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说明的方向走……
很慢很慢,像极了懵懂的幼鹿一步步走进猎人的陷阱,而她身上一点可供防备的东西都没有。
待走得远了,远到苏樱以为她再不会回头的时候,紫衣少女忽而转身,单手微屈,置于唇边高呼道:“承蒙苏姑娘看得起!只是、要想做我的姐妹……便是我应允了,我家夫君却也是不愿意的!”
铁姑娘大笑着说完,回转过身,眨眼间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苏樱的视线范围。
留下风华绝代的苏姑娘立在原地,心境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却有一月白衣袍的人踩着枯枝落叶,自阴影处踱步而出。他面色沉静,一串佛珠绕在左手腕上,十八颗菩提明镜明心。
……
心兰并没有立刻朝着苏樱指的路走——那定然是魏无牙这老鼠王的洞府了,却不知道那石观音是否也在这偌大的龟山某处待着。
未免打草惊蛇,铁姑娘好说歹说地让花公子在山腰处等着,自己先去探探风,摸清了地势再说。
因念及有约定,若迟迟不归,他定会不放心来查看,心兰赶着时间小跑着回去,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树下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只有一支玉笛,搁在干净的帕子上。
她左右四顾,再未看见他留下的任何痕迹,心下怔怔。握着笛子吹了片刻,却没有回应,既不知出了什么事,更不知该到哪里去寻。
正在此时,一个青衫秀士,也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朝着她微笑作揖:“铁姑娘,别来无恙啊。”
他面目斯文,神态潇洒,瞧起来便是个很可亲可敬很正派的中年人。还是位老熟人……江南大侠江别鹤。
只是上次见面时他发须皆黑得浓密,如今却是花白落拓,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
心兰微微眯了眼睛,讶异道:“奇了,令郎尸骨应该刚下葬没多久吧?江大侠千里迢迢赶来此处,难道是来凑热闹的?”
“铁姑娘有所不知……”江别鹤的面容依旧是含笑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客气谦和的:“我儿玉郎并未下葬,老夫不过为他立了个衣冠冢而已。”
“哦?”少女不得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