嫂像被蜇了似的一缩脚,蜷起身子朝床里挪,抽抽嗒嗒的声
音大了起来,被子耸动得更加厉害。
在经过一番难以言状的激动与愤怒后,二嫂其实已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只是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操持与付出,换来的只是这个男人许多年的冷漠乃至背
叛,心尖就像被针戳的一般。她也知道自己男人变成现在这样的缘由,要是当初
自己生的是男娃,日子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二嫂甚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担
忧,每次提到老三,自己男人的脸色总有些不好看,她担心是否被他觉察到了什
么隐情。这些念头都像磨石般时不时地在心头碾压。
日子总还是要过,这乡野僻壤的,男人偷个婆娘不比婆娘偷汉子,只要不是
扒灰骑闺女,只要不惹出血光之灾,终究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人们的舌
头根子嚼上几天也就消停了。这周遭的村子里哪个没闹出过偷鸡摸狗的事儿。二
嫂甚至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李家婆娘那张
', ' ')('骚屄,被人肏烂弄烂了才好呢……
婆娘的沉默如同一种召唤,让二哥有了打破眼前僵局的勇气。他挨紧了她,
手从后面伸到胸前,抓住了婆娘沉甸甸的大奶子。二嫂扭着身子作出想要摆脱的
姿态,抽嗒声变成了呜呜的低泣声。二哥一把抱住了二嫂,把她翻转过来。二嫂
感到腰上有热热的硬硬的东西顶着,那东西已经好久没有给过她了。她忽然一探
头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鼻涕眼泪湿成一片……
婆娘的身子因生产喂养和年岁的增长而显得松垮了,肚皮和屁股上的肉也起
了褶棱,但软乎中依然有种弹性。肥大的奶子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饱满傲挺,只是
女人的那种骚动还未曾湮灭,花生样的奶头揉捏拉扯几下还是那么的坚硬。那双
曾经温软光洁的手,则因经年累月的劳作而变得粗糙,手指的几处皴裂用胶布缠
裹着……
这天夜里,二哥像是要找补回什么似地,跟喝了鸡血一般又恢复了那股子驴
劲,鸡巴如同一根船篙直上直下,横冲直撞,把二嫂肏得七魂失了六魄。二嫂在
他的身下哭一阵,笑一阵。当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有些瘫软后,二嫂枕着男人的胸,
白丝参杂的头发散乱着,堆在男人的胸口。
「以后咱就好好过日子吧!」黑暗中,二哥小声地说道。
第二天,天一放亮,三哥就按商定的准备将翠儿送到谈永梅那儿,同村的几
个工匠也陆陆续续来了。三哥招呼着他们吃早饭,并在桌上搁下几包烟。二哥全
家出动,来帮老三家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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