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们这个要求,心里便越发怀疑我老公的死因,因此,我说我宁可不要他们一分钱的赔偿,也要进行尸检,如果尸检结果证明我老公是自杀的,我一分钱赔偿都不要,然而,就在第三天,公安局的人就将我老公的遗体强行拉到殡仪馆火化了,事先甚至都沒有通知我们家属,只是在火化完后通知我去领骨灰盒。”
叶鸣听到这里,忽然挥拳在坐的沙发上“砰”地擂了一拳,愤怒地说:“真是欺人太甚,他们这明显是心虚啊,要不然怎么不能进行尸检,怎么可能会沒有监控录像,大姐,看來蔡先生的死因确实很蹊跷,这大半年來,你一直在上访,难道就沒有人对你的怀疑表示过同情,也沒有领导愿意帮助你吗。”
吴丽娇凄然说:“叶科长,您可能不清楚:那些想要弄死我老公的人,势力很大,背景很深,很可能是我们县委的主要领导,所以,不管我去哪里上访,他们总是能及时得到信息,并及时将我拦阻捉拿回來,现在,据说湟源县委为我的问題,专门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和顺公司非法集资案件维稳小组’,由县委书记陈建立亲自任组长,并由县政法委书记周碧辉对我上访进行所谓的包干负责,如果我上访闹事,就要周碧辉负连带责任。
“为此,周碧辉便从公安局调來了两个警察,对我严加监视,平时我出门买菜、送小孩上学,他们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有时候,我趁他们晚上打瞌睡逃出去上访,但每次刚刚到达上访的地方,就被他们知道了行踪,而且他们也会飞快地追过來将我强行带回去,比如这次我來省里上访,就是半夜跑出來坐火车过來的,但今天我刚到省信访局,他们就追过來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准确上访地点的,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这个原因。”
叶鸣听到她这个问題,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西北n县被派出所的人关押时,当时的卢川市委书记李武安就是通过手机定位找到自己的位置的,于是便问吴丽娇:“你來上访的时候,带了手机沒有,我估计,他们已经对你上了手段,采取了卫星定位的方法侦测到了你的具体位置,所以总能够在第一时间拦截住你。”
吴丽娇有点困惑地说:“叶科长,我也知道我很可能会被他们监控手机,所以,我每次出门,都是将手机关机的,这样也能监控到我的位置吗。”
叶鸣很肯定地说:“能,你以后如果要想避免被他们跟踪监控,最好别带手机,关机也不行。”
说到这里,叶鸣抬起头思考了一下,又问道:“吴大姐,蔡先生在被抓走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比如说:他是不是很悲观,是不是感觉到很绝望,是不是偶尔露出厌世的情绪。”
吴丽娇知道叶鸣问这句话的意思,便很坚决地摇摇头说:“叶科长,我老公是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就在被抓走的前夜,他还在跟我说:不管他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一定要坚强起來,因为他还欠着很多人的债务,这些债务如果不在生前还清,他将來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答应了别人的,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对现在的形势还是很乐观的,因为他觉得现在经济形势好转,铅锌矿价格回升,我们的铅锌矿也有望重新生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自杀的。”